张彩娥见柳飞龙被摔的厉害,心疼叫道:“相公!”
柳飞龙起初对妻子还有疑心,但见她也被欺凌,心下料定方才所听洞中情形必是那妖孽逼迫妻子,心中怒气顿时消散。
张彩娥见他不应,怔了怔,心想:都怪我不好!害得他遭此大难。
自己越想越难过,候了一阵,见柳飞龙不应,又叫了声:“相公。”
此时的柳飞龙不是不理她,而是心中烦闷,喘气不顺,大声说话浑身疼,又怕张彩娥担心,只得怒力闷声应道:“娘子,我还好,你呢?”
张彩娥刚要答话,突然一张丑脸伸过来一探,她吃了一惊,把脸扭在一边,叫道:“你,你快走开。”
柳飞龙见妻子受辱,气往上冲,嘶哑道:“孽畜,离她远些,不准碰她。”
原来是毕赛虎见他俩聊的亲切,心中不爽,当即伸长羊脖子来探知二人,见张彩娥厌恶自己,羊脖子一扭,转向另一侧,骂道:“别以为你相公来就能救你出去,实话告诉你,就是玉皇大帝也难过我的魔羊火洞。就凭你们几个本事作不了崇,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想害我?天上地下我全晓得,你们还是趁早死了想逃的心。”
听到柳飞龙骂自己,毕赛虎大怒,伸手一掌,将他打了几个翻身,瞪目喝道:“我就孽给你看。”
张彩娥本觉毕赛虎满口胡话,不加理会。没成想柳飞龙被他打的口吐鲜血,趴地不起。
见此,她大急,眼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数次想咬舌自尽,却见柳飞龙伤的厉害不忍心撇下他一人而去。
毕赛虎看二人的无耐之情,大笑道:“可怜那!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勇敢瞧毕赛虎这副神情,猜想他方才被张彩娥一番柔情所动,深信她能和自己在一起,决无异志。却不曾想,忽然冒出柳飞龙,心觉被戏耍恼羞成怒。
胖妞听得倒也细心,左思右想,怱地大胆猜测:毕骞虎虽为妖孽,方才使出的一身武功里透着一丝仙力。又想起金符反噬他时,似有仙力护持。想到此,也就不难解释他方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脱离反噬的原因。
经过这番推测,胖妞已猜到七成原因,方才毕赛虎又道天上二字,更是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胖妞沉思片刻“哼哼”两声,笑道:“毕赛虎,天上仙师若知你在此强抢民女,不知作何感想?”
毕赛虎心中一惊,心想:她是如何得知我有仙师的?眼前瞬间浮现师父的样子和一幕幕天上的场景,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胖妞见他呆了半晌也不答话,料定自己所猜无错,忽然想起那魔羊号角表面虽有魔气覆盖,但里面却有仙气凝聚。这等法宝必是仙界之物暂时沾染魔气所致。
想罢,她迟疑了一会,言道:“我们来此地正是受了一位大仙在梦中拜托我俩帮其找到他失散多年的羊仙弟子。此仙人甚是想念弟子,怕他误入歧途被魔利用危害一方,就怕到时造业颇深终不能得见,望我俩能尽快找到这位弟子。哎!可惜我俩法力有限,到现在也未寻得半点线索。”
勇敢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是何时之事?我怎不知?但见胖妞说的认真,微微思索,人家都说非寻常人必有非寻常出身,或许毕赛虎还真能和仙界沾点边。果真如此,事便好办。
再瞧毕赛虎的妖情似有愕然,勇敢此时也已瞧出胖妞所言不虚。
毕赛虎愣了半晒继而看向四人,目光停留在张彩娥身上,心想:什么师父不师父,那已是过去,如今我的师父是日月神魔,谁也奈何不得我。这么美的小娘子,岂肯放她?
张彩娥被他看得又气又羞,说道:“你敢动我,玉皇大帝定不饶你。”
毕赛虎哈哈笑道:“姑娘是玉帝的六公主?”
张彩娥,道:“正是!”
毕赛虎笑道:“太好了!你我门当户对,我乃是上清阳羊大仙的弟子配你如何?”
张彩娥微微一怔,随即言道:“当然不配,你又不是大仙的儿子,况且你已成魔。”
毕赛虎脸呈怒状,说道:“如今的你不也是凡胎俗人一个么?今日,你我便洞房,看谁能拿老子如何?你敢说个不字,我便把你练成丹药,吃了你!”
话音刚落,忽听得洞外一人朗声言道:“谁要被练成丹药啊?”
毕赛虎脸色本显怒色,突听此声,倏得全身一颤。
其他四人本在想法子拖住羊魔,听到声音,各自用眼光扫向洞口。柳飞龙下意识的想挡在张彩娥身前保护她,哪知自己身体僵住动不得半分,干着急。
毕赛虎只见洞口站着一位身穿银白色长袍,脚蹬八宝玉龙靴,手拿羊头绿宝杖,头顶金羊宝冠,凤眼羊鼻方口,一缕金色山羊胡子的老者,道:“谁方才说要把他人练成丹药?”
听老者所言,毕赛虎吓的心中突突乱跳,刚想下跪,转念一想:怕什么?我现在可是无敌的魔羊大仙,何惧之有?
想毕,两手插腰,羊眉怒竖,大声道:“是老子说的,怎么样。”
那老者道:“好啊!你这孽畜倒是练给为师看。”话音未落,已近眼前,挥羊头绿宝杖朝他头上敲去。
方才还硬气冲天的毕赛虎见到羊头绿宝杖呆呆出神,来不及反应,忽听“啪”的一响,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老者凝视他,说道:“这是为师给你的惩戒。”
毕赛虎脸上怒气未消,听他如此说,正要起身再打,不成想,身体发软,无力站起,忙道:“师父,我错了!愿意接受责罚。”
此言一出,胖,勇,柳,张四人同感惊讶,心想:原来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老者是毕赛虎的师父上清阳羊大仙?见老者仙气罩身,慈祥善目,怎教出像毕赛虎这样不堪的弟子?
勇敢正想运行自己土性之力解除魔功起身行礼,老者对其说道:“且慢运功!”
随即走到他跟前竟抬起手中的羊头绿宝杖在百会穴轻轻一点,慈声道:“可以动了。”
果然,勇敢顿感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不再僵硬,急忙起身行礼,道:“请仙人解救我的朋友。”
老者慈笑道:“他们三人稍待一时辰,魔功便能自消。”
勇敢心中不解,既然能给自己解决魔功,为何不为他们解开?正要问时,却听老者言道:“你用捆仙锁速去把毕赛虎捆起来。”
说罢,另一手心内变出一金色绳索,勇敢双手接过,又听老者言道:“用你的意念调和阴阳,集五方五行之力于捆仙锁里。”
老者见勇敢有惑,忙言道:“还不做来?”
勇敢侧身望向胖妞,想听取她的建议。胖妞心想:勇敢哥哥五行为土,精力若能集中一点,五行之力即可聚合。老者为何要他如此做来?
想过一会,见勇敢瞧她,两人目光相接,瞬间有个大胆猜测。于是,对他暗暗点头,示意勇敢照老者话做。
得到胖妞支持,勇敢两手捧好捆仙锁,微闭双目,凝神入天目,心中由躁转静。过了一会,身心感到空无所有,却见三股力量瞬间合一,不见影踪。
忽听老者低声叫道:“可以了!”
勇敢睁开眼睛,见老者向毕赛虎指了指,捆仙锁旋即化作一股三色之气捆绑其身,令其无法动弹。
毕赛虎惊呼道:“师父,徒儿已知错,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老者笑道:“徒儿莫怕,知错还需改错,待你弥补回过错,捆仙锁自动解除。”
毕赛虎听他说毕,急忙说道:“师父,他们有此下场皆因自身因果所致,我虽有错,但全责不在我身。我愿随师回仙界受罚,重新修练,绝不失言。”
又见他仰天长叹,无耐言道:“原本我只是一普通羊,得师父抬爱助我修心修形才有了享受仙界福报的机遇。都怪我一时的贪念,想不劳而获偷吃师父的青阳仙草,本想借仙草体内的青色小太阳增强仙界一千年的修为。却不知因自身修为不够无法融合仙草的仙气,害的自己妙变畜形,我无脸再见师父,又担心责罚,便偷跑到下界,后遇日月神魔又得已成形,可如今的我已成魔,更无脸回仙界见师父。现在我与师父终究隔了一层,都是我自找的,甘愿受罚。只是,师父从未如此待我过,方才没有想通。”
胖妞和勇敢心想:原来他也想改过自新,却又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更不敢向师父坦白。想必是刚才受了羊头绿宝杖一击消除多半业力才让他有反省之念。
老者听到这里,言道:“徒儿勇敢正视自己的问题,为师我为你高兴。当下你要做的便是立即送四人出得此地。”
毕赛虎低下头去,过了一会,缓缓抬头强笑道:“也罢!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我的下场,哈哈哈。”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洞口,僵了半晌,正要凝神张开血盆羊嘴吸食烈火时,忽听空中传来一人洪亮之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