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离出院的那一天,连灿没有来,黑山惹了其他麻烦,牵连到合作的项目,需要连灿去澳门解决,不然几条船的生意都要受牵连。连灿无奈,只有选择去澳门。
很多记者守候在医院门外,只有保姆保镖护送袁佩离母子上车的几个镜头。接着当天的报纸开始乱写,大概就是说连氏的长子不受重视云云。
连袁佩离的母亲都惊动了,特地登门:“阿离,怎么阿灿不接你出院?”不是没有责怪的。
但好在袁佩离识得大体:“澳门那边有些难办的事情。事有轻重缓急。”
袁母摇头:“以他连氏今天的地位,谁做事情不是等连氏的时间?”想了又想,到底还是开口:“你可听过,阿灿最近喜欢去什么地方?有人看见他的车,一大早停在一个饭店门外。外面说的难听。”
“没有的事,阿灿对我一向很好。”袁佩离打断母亲。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叫陈妈给你做。人手不够就再多找几个帮佣。”
母亲还在唠叨着,袁佩离觉得烦闷,闭上了眼睛。袁母见女儿疲惫,只好留下一堆补品先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说道阿灿的车在一个饭店外,袁佩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初”。
也许女人除去胡思乱想,总有一些比较灵的感应。串联起那天收到那双虎头鞋,连灿失魂落魄的样子,匆忙离开的借口。还有每次去“初”,那老板娘就像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似的,吃什么不用开口都能准备妥当。这要多有心,才能把每一件事都作的那么完美无缺?
袁佩离觉得自己不敢再想下去。她叫来日常跟着连灿的司机:“阿忠,告诉我,先生最近常去什么地方?”
司机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
看到司机的样子,袁佩离已经明白了七分,怕是连灿平时去的地方不方便说出口了。袁佩离想了想,叫保姆取来披风,对司机说:“带我去初。”
司机一瞬间的惊讶没有躲过袁佩离的眼睛。
很快就到了“初”。
下午,店里的人都在备菜。见到连太来了,“初”的伙计都有点惊讶,尤其是万仲初。她慌忙走过去搀扶袁佩离:“连太太,你怎么来了?身体要紧。”口气里的关怀是真诚的。袁佩离也被这真诚的关怀感染,敌意已经卸去了一半,说:“不知道为什么,想吃你做的汤。”
“其实连太吩咐一句,我做好了送来就行。何必这样奔波。”万仲初扶着袁佩离坐下。
袁佩离打量着她,万年不变的素色衣裳素色妆容,但清瘦了很多,眼窝也陷了下去,并没有春风得意的神采,倒像是有很多烦恼。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你守着一个店,也是不容易。”
“我?我惯了。”万仲初眼神里一片万念俱灰的颜色,“哪里人人都有连太太的福气呢?”
“你想像我一样?”袁佩离想也不想就说出口,学习西方文化的她,一向直来直去。
“呵呵。”万仲初苦笑了,也不妨抬起头,勇敢看着袁佩离的眼睛:“是,我想像你一样,做别人珍爱的妻子,宝贝的女儿,孩子依赖的母亲。”但又苦涩的低下头:“可不是人人都做得袁佩离。”
“你喜欢阿灿?”袁佩离盯着万仲初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