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历两千年十月,曾堔和宝南两人抵达了行程中的第二座城池——广安城。而距离曾堔离开盛阳城也已经有一个月了。
曾堔偶尔回想起自己坐在老屋门口的情形,只是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两人离开流明城之前,赵苛给了曾堔一小块令牌。有了这令牌,曾堔在进城盘查的手续上节省了很多时间,守兵们看了令牌,随意打量了一下两人便放进去了。曾堔向守兵打听了一下关于这广安城客栈的情况,随后带着宝南进了城。
曾堔此时的能量储备足足有八成之多,绿色能量已经漫到了心斧的斧刃处,只差最后两成就可以达到第一重天的瓶颈。
这据侯帝国各个城池内的客栈,都是有等级划分的,依照这安全等级和装潢分别称为天字号、地字号和人字号。曾堔从守兵那里打听到一家不错的地字号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客栈的房间不小,有两张床,一天也才二两银子,曾堔特意选择了这地字号的客栈,就是为了避免类似那天晚上在私驿发生的抢劫事件。
宝南瘫在了松软的大床上,她虽然喜欢睡在曾堔制造的树屋里,可毕竟那条件比不上这客栈精致的大床,此时她躺在上面,竟然连出去逛逛的力气都没有了。
曾堔见天色还早,而宝南又不愿意动弹。他只得一人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木雕店或者别的吸引到他的地方。
这广安城倒不像流明城那般的人声鼎沸,干干净净的街道上也没有多少来往的行人。广安城地处盛川盆地的最东边,是曾经盛川帝国的东大门。而现在已经成为了据侯帝国的一部分。
曾堔把步子放慢,四处打量着店铺,都是一些粮店,菜馆等,曾堔倒不想骑着飞电在城里快速寻找,他喜欢这种慢节奏的散步。
走着走着,曾堔看到了一家铁匠铺,此时铁匠铺门口正有一个大汉光着膀子,在敲打铁台上发红的铁片。
曾堔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若想要认真的把木雕手艺做下去,必须要有一套雕刻的工具,不然光凭盘天斧,是无法将一个木雕做好甚至做活的。
曾堔凑上前去,询问大汉,“师傅,你这里能订做小刀吗?”
大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曾堔:“做,不知道小兄弟要什么样的小刀。”
“用于雕刻用的刻刀。”
“那这可不便宜,这精细活不止咱们一个铺子就能搞定,还得找木匠给你打木柄。你要做几把刻刀?”大汉倒是对曾堔产生了兴趣,没准这又是哪个富家子弟发展出了新的兴趣爱好,跑他这定制工具来了。
“师傅给个准信,多少钱一把。”曾堔问道。
“小伙子,你这买刻刀可不是一把一把买的,若想要雕刻出好的雕塑,你这得买一整套,一整套的价格得要你五百两银子还不止。”
曾堔被这价格吓得跳了起来,好家伙,这一套刻刀下来能顶几十匹飞电了。
“打扰师傅工作了,告辞!”曾堔转头就走。
“穷光蛋还学别人玩花活。”铁匠铺师傅啐了一口,继续敲打着。
曾堔拿出自己雕的小犬,心想要到猴年马月,自己才能用斧子雕刻出精美的木雕。曾堔此时具现的木块只能有一个大体的形状,若要改装的话还得自己动手。这赚钱的路子看来是得慢慢走了。
曾堔又走了半个时辰,将整个广安城都逛了一遍,也没找到木雕店。
兴许是关门了,明天上午起来了再出去转转。曾堔此时打起了退堂鼓,他到客栈楼下点了两个菜。
临了他问了店小二这两个菜多少钱,店小二有些奇怪的看着曾堔。
“客官您这是第一次下馆子吧?咱这客栈做吃的不问多少钱,您看这两个菜合您胃口,你拿个半钱银子便是。”店小二为曾堔解答。
曾堔也还是第一次下馆子,他真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他想了想放了一钱银子在这,嘱咐店小二明天自己还要来吃饭后,自己亲手拿着饭菜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去。
“这客官还真体贴咱。”店小二乐了,转头招呼其他客人。
宝南已经醒了,她正在看自己带出来的一本厚书,曾堔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眼睛发花,他把饭菜放到桌上,叫宝南过来吃饭。
两人在路上每天吃惯了曾堔打的野味,此时回到城里吃着精致的菜肴,两人幸福的想要流眼泪,宝南在曾堔面前也不顾吃相了,大快朵颐了起来。
有句话常说,饱暖思**。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宝南还挺害怕曾堔做点什么出来,曾堔此刻也在盯着自己,让她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宝南的声音都有点惊恐起来。
“你嘴角有饭粒,还不止一颗。”曾堔转头具现出一块木头,又从腰间掏出了盘天斧,准备开始做新的木雕。
宝南……
也幸亏曾堔从小单纯,此刻也没有非分之想,宝南庆幸道,又坐了回去,借着烛光继续看起了书。
曾堔这次准备雕刻一把木制的盘天斧,宝南之前就想要曾堔给自己做个什么出来,两人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主意,此时曾堔也只想到这一层面。
雕刻一把斧头出来倒是比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犬要简单了很多,曾堔细细的打磨着木制盘天斧的每一个细节,不到一个时辰,曾堔就做好了这把木制的盘天斧。他在斧柄上刻上了一个南字,放在宝南的背箱里面,宝南此刻已经躺到床上去了,可是宝南还没睡着。
这床……太舒服了,反而让她有些不易接受。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曾堔具现出来的木头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具有安神的功效,宝南这几天睡习惯了树屋,现在她没有了木系能量所散发的气息,她这种沾床就入睡的人还真适应不了。
她蓬着头发爬起来,发苦的问曾堔:“你能不能给我做个什么东西,让我抱着睡觉的。”
曾堔……
要抱着一块木头睡觉的人,这辈子自己还真没见过。
曾堔具现出来一个木枕头:“这个可以吗?”
“不行!我要能抱着的。”
“那这个呢?”曾堔把枕头转化为能量吸入体内,又具现出来一根一人高的木桩,他抱着木桩就走向宝南。
“算了……就那个枕头吧。”宝南一脸黑线的妥协。
“你真奇怪……”曾堔嘀咕着,手里具现出一个木枕头,递给了宝南。
宝南读过不少书,知道这木制的枕头叫做警枕,可这曾堔做的有些四四方方的也不向古人用的圆木警枕,此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睡。
曾堔看出了宝南的困惑,意识到木系能量对人有养魂安神的作用,他便把惊恐的宝南抱起来放在自己床上,自己则把这大床的床板抽出来塞进床底,自己具现出一块木板铺在上面,再把被褥铺在这木板上,便大功告成了。
自己真是个天才,曾堔心里暗爽。
曾堔真是个笨蛋,宝南心里暗骂。
不过她心里对曾堔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曾堔总是知道宝南要的是什么,总又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案。
宝南躺会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曾堔也躺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外边的月亮,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但愿前程一片坦途,曾堔最后想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