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言悠哉悠哉的跟在教导主任身后,一点儿都没有要进办公室挨训接受教导忏悔的觉悟。
刚踏进办公室就见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似乎是一对夫妻,那俩人见有人推门进来抬头看着门口。
“孙总,孙夫人。”教导主任笑的脸上堆起一层褶子,卜言嫌辣眼睛,默默地的移开了目光。
“主任,我想你知道我们来学校是干什么的?”孙夫人冷声说道。
“是是是..”教导主任陪着笑,继而转向卜言冷了脸,怒斥:“孙曼是不是你打的?”
孙曼?哪位?
过了会儿,卜言似是非是的开了口,“好像是吧,忘了哪位了。”
睡觉时间都不够,谁有空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孙母一听站了起来,“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打了我家曼曼就算了什么叫不知道?!
把你家长叫来!!”
“你父母是干什么?有空让他们来一趟。”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道。
卜言眉梢微挑,“想见我爸妈?不好意思啊,他们去世了。”
听言,在场的三人脸都又黑了一个度。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见她父母就下去找吗?!
“果然是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不知好歹!”孙母铁着脸。
“卜言!快给孙总和孙夫人道歉!”教导主任厉声呵斥,手也不自觉想去拉卜言。
只是他手还没碰到卜言就被一个手攥住了手腕,掰向后方。
卜言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阴影遮下然后就被人圈进了怀里,一股有些熟悉的气味瞬间钻进了她的鼻息间。
还没来得及挣扎,圈着她的人说话了:“手不想要可以剁了。”
是乜祁孑。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似乎多了丝愠怒。
卜言微微抿唇,眨了眨大眼睛,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女孩的腰肢纤细柔软。
卜言吸吸鼻子软巴巴的开口:“七哥,他们凶我,还要见我爸妈...”说着手攥紧了男人衣服,“可是,我爸爸妈妈去世了啊..他们就说我有妈生没妈养。”
乜祁孑松了攥着教导主任的手,听着女孩儿絮絮叨叨的声音看着另外几人的眼神更冷了。
“说说,怎么回事?”
不等教导主任开口,坐着的孙总冷哼一声,笑的皱纹发深:“你是这小姑娘的什么人?”
教导主任也有些好奇的打量男人,男人一身黑色手工西装一看就价格不菲;而卜言的资料他这里也有一份,上面的地址记录的是山城,难道……想到这儿他也顾不得手腕上的痛感,还去拉卜言,“卜言!你赶紧从那人怀里出来!
你还在上高中,女生要洁身自爱,你看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不知羞耻的东西!!
出来!!”
孙总和孙夫人听闻脸色一变。
跟在乜祁孑身后的古壹目光惋惜的看着他们。
真的是花样作死。
乜祁孑揽着卜言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卜言无奈只能坐到男人腿上,她挣扎着想起来,男人手下发力,她动都动不了。
卜言咬牙,忍着想揍人的冲动,对着乜祁孑笑笑:“七哥,你能放开我吗?我想站起来。”
乜祁孑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到女孩白皙细腻的脸上,伸手捏了捏。
手感和他想象的一样好。
“我们家孩子自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的,怎么才来就差点受欺负了?”
卜言撇嘴,“七哥乱说,放我下去。”这人真会胡言乱语,她才到乜家几天怎么就成了从小娇生惯养的了。
“七哥抱着,我们家夭夭的娇气的紧,以后哥哥叫你娇娇好不好?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卜言眼皮突突直跳,呵呵赔笑:“我啊,才回来。”
乜祁孑垂眸看人,小狐狸没撒谎。
慵懒的把玩着怀里人的头发,“古壹领着这位主任去办离职吧。”
教导主任身子一颤,“你凭什么…”
“主任请吧,没去开会啊?这位是咱们枫锦的副校长也是卜言小姐的哥哥。”古壹不急不慢的把办公司门打开。
副校长?什么情况?
卜言懵懵的看了看乜祁孑。
孙总咳了一声,“副校长,你是这小姑娘的家长?”
“怎么?孙总耳朵不太好使?”
乜祁孑语速慢条斯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孙总呵呵笑了几声,孙夫人悄悄的掐了他一把,他深吸一口气,笑道:“这件事吧,卜言同学打了我家曼曼,也不怎么样,公开道个歉您看……”
不等人说完,孙总和孙夫人就看见原本一脸不情愿的卜言嘴角勾出一抹笑,扭了扭身子,低头往男人臂弯趴,随着她的动作乜祁孑松了原本把玩头发的手,生怕弄疼她。
接着,卜言一手拉着乜祁孑的手往她身上搭,然后圈上男人精瘦的腰,仰着小脸,精致的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七哥,我没打架,是她先拦我的。”而且…单方面殴打应该不算打架吧?
看着卜言装乖装的一副好手。
孙总两人眼皮子跳了跳:“……”你再说不是你打的!
乜祁孑仍由女孩放肆,他语调散漫慵懒,但语气里的却是满满的纵容:“孩子还小不太懂事,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孙总多多包涵。
孩子做了错事我们作为家长自然会带回去好好教育。”
孙总又怎么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呢。
“孙氏近几年不容易吧?乜氏最近有个合同…”男人神情淡淡,目光深邃寡冷,压迫感直逼人心。
孙总在听到乜氏二字后背后直淌冷汗,“您是…?”
“忘了自我介绍,我姓乜。”
乜,这个姓有多少见都知道,偌大的上京城里就只有那一家。
孙总头皮发麻,拉着孙夫人就往外走,孙夫人则是一脸茫然的被自家丈夫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那死丫头还没给我们曼曼道歉呢!”孙夫人不耐烦的甩开孙总的手。
孙总冷哼,“道歉?!道什么歉,人家没让我们道歉就是好的了!
回家!”
“哎…哎,你送开,我自己走…”
办公室里。
人都走后卜言从乜祁孑怀里坐了起来,推了推他肩膀,“七哥?人都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乜祁孑漫不经心道:“娇娇?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娇娇?这什么破名字。
卜言沉默了会儿,“七哥是不是要先告诉我你怎么成了副校长?”
一时天旋地转,卜言不自觉的攀上男人的脖颈,乜祁孑轻笑了声,“到七哥办公室慢慢聊。”
她撇撇嘴,独裁惯了的大总裁连人一句反驳都不听。
乜祁孑以单手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卜言,她头埋在男人颈间遮去了眉眼。
手上的人轻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瘦成这样究竟吃什么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