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这么说。没性格不代表没魅力，要真没魅力，女主角怎么会爱上男主角？”
“……”
“我懂，你所指的那种没有金手指、平淡型的男主角，是润物细无声的好，得用小细节堆砌才能体现。打动女主角的过程，也就是逐渐打动读者的过程。”
沈希臣静静思考着，韩晓趁此打开了手机微博，打算随意刷几条，用来下下饭。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不久圈粉无数的音乐剧演员丁昼言冲上了热搜第一，而且似乎还是不好的那种。
韩晓大叫：“我去，丁昼言作死啊！”
“丁昼言。名字好熟悉……”
“丁昼言不是你同行嘛，也是音乐剧演员，认识么，最近他超级红的。”
“你看过他的音乐剧？”
“没，我只看过他的真人秀。哦对，他不仅上了真人秀，还去过选秀节目。当时我还单纯地以为他是素人出道，后来被表妹科普，才晓得原来后头是有公司替他运作呢！”
韩晓点开被标识着“爆”的热搜第一，迎面而来的就是某娱乐杂志的微博内容，之下有个视频，评论已经1万+。
沈希臣好奇地问道：“他发生什么事了？”
“来来来！”韩晓嘴里叼着勺子，招呼男人过来，“一起看。”
沈希臣无奈地笑笑，将双手从兜里拿出来，挺直了胸，慢慢悠悠来到她身旁。他本不是这么八卦的人，是实在觉得名字耳熟。
“丁昼言直播说错话，学历造假被网友扒出，解释漏洞百出，随后只得匆匆关掉直播。”
沈希臣弯下腰，凑近了韩晓：“放吧。”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要头碰头了。
韩晓正处于吃瓜的兴奋当中，没有注意到跟男人的距离只有一拳头而已。
视频开始播放，是一段丁昼言今天下午在公司小房间里进行直播的片段。
“原来是这样。”韩晓边看边点头。
“这人我下午见过。”
“啊？在哪里？”她拿下嘴边的勺子，转头看向男人。
一瞬间，嘴唇差点要贴上男人的脸，韩晓吓得赶紧往后缩了缩脖子。
沈希臣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表情有多僵硬，只是淡淡地回答韩晓刚刚提的问题：“在我面试的公司里，丁昼言应该是他们所签的艺人。”
“这样啊，那他这下彻底凉凉了。学历造假，可大可小，尤其是先前出了几件事，网友对这方面的宽容度很低啊。”
正如韩晓预测的，盛世娱乐现在果然乱成一锅粥。
宣传组Leader王微尘正站在一个文案旁边指挥着她写公司声明：“你先写着，我等下看，但要尽快！”
“好的，微尘姐。”
她匆匆跑回自己的办公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了极为紧张的节奏，就跟她此时凌乱的心情一般。
办公室里正有个闯祸精等着她。
一推开门，只见丁昼言像做错事的小孩似的，低着头不言语。
怎么会犯低级的错误？
难道是最近一段时间，小孩太火所以飘了？
王微尘本来想狠狠教训丁昼言，可是考虑到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应该早点搞清真相替公司出相关声明。
王微尘严肃认真地盯着丁昼言的双眼：“昼言，你跟姐姐说实话，学历是不是造假了？你递给公司的资料是假的？”
“我……”他不敢看对方。
“不是我和公司要逼你，你要自救的话，就要说实话。姐姐也知道，这段时间你自我感觉挺好的，人前人后粉丝把你捧得找不着北了，有些事情做错了，大家都不怪你。”王微尘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到丁昼言所坐的沙发边，“可是这道坎，你要说实话，公司才晓得如何跟你一同迈过去。”
丁昼言白白瘦瘦的，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模样：“对不起，微尘姐，我没想到说错话了。”
“不是说错话。重点是，你究竟有没有学历造假？”
“有，但这不重要吧。”男孩紧握双手，“就算学历不是我百度百科上写的那样，但我的业务能力摆在那儿吧，粉丝喜欢我，并不因为学历吧。”
“是，粉丝是喜欢你的人、你的表演、你的歌唱实力，但路人和黑子不是啊！”
王微尘是个有着多年经验的宣传了，盛世娱乐如今大多数艺人的宣传，都是她在亲自规划的。
她切中了要点，就算粉丝拼命给偶像洗白，可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点，还不是人家泼脏水黑的，而是一个铁打的事实。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是你一开始就坦诚自己并非本科毕业，那还能营造一个诚实励志的人设。可现在你就是撒谎，并且，和大家印象中的优秀的你落差太大了。热搜上说，你连高中都没毕业，是真的？”
“是这样，当时出了点事，我被学校开除了。”
“什么事？”
丁昼言沉默不回答。
王微尘等了半天都没回音：“好，你可以不说。那我就问你接下来的态度，是道歉还是？”
“道歉？”
“虚心接受大众的批评，或许路人的反馈会好些。”
“公司能保证我道歉后人气不会下降？资源不会有所影响吗？”丁昼言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他自然首当其冲先关心自己的利益。
“谁都无法保证，我只能通过公司层面操作尽量挽回你的人气……”王微尘的话还没说完，丁昼言就打断她。
“那我不能轻易道歉，宁可等这波热度过去。谁也不会在意和记得的，不是吗？”
丁昼言的手机上不停弹出一些讯息，都是微博私信的提示音，他一气之下关掉了手机。
“昼言，你确定要这么做？”
“微尘姐，公司该不会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追究我的责任吧。”
王微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盘算：“你等等，我去找下顾总。”
“我也要见顾总。”丁昼言随着她站起来。
“你觉得顾总现在可能会见你吗？给我好好呆着，检讨下自己，其他的事交给我处理。”王微尘笑里藏刀。
将男孩禁足在办公室后，王微尘走出来，全办公室的人都暗暗看向她。
王微尘在去找顾清风的路上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走不远，弃了也就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