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请随我移步湖心亭。”月倾伸出双臂,做出了请的姿势。
于是二人共同走出房门,驾轻功而去。
估计,所有的侍从都不晓得,璟王爷此时已不在府内。
到了湖心亭,便看到一位身着白色素朴纱裙的姑娘在亭中躺着,盖有青色被褥。
走近了便看到,她的眉紧皱着,似乎这梦境极为难过,细汗点缀在她的额前,衬得她的脸更加的白皙,纤纤细手拽着被子,修长纤细的身子蜷在一起,活脱脱像一个受惊的小兽。
“月倾,这梦境……都是些悲伤的事情吗?”他看到白珩秋这副模样,便神情好奇地问月倾。实则是心疼白珩秋,连克双亲,孤苦伶仃,受世人唾骂。
“这……要看她自己经历过怎样的事了。”月倾垂下眼帘,她不知道妹妹在她找到妹妹之前是如何过活的,要问她经历了什么,只有她本人知道吧!
沉默了良久,寂静得可以听到远处森林内布谷鸟的叫声,湖泊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苏璟掀起衣摆,坐在台阶上,“月倾,如何救令妹?”
“额……这个……”月倾在努力地想借口,怎样才能让主上唤醒白珩秋,而不让主上知道前世之缘。若让他知道这前世姻缘,恐怕这劫……还要再来一遍。那他前世护下阿绛,便是白白遭罪……
月倾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让原本因思索而眼神闪烁的她眼前一亮,“因为主上前世是上神,所以,就算没有最在意的人的呼唤,有您唤她绛儿,就可以醒来了。”我的天,这么扯的谎话,他会信吗?不管了,赌上一把吧!
“既然如此,为何唤她绛儿?她本名不是白珩秋吗?”他瞪着他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他虽然戴着面具,但月倾根据前世见过的,还是能够想象出他的呆呆的吃惊的模样。
?
月倾担在桌子上的手臂滑了一下,天哪,他还真信了!
“额……因为……绛儿,是白珩秋前世的名字。”月倾用左手撑住头,恰好挡住她躲闪的眼神。
“哦,好。”他抿着嘴点了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此时,在梦境中的白珩秋,已经脱离了打坐的画面,来到一个极其可怖的地方。
周围像炼狱般可怖,色调偏黑红。自己还是躺在水中,腿担在石砖垒成的水池壁上,身上有白色纱衣铺着,腿上有铁链环绕。但是这水我竟然看不清颜色,被周围环境晕染得变得发黑发浑;前方好像站了一个人,身材高大、颀长,一身玄色衣衫,披头散发,似乎在向我伸手,但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他的背后,是一堵石砖墙,被周围的火映得黑得发红。
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臂与脚踝都有铁链缠绕,就像是在坐牢一样。
我怎么被抓起来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有我前面那个人,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既然你已经向我伸手了,那你能不能伸近一点?我够不着啊!能不能有点诚意?
苏璟开始趴在我耳边轻声唤我“绛儿”了。一会儿,他见没起作用,就问月倾:“为何还没醒呢?”
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说啊?
月倾故作镇定地说,“额……可能是还没起作用吧。这……彼岸花粉,我也说不准啊。毕竟是彼岸花妖产的,又不是我产的。”月倾笑嘻嘻地说。
白珩秋终于看清了她面前的人,是第一个画面唤她“绛儿”的人。这……怎么还一副鄙夷的神情呢?是嫌我手短吗?
“你嫌弃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话带有了撒娇的意味。
但是,她面前的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把拉起白珩秋,像把她拽到他的怀里。
但是,还没触碰到,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白光,刺的我眼睛睁不开,倒是觉得,喉咙干痒无比,当下就咳了出来。
这时,月倾正想办法圆过去,见我咳嗽,随意地指了指我,“这不醒了嘛!”说完后,手收回接着撑着下巴。
果然,你最在意的,还是他!
你的魂魄,已经在阎王府走了一回,喝下了孟婆汤,记忆随药性渐褪,灵力也被忘川洗涤。这一世,你最在意的,竟还是他?
前几日你说的梦境,梦中之人就在你面前,可惜现在,你们无法相认。
月倾低头隐藏眼中的落寞,不想被主上发现。
“既然她醒了,我也得走了,少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就少一份危险。”
“嗯,月倾明白。”月倾轻轻点头并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