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息都的回春楼门口,一位俊俏的白衣男子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抬头看着回春楼,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大有几分此地极为凶险一般。
他的莲花步迈出却是犹犹豫豫,借助手中的折扇扇了一扇,用手按了按胸前,神情稍微有了些缓解。
回春楼已经不如往昔,虽然灯笼高挂,里面花红柳绿,但颜色却陈旧了许多。甚至外面站立的女子身上所穿的衣服也退色了不少。
尽管如此,回春楼里仍然飘来姑娘们的欢声笑语,有琴声,还有歌声,在这一座偌大的院落飘荡,仿佛进入一个新的世界。
楚国近些年连年征战,而此地又是息师之地,年轻的男子们从军在外征讨,英俊强悍的男子们自然少了许多。而军粮赋税每一次战争都会收敛,就可想而知了。
白衣少年轻轻扇动折扇,静静的看着这偌大的庭院。。
一位二十七八身穿花衣的女子手捏手帕轻轻一笑:“呦,公子,嗨,您也太性急了。”随后那手向西方的太阳一指道:“这太阳还老高呢,你要等天黑之后才能来。”
此话立时引得回春楼门前女子们围聚过来。
这个道:“这位小哥,要不要我现在去通知妈妈,给你来个特殊待遇?”
“嘻嘻嘻”
那个道:“公子好俊俏,来来来,今天你免费,姐姐我今天专门服侍你。”
“哈哈哈”
……
那白衣少年双手一背,眼睛一瞥:“今天大爷我是要头牌的,庸脂俗粉统统靠边站。”
“呦,这位爷说哪去了,今天这里的都是头牌”。
另一个道:“今天您点谁,谁就是头牌!”
少年生的本来就极为秀气,双手背到身后,却令胸前的‘肌肉’鼓起了老高。秀气的面庞略带粉红,却是浑然不觉。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就向里迈步。
此时却迎来回春楼众位女子的哄笑。
“我还以为是个贵气的小哥,原来是个雌呀!”
另有人喊道:“妈妈,妈妈有人砸场子来了!”
白衣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立时又引来一阵哄笑。
还有人喊道:“娟姑娘,娟姑娘,有人和你比武来了!”
……
一下间,整个回春楼哗然,数十名女子从楼上探出头,有的一头长发,似在梳理,有的扬扬手,彰显自己的存在。多数人在那楼上趴着栏杆在看。
风韵犹存,花色衣衫的半老徐娘缓缓从楼上下来,虽然看起来三十多岁,实际早已四十有余。她一扭一扭的甩着手帕来到白衣男子面前。突然间却是庄重无比。眉毛一挑,露出笑意:“这位小哥,前来我回春楼看上哪位姑娘了?”
“这位妈妈,这兵荒马乱的,我此次前来自然是照顾你们的生意。只是小哥我有个癖好,我只要最好的姑娘。要她洗的白白的,擦的香香的,要端庄的。”
“哦……要端庄?”
这位半老徐娘瞪大了眼睛,感情这位还藏着掖着呀,随后她面上露出浓浓的笑意:“公子您的口味的确不同,即便是到了回春楼,竟然还要端庄的!”随后摇头一笑:“有……有……有……,我们回春楼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姑娘!”随后用手向大厅一指:“公子请!”
二人缓缓走入大厅。
这位半老徐娘见到这白衣少年极为认真,却忍不住‘扑哧’一笑,用手绢空中一弹笑道:“呦,我的女公子呀,你可把我搞糊涂了。我家姑娘就是再好,可你和她……”
白衣少年羞怯一笑:“妈妈,我要的就是这个范,我绝不会委屈你家姑娘的!”
“哦……”
“这样吧,再从你这里雇两个丫鬟,两个保镖。”随后他伸出一个手指道:“你开个价吧!当然,如果你家姑娘足够好……,不过我要先见见你家的这位姑娘。”
老鸨一嗓子吆喝上去:“娟儿,下来吧!”
一位淡粉色华衣裹身的女子,外披白色纱衣,一双小而美的金丝薄烟粉红靴,怀抱瑶琴缓缓走了下来。来到老鸨面前,微微欠身到了个万福:“妈妈唤娟儿前来,所谓何事?”
就见这身形微微浮动,三千青丝垂云,随着身形上下浮动,高洁淡雅,几许的清新华贵,还带有几许花香。这女子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白衣少年。
这一眼却令人有勾魂夺魄之感,桃花眼的魅力果然不同寻常。
白衣少年微微点头,手按着自己的小心脏。这名叫娟儿的姑娘身上所穿的衣服到不值几个钱,只是这身姿、这眼神媚态让白衣少年……
那半老徐娘见此,用手掩嘴微微一笑,随后一伸手,推出一个巴掌。
口中道了一个“五”之后,走到这名叫娟儿的女子身边,双手一掐她的腰,竟然不足一掐。
“大爷,我家姑娘是标准的楚宫女子,长袖善舞是细腰。不但舞艺绝伦,技压群芳,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琴。倘若您有路子,将我家姑娘送到楚君身边,包您十倍甚至百倍赚回来。”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右手一伸,也是一个巴掌:“妈妈,我说过让你满意,我给你双倍。”随后白衣少年很快就掏出五锭银子来:“妈妈看好了,这是一百两!”
老鸨皱了皱眉:“大爷,您是看上我家姑娘了吧,赎身是不是少了点?”随后她走到娟儿身边道:“娟儿姑娘今年十六岁,正是二八年华,妈妈我十年里付出多少心血,请琴师弹琴,请舞师跳舞,那银子都不知道丢进去多少了。只因你是女公子,才让她第一次接客。”
听到“赎身”二字,白衣少年一愣,随后微微一笑:
“妈妈,我是来照顾你生意的。几十年来,楚国军队发动战争,息都每年都交不少的赋税。而且参军男子组成息师都去外地作战,十不回一。男子多是三妻四妾,谁还来光顾你这回春楼?三两银子就可以在外随意挑选一位十来岁的女童。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已经很照顾你的生意了。”
老鸨面色一沉:“你要知道,娟儿姑娘是我雕琢……”
白衣少年很快打断道:“那妈妈你出个价吧!”
“200两,不能再少了。”
白衣少年扇子一合,在手上轻轻一拍,微微一笑:“那好,成交!”
老鸨一脸诧异。
……
浑浑噩噩的无名坐赶着马车缓缓而行,马车后面有两位宫装女子和两位护院跟在马车后面。一行几人在息都招摇过市。
马车中,娟儿姑娘抱着瑶琴斜靠在角落上,在和她身边的那位白衣少年小声而谈。
“娟儿姑娘,办完事情之后,我会将那四位放了。但我不会放你。”
娟儿姑娘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主要是买我,又怎么会放我呢?”
白衣少年点点头:“我买你,是要你做我的影子,我要你和我同心”
娟儿的嘴巴张开,好久之后才道:“为什么?”
白衣少年掀开窗帘看向马车前的少年,豪气干云道:“因为我要骗尽天下!”随后他用手一指少年道:“记住他的样子,他是我们重点要骗的第一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