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年1月6日,赫胥国收复思茅城,此时距离柳璐离开京城正好一个月。
张磐山带着一众武士兵,与骑兵团一起,一路追杀败走的蒲甘国士兵。他们一直追出了思茅南门关。
闻风丧胆的蒲甘国士兵丢弃了思茅南门关,往勐纳城奔逃而去。至此,赫胥国基本收复了被蒲甘国占领的领土。
第二天,张磐山方才返回到思茅城。
曹令朗清点战果,杀敌两千余人,俘获六百余人,逃走二百余人。曹令朗将战况上报京城,并给北路大军送达了新的命令。
两天后,这份战报十万火急地送到了刘景的手中。刘景看完战报,连日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深沉的眼眸里闪烁着亮光。
思茅城官邸的某个房间里,只有曹令朗和张磐山两个人。
曹令朗道:“送给京城的战报里,我向皇上提了封赏你为校尉。这个封赏,皇上应该会给你。”
张磐山道:“校尉的封赏低了。首位登城者,可以直接做校尉。我另外击杀了敌军将领和上千敌兵,论功行赏,至少应得大校尉。”
曹令朗道:“你之前没有官职,不可能一步登上去。”
张磐山道:“我曾是武举状元,可以直接当准尉。”
曹令朗道:“虽然是校尉,我让你带一个旅的兵。如果下次攻城你能立功,就提你当大校尉。”
张磐山道:“一言为定。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
曹令朗道:“你答应我的事,也不要忘记。”
“君子一言九鼎,你不要让我看低你。”
“彼此彼此。”
张磐山从曹令朗那儿出来,直接去了临时军医营房。
他身后,曹令朗的星眸里深不可测。
张磐山走进临时军医营房,士兵们自动给他让出来一条道。
经过渡河之战和思茅攻城战这两场战斗,张磐山的身影已经如战神一般刻在了士兵们的脑海里。士兵们对他又敬又畏。
张磐山往柳璐前面的凳子上一坐。
柳璐心里震了一下,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袭击而来,想到他又杀了许多人,心里更生畏惧。
张磐山冷声道:“给我处理伤口。”
“你哪里受伤了?”
“你给我看就知道了。”
柳璐只好给他全身检查了一遍。除了一处深可见骨的创口外,还有大小十多处伤。有的伤口处理过了,有的伤口没有处理。
柳璐指着他手臂上的深创口,道:“这个伤口最好要缝合。我不太会缝合术,让这里的军医给你缝。”
张磐山霸道命令说:“你给我缝。”
柳璐犹豫了下,道:“你等一下。”
她请来了部队军医在一旁指导,她动手缝。
后来张磐山实在受不了柳璐的技术,就让部队军医出手缝了一半。
缝完,张磐山对柳璐道:“你送我回去。”
柳璐说:“我还要给人治伤,你自己回去。”
张磐山瞪着柳璐,眼眸里露出来凶光,道:“这里医生够了,你送我回去。”
他亲眼看到柳璐给这些伤兵检查伤口、包扎上药,心里十分不舒服。
昨天中午的事,他后来得知了原委,但是依旧耿耿于怀。
看着一脸凶狠的张磐山,柳璐心里怯了。
张磐山拉着她出了临时军医营房后,没有回住所,而是带着柳璐出了思茅城。
王六等侍卫跟上前,张磐山凶悍地看着他们,说道:“不许跟来,不然别怪我出手无情。”
柳璐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张磐山,转头对侍卫们道:“你们回去,我跟我师父有点事,你们不要跟来。”
王六问道:“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你们回去,不要跟着我。”
张磐山和柳璐骑马走了。
另外的侍卫问王六:“我们要跟过去吗?”
王六道:“远远跟着就行。那个人的武功,我们四个不是他的对手。”
“他受了伤。”
“那点伤不算什么。我们要多少个人才能打赢大将军?姑娘最近武功大进。”
其余人沉默了。
“姑娘的事,她自己会跟主子交代。我们做好份内职责就行。”
张磐山带着柳璐去了上次的云洱温泉庄。
他将柳璐拉到温泉池旁边,命令道:“进去洗干净。”
柳璐进入温泉池,洗浴。
见张磐山要进来温泉水里,柳璐阻止道:“你身上的伤不能浸水,你别下来。”
张磐山跳进了温泉里,道:“你给我洗澡。”
柳璐看着他像是一个要糖吃的混世魔王,低低地叹了一声气,道:“你把手放在岸上,不要碰到水。”
她给他洗了全身,擦干净了伤口附近。
张磐山忽然问道:“你给别的男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柳璐怒目一瞪,将湿帕子往他身上用力一甩,怒道:“张磐山,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她向温泉池岸上走去。
张磐山一把抓住了她,往她脸上身上亲去,就是没有碰她的唇。
柳璐气道:“你别碰,这都被别人碰过了。”
张磐山顿住了,放开了她,脸上神情森冷可怕。
柳璐上了岸,背对着他,清冷道:“你最好快点上岸,你腿上有伤。”
她穿好衣服,站在池水间门口,背对着张磐山,既没有出去,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站在那里。
张磐山看着她的背,许多息之后,他走上了岸。
柳璐递过去一瓶药。
“擦上药。”
“你给我擦。”
柳璐瞪了他一眼,替他擦药。
张磐山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晦暗不明。
等柳璐擦完药,张磐山猛然将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进了房里,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地练,直到她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他方才筋疲力尽地停下来。
当清晨鸟叫的时候,张磐山醒了过来。他看着躺在他身侧的女人,美丽的脸庞上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总是能够将他吸引住,令他无法自拔。
柳璐睁开了眼睛,嗔怒地看着张磐山。她要是孙悟空,绝对先给张磐山一金箍棒。
她闻到了房间里暧昧的气味,想要起身打开窗户透气。
张磐山伸手拦住,不让她起身,又要拉着她练。
柳璐道:“我好饿。”
“我给你吃。”
“我肚子饿。”
“你先喂饱我,再吃饭。”
“我饿晕了,你不饿吗?”
张磐山的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他翻身下床,同意先吃饭再干活。
吃完饭,张磐山对柳璐说:“璐璐,你以后不要给人看病了。”
柳璐道:“我学了医,当然要给人看病。”
“你看那些男人的身体,还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我很不舒服。”
“那是看病,我看到他们的身体就跟看到……一颗菜差不多,看上面有没有长虫,肥料够不够。”
“我不想你这样,你对别的男人又亲又摸……”
柳璐打断他:“你还能不能好好讲话?”
张磐山沉默不语。
柳璐道:“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子,嫁过人,当了医生。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就离开,我不会怪你。但是你不能一方面跟我纠缠不清,一方面又嫌弃我这样那样的。”
张磐山不说话。
柳璐叹了一声气,道:“我们没有婚姻关系,本来就不应该这样在一起,你大可以走。”
“我不走。”张磐山道。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厌倦我的身体,等你厌倦了,就会走。”
柳璐的声音有些萧瑟。她站起了身,往温泉庄的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