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汎说要珍惜花花草草,果然就找了一条花花草草最少的路。
尽管她并不知道这片花海的玄机,却好运地避过了所有危险之处,不,也不全是好运。平崖的嘴角提着还未放下,却见邓汎转过身来,蹙着眉头看他:“你在笑什么?”
平崖不慌不忙地揉了揉嘴角,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一本正经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肯定是笑她。这是没跑的。邓汎懒得跟平崖动那个脑筋,于是扬起她白嫩的小拳头,粗声粗气地威胁:“你要是再偷偷笑我我就打你了!”
嗯……这一定是平崖见过的,最没有威胁力的威胁。
于是他配合地马上道:“我保证不偷偷笑了。”光明正大地笑话也不是不可以。
邓汎说过也就没管他了,直往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那条路走去。平崖其后跟着,尽管知道这条路不是正确的也没有提醒,这其中有历练邓汎的缘故,但难免假公济私的成分。
绕过一圈又一圈的花圃,这花海好似没有边界一样,怎么都走不完,回头一看,那方莲花水池依旧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这一段路,就算是白走了——
天空里白云悠悠地赶路,但尽管慢,却仍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移动;而邓汎二人呢?走过了多少路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邓汎没有气馁,不过已经知道,就自己这个简单粗暴的想法,不是正确的方向了。那既然花少的地方不是出口,香气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呢?
邓汎的浆糊脑瓜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想到就做,邓汎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凭着狗一样的鼻子四处嗅——
然后,还是失败了。
意料之中。不管是邓汎还是平崖,失败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邓汎一时没辙了,不情愿地停下脚步,转身戳了戳某人的胳膊:“指个路?”
一点都没有求人的态度。平崖想,然后装傻:“啊?”
“往哪里走?”
“我不知道。”平崖十分干脆愉悦地回到。
“你不是说你熟路吗?”
“……哎,这地方我也没走过,我怎么知道?”平崖说。
邓汎:“……”
她转身。
“有时候不能相信你的眼睛。”邓汎又转了回来,看平崖抬头望天,数着云朵悠哉悠哉,好像那话不是他说的似的。
哼。邓汎轻哼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却指不定是什么想法呢。
……不能相信眼睛?她把眼睛闭上,想了想,微微蹲了身,试探着摸向了身边最近的那一枝花。
奇异的是,她的手像是穿过了什么东西,却又感觉像什么都没碰到。睁眼,那枝花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手心里一簇小小的火苗!
她看着那几乎透明的火苗在她手心里摇曳,一点点的燃烧着她的灵魂,而她却连一丝丝痛感都没有!是那花香麻痹了吗?
应该要怎么做,她才能解除这次看起来并不大却细思极恐的危机呢?
……火。
邓汎忽转头给平崖抛去一个问题:“水能灭火吧?”是指这里的水池,能否灭掉以她的灵魂为燃料的焰火。
看来她已经找到了这里的关键。水池。
平崖边点头边想,他已经有点期待她会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