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下令停售栀子香膏的第二天,碧华阁里挤满了前来购买的小姐夫人们,店员也怕自己得罪这些管家女眷,只能找掌柜出来撑撑场面,不过,店员们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还有一点货,明明刻意赚更多钱,为什么掌柜的要叫停这门生意。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除了购买者们奇怪,店员不能理解,感到震惊的还有其他的胭脂水粉店的老板,要知道,之前也有商家找上门提出想与白掌柜合作经营,只是当时,苏棠说过要独家出售,白掌柜也就以配方保密的缘由拒绝了。最近几个月来,除了碧华阁生意火爆,其他几家大一点的店铺都经营惨淡,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于是其他几个商家正准备联手对碧华阁出手,实行打压,联合垄断碧华阁的原材料购进渠道,如今还没来得及出售,碧华阁居然自己叫停了栀子香膏的出售,莫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
白掌柜在接到苏棠的提醒之后,便心中有了数,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可眼下停售了,下一步要怎么办,这毕竟是苏棠的配方,白掌柜拿不定主意,还是要问一下苏棠小姐的。
所以当碧华阁小厮再次出现在苏府求见苏棠时,苏棠就明白白掌柜必然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这次的理由是上次秦夫人带府上二位小姐去采买时,少找了一挂钱。这种理由合理又显得自己做生意诚信,也算是一箭双雕。何况这点钱还真不算多。
苏棠早有准备,因此孙嬷嬷将小姐写好的字条交给小厮,小厮留下多的钱便离开了。
碧华阁
白掌柜打开字条,上面话不多:休息,提高档次,配方共享。
白掌柜心下有些惊讶,虽然早知道这栀子香膏的利润后面怕是难了,可也没想到苏棠小姐会提出共享配方。按照字条上所说,碧华阁当将配方公开给竞争对手,自己闭店休息,对店里进行升级改造。白掌柜虽然惊讶于苏棠的做法,还是打算照做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掌柜主动召集了京城中有名头的几家店的老板,提出愿意共享栀子香膏的配方,其他几位掌柜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对付他们的陷阱,后来才听白掌柜说道,自己店面小,产量也小,栀子香膏的市场自己一家也吃不下,不如将配方拿出来大家合作,不过配方可以共享,但每卖出一盒香膏需要给予百分之一的回扣,为期一年。也就是说,想要获得栀子香膏的经营权,就需要在一年以内,给予分红给白掌柜,一盒以一百两银子算的话,每卖出一盒需要给碧华阁一两。
还是有人不太敢相信碧华阁会放弃如此火热的生意,白老板则给出解释说,碧华阁过于陈旧,需要扩张店铺、重新装修,既然自己一段时间内无法出售栀子香膏,还不如交出配方自己还可以保证有所盈利。这么一说大家便能够接受了,当下就签订了合约。
突然有一天,生意火爆的碧华阁挂上了停止营业的招牌,接着,京城里稍有规模的胭脂水粉店都开始出售栀子香膏,栀子香膏已经是一些富裕人家女子的基本已经做日常用品了,几家店主合计了一下产率将市场瓜分调,避免了商品的积压,大家还可以有钱赚。
栀子香膏虽然不再出售了,可白掌柜比之前更忙了。按照苏棠的意思,要用目前赚到的钱盘一个更大的店面,另外店里的装潢也要极其风雅,要做成转为权贵们服务的店,另外还要另外召集员工,对所有员工进行培训,让他们更加了解自己店里的产品,按照不同的档次价位进行分区服务,刺激消费。
苏府里的苏棠也没闲着,出了每日读书上课,还要看一些各地风情介绍的材料,除此之外一有闲暇的时间,苏棠就在捣鼓一些其他的胭脂水粉类的东西,要知道,这世上最好赚的便是女人和小孩的钱。
前期利用栀子香膏为碧华阁开拓市场,闯出名气。下一步,苏棠的打算就是,翻新碧华阁的店面,提高碧华阁的档次,成为高门大户乃至皇室女眷都习惯性光临的地方,成为京城独一无二的品牌店。站在碧华阁身后,苏棠就能在京城拥有自己的第一份依靠。想到这些,苏棠想起远在南阳的祖父,是时候给祖父去一封信聊聊这半年来,自己在京城中所见所闻,这么想,苏棠就决定现在就去写这封信,早点寄出去也好让祖父放心。
南阳白府
白老爷收到苏棠的来信很高兴,打开苏棠的信,内容有些多,小到自己在京城看到的热闹,大到碧华阁所发生的所有事,苏棠都在信中告知,信中言辞活泼,活脱脱一副小女儿看一切都新奇的心态,新中关还提到了碧华阁白禄,也说祖父看得人是极好的,一点就通,以后如果有些信件不好送,可以先寄到碧华阁,这样就能暂时避人耳目。信尾还问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信中言辞还有点骄傲,仿佛是在等待长辈夸奖的小孩,说:看我做了这么多,厉害吧!
白老爷看完信还是高兴,只是丫头虽然不说,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苏府、那京城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否则自己一个好好的女儿送过去怎么会就此香消玉殒了,只怪自己将长女养的过于温柔善良,却忘了人心险恶,这个外孙女一定不能再走上她母亲的老路了。
白老爷将苏棠的来信又读了几遍,找人取来一个木盒将信整齐放进去,又展开宣纸准备回信,回信中主要还是为了告诉苏棠,白禄此人可用,但驭下不能只靠忠心,也还是要有手段才行,又写了自己再家中一切安好,让苏棠照顾好自己,有机会的话祖父也会上京,到时再见面。
小心封好了信,并做上白氏专有印记,这样途中一旦信被打开就无法修复,让人送去苏府,另外托人带过去的还有几张上好的皮子,虽然时间还早,但京城那边入了冬格外寒冷,还是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