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密布,突然窜出两条电光伴随着轰鸣声点亮整片山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风声雨声雷鸣声。
“轰!”
正要转身去问祝英台的银心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大跳,加上鞋湿地滑,妈呀一声仰头倒地!
祝英台听到自己的丫鬟的喊声,就要跑过去,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夏阳身体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从身后双手穿过腋窝接住了银心,没让她摔倒,但是双手却不小心按在了某处!
祝英台没看到夏阳的动作,检查一下银心也没什么事,于是继续假装看风景,实则观察梁山伯。
而银心正庆幸被人接住,突然感觉要害被人袭击,顿时浑身一震,正要呜哇大喊时,听到夏阳传来关心的疑问。
“没事吧?脚怎么样?”
银心红着脸站起身来,推后半步,小声说道:“没有大碍,谢谢大哥……”
夏阳见她还能站起身来,也不多说什么,倒是感觉自己刚刚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现代人的思想,加上没有女朋友的解放,嘴里嘀咕这么一句:“有点小啊……”
银心耳朵尖,听到夏阳的话连忙反驳:“哪里小!我才不……啊!”银心捂住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祝家村祝老员外是个大户人家,家中丫鬟女眷众多,平日里私下个个丫鬟闲谈在一起,话题千奇百怪,说到某种部位,都说银心低人一等,那时候银心都会顶嘴反驳。
这时候夏阳无心说了这样一句,银心也顺嘴反对了一句,刚说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顿时惊愕在原地!
“嘘!”夏阳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问题,连忙止住银心继续说下去,连忙靠上去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女子,但是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还要调戏我?”
“这……姑娘俊秀靓丽,皓齿明眸,一眼就能看出,刚刚也是为了救你,事急从权罢了,姑娘可莫再挂在心上了。”
“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子?”银心自己倒是无所谓,想到小姐可能会被认出来,心里有点紧张:“那她……”银心指了指祝英台。
“我知道,你是她丫鬟对吧?不过男子出门,带着一个丫鬟,这……难道你是她的娘子?”已经说漏嘴一个,夏阳不想让事情无可挽回。
银心脑筋急转,马上接话说:“哎呀,我不是公子的娘子,是老爷说公子她在家过惯了被人照顾的生活,一人生活习惯不了,就派了我和一个仆人照顾,那个仆人拿着行李铺盖已经提前到杭州去了。”实中有虚,虚中有实,银心都要为自己鼓掌了。
“这样啊……”
“那,别人能看出我是女子吗?”
“我家中有一个妹妹,所以能看得出来,到了书院,一群书呆子,根本分不出来。”夏阳还得给她宽心,真是个傻丫头……
“那就好,那就好。”
……
“敢问兄台家住哪里?”祝英台第一次和年轻男子交流,平日里父母管教甚严,如今得了机会,主动上前搭话。
梁山伯嘴里念念有词,正在背诵诗句,听到祝英台问话,连忙回道:“家住会稽梁家庄,听闻杭州名士周老先生设立学馆,特地前往。不知仁兄?”
“哦?原来,仁兄也是要投到周老先生门下,倒是有缘。我家住上虞祝家村,听从父母之命,前往周老先生处攻读诗书,请问仁兄高姓大名?”
“在下梁山伯,请问仁兄高姓大名?”
“在下祝英台。”
这边两人越谈越投机,亭外雨声也越来越大。
“公子,这亭外景色虽然一般,但是伴着雨声倒也别有韵味,小的学识卑浅,说不出好在哪里,公子一路上赏花识木,何不吟诗作对一番?”装叉机会已经给了,就看梁山伯抓不抓得住了。
“好主意啊!既然这样,梁兄,这里有一个石墩,不如坐下慢谈?”祝英台听到倒是兴致勃勃,招呼梁山伯对坐石墩,相隔三尺。
“吟诗就罢了,祝兄才高八斗,我若吟诗,倒叫祝兄笑话,不如论一论诗吧!”
梁山伯错失展示的机会,让夏阳内心大喊不争气。转身看到银心正偷瞧自己,于是小声开口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哎呀,不要叫我姑娘,我现在是男子身份,我叫银心,大哥,你怎样称呼?”银心脸色含羞,同样小声地问,不敢让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听到。
“我叫四九,一二三四的四,六七八九的九。”
“哈哈,真有意思!我问一下,你是要跟着你家公子一起前去,还是送到地方就回府?”不知为何,经过刚才一些事,银心希望能够与夏阳结伴同行。
“自然是一同前去!我家公子整日念诗赋词,无心整理自己,需要我来照顾。”实际上,夏阳更关心的是,如果没有自己,这梁山伯和祝英台,可能最终只会擦肩而过。
……
“梁兄,虽然周老先生设立学馆,万千学子都很欣喜,但是还有一点不足之处啊!”祝英台说。
梁山伯不知哪里不足,连忙问道:“有何问题?”
“虽说设立了学馆,但是习俗上却不许女子求学,这各村各庄那些有才气懂学识的女子,最终只能半途而废,真是可惜与不公啊!”祝英台身为一个女子,自然为女子发声。
梁山伯很诧异,祝英台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刚刚结交不久,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只好附合道:“或许确有一些不公吧!”
雨声渐小,雨势将歇,天空乌云向四方淡去,明亮的光芒再一次照射大地,空中显现出一抹彩虹。
梁山伯与祝英台见此都是极为欣喜,梁山伯突然拉住祝英台的手,倒是让祝英台吓了一跳。
“祝兄,你我二人草亭躲雨,相遇即是缘分,不如你我二人结拜为兄弟如何?”
这个时候祝英台的手还被梁山伯攥住,心神一阵不稳,哪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胡乱的便答应了下来。
行礼之后,二人关系更为亲近一些,就着还没停的小雨,一路边走边笑向杭州而去,夏阳把行李搭在马上跟在身后,银心跟在夏阳身旁,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