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摸，这种照镜子般的体验她是第一次见。
若是以前有人说世上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绝对会狠狠地嘲讽他一顿，但是现在看到瑾如练的脸，她震惊了！
在触碰到瑾如练皮肤的一瞬间，姜鸢像是触电了一般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忙说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瑾如练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笑着说道：“孩子，我的名字是瑾如练。”
姜鸢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为了表示尊重，她也说道：“我的名字就是姜鸢，您已经知道了。”
瑾如练看着对方这样不知所谓的反应，便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眼前这个孩子，她的眼中流露出了疼惜的温柔之意，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姜鸢的发，然后在对方略感尴尬的目光下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瑾如练在收回自己的手的同时说道。
姜鸢微微蹙眉，若是指这个身、体的正主，那肯定是了，都已经被害死了，已经不是一个苦字可以形容的了。
“若是他们在，必定不会叫你如此懂事。”瑾如练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她自己便是从千般宠爱的公主之身的过来人，自然是知道生长在父母关爱下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姜鸢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是在说多年没回家的将军父亲和未曾见过几面便撒手人寰的母亲？”
姜鸢虽然继承了这个身、体所带有的一定情感，但是她内里依旧是那个孤独几十年的灵魂，所以在亲情这方面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共鸣。更何况她两世都没有什么宠爱她的家人。
瑾如练见她这般语气说出她的父母，一时间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孩子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才能这般风轻云淡地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事实上姜鸢实在不是个会庸人自扰的人，她也不会钻牛角尖，她有自己的生活，而且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的东西，没有得到，她自然也不会觉得难过。
瑾如练不敢再多问，生怕自己问多了便忍不住将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既然他们这么多年也没有说，就算她撒手人寰也没有说，那她就不能先说出来。
以什么样的形式，在什么样的地点和什么时间告诉她这件事，应当由那个人来决定，而不是她。
于是瑾如练收敛了一下情绪，将自己的面纱重新戴上。
姜鸢看到对方戴上了面纱也觉得舒服了一些，毕竟看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难免有些奇怪。
“您还有什么事吗？”姜鸢的确不想在这个奇怪的氛围中继续待下去了。
瑾如练带好了面纱，便柔声问道：“最近你在府里过得可好？”
“挺好的。”姜鸢回道。毕竟她现在可是将军府的一把手，虽然她也不太管事，但是若是有什么大事，姜世成都是要找她商量的。
苏氏和姜千瑶那边也乖了不少，要不是有时候姜千瑶他们要取例银，她都以为府里没有这帮人了。
“那你素日里喜欢吃些什么？”瑾如练眼中带着期许。
姜鸢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便说道：“我吃的比较杂，反正美食一般都喜欢，平日里便爱吃些糕点……”
瑾如练听罢便暗暗地记了下来，然后瑾如练又问了些琐事，和重弩一点关系都没有，后来天色渐晚，瑾如练这才不舍地将她送走了，但是这波操作倒是叫姜鸢一头雾水。她自认为自己的识人能力还是不错的，当然姜言是个例外，毕竟她是被原主的记忆给蒙蔽了。
她可以感受得到那女帝绝无害她的意思，但是她又的确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思。
真是有趣。
姜鸢向来对无聊的人生赶到烦躁，苏氏消停了，自己的事业也步入了正轨，所以她现在无聊得很，这个突然出现的和自己拥有同样容颜的女帝倒是叫她感兴趣了起来。
等到姜鸢回到了将军府，姜世成正在正殿等着她，“回来了。”姜世成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老父亲一般关心自己的女儿。
姜鸢点了点头：“嗯。”
“她找你说什么了吗？”姜世成背在身后的手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姜鸢打了一个哈气，然后说道：“没，就是和我聊了一些琐事。”
闻言，姜世成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我看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嗯。”说完，姜鸢便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她之所以没有将更详细的事情告诉姜世成，是因为她觉得告诉了姜世成这件事的神秘度会降低，会破坏她的兴趣的！而且还有一点，星月国女帝的婢女来找她，说想请自己前去一叙之时，她这个父亲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而在她印象中姜世成又岂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她不由得想起星月国女帝那抹意味深长的笑。面对一个与她如此相像的女子，她又怎么可能没有疑惑？
于是在瑾如练喝茶的空档她终于得以问出她想问的问题，“女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姜鸢试探地问道。
女帝放下手中的茶杯温柔地笑了笑：“自然可以，我方才不是说了么，你不必如此拘谨。”
姜鸢便立刻问道：“我想知道我们为何有如此相像的容貌。”
她微微伸出手像是要探寻什么，却又缩了回来，抬眸，注视着瑾如练的双眸，认真地说道：“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对我的感情很不同寻常，说起来我还颇觉得有些奇怪。”
说着，姜鸢微微蹙起了眉头，瑾如练看到姜鸢紧锁的眉头，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将她额间的紧锁一一抚平，然后叹道：“孩子，不要再悲伤了。”
姜鸢不习惯其他人的碰触，便微微侧过头去。瑾如练看到对方显然不喜欢这样肢体上的触碰，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姜鸢将视线移了回来，认真地望着瑾如练，希望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