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清儿！”郭潇潇坐在床上一边吃苹果一边和闻清视频，“今天去咋样？”
“就那样呗，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比我上百人大课都紧张。你信不信，从进他家开始我手里的汗就没干过。”
“瞧你那点出息！”郭潇潇咬了一口苹果问，“他家人对你啥态度？”
“他姐姐一家没去，他妈妈——你能想象得到——就是——不高兴呗。”
“他爸呢？”
“他爸态度挺好的，对了，今天陪他下了两盘棋好像对我印象又好了点。”闻清说。
“和你下象棋？”郭潇潇好悬被苹果噎到，“那他不是必输无疑吗！”
“他下得挺好的。”
“再好有你好，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呀！”郭潇潇感慨道。
“什么话？”
“技多不压身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郭潇潇羡慕地说。她爸爸喜欢下棋，自己也下决心要学，象棋班也报了，也学了，可水平就是一般一般一般的。
从郭潇潇和闻清成了好朋友，从知道闻清和她爸是下棋高手后，郭爸爸没少往闻清家里跑，每次都要和闻清父亲杀个昏天黑地才罢休。放假时闻清还会被郭爸爸特邀去他家里下棋，好吃好喝招待着她们姐俩，输了还面带微笑，像个小学生似的跟闻清请教下棋的绝招。
也正因为这样闻清家和郭潇潇一家相处的很好。
~~·~~
“好像是。”闻清打开门看看儿子睡得很熟了，“对了，蕊蕊今天去哪里了？”
“上午直接给送她奶奶家了，她爷爷昨天晚上回来了。”
“没留你吃饭啊？”
郭潇潇点指着手机屏幕说，“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啊？”
“哈哈哈！”闻清笑着说，“你这叫不打自招。”
“我招什么呀！你想得太多了。”
“你没事也想想吧！”闻清说。
“谁来电话了？”郭潇潇听见那边手机铃声响了，“梁鸿睿吧！”
“是，”闻清倒是没遮掩，“就你厉害。”
“不打扰你们说情话了，我也要睡觉了。”
“没事多想想。”闻清说。
“想什么呀，睡觉。”把电话放到一边，可这觉还就睡不着了。
~~·~~
“和郭潇潇通话呢吧！”梁鸿睿按了接听键第一句话。
“你俩都成神仙了，什么都能猜到。”
“你现在还紧张吗？”梁鸿睿问。
“不紧张了，就是有点累。”闻清躺下来说，“比我去你家打扫完都累。”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梁鸿睿靠在床头上咬着嘴唇憋着笑说，“亲爱的！”
“什么呀？”闻清被这突然改变的称呼羞得脸都红了，“不要这么叫，我这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有什么不能叫的，你都正式拜见我父母了，我想怎么叫都可以的。”
“还是叫闻清，叫闻清我能接受，别的都受不了。”闻清说。
“那，那卢磊叫你什么呀？”梁鸿睿问道。
闻清没想到梁鸿睿会问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回答，老半天说道：“小丫头！”
“为什么？”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十一，他十四，是在我妈的葬礼上，因为他爸在殡仪馆工作，那天他正好去找他爸。他说我那时候是小丫头就永远都是，只有小丫头才拿不动买的菜需要他帮忙提着，只有小丫头才会在下雨天忘记带雨伞要他送回家。”闻清回忆着过去。
“他帮你提菜，还送你回家？”
“我上初一他上初三，是因为他初三时踢球把腿摔断了休学，要不那时候他都上高中了。我们又在一个补习机构补习英语，就这样熟悉的。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照顾我，帮助我。”
“那你们都登记结婚了，怎么也没有其它称呼？”
“我们登记两年才举行婚礼，开始是因为买的房子没下来，等房子下来装好他又一直在办案，没有举行婚礼也就没怎么用其它的称呼。”闻清说。
“那我以后永远不叫你‘小丫头’，其他的我都要叫。”梁鸿睿问，“那你叫他什么呀？”
“我，”闻清语塞，“我就叫他卢磊。”
“那你也就叫我鸿睿吧！要不我觉得对不起他。”
“好啊！”
“那你睡觉吧！清儿！”梁鸿睿不舍得挂掉电话，可考虑到闻清今天确实很累也就不忍心再聊下去了。
给康康盖好被子，闻清却没了睡意，回想这一天真不容易。
“小丫头，十一点了，快睡觉！”半梦半醒之间闻清听见卢磊温柔的呵护声。
“卢磊！”闻清一晃神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泪水也伴着心痛和愧疚流了下来。将爱人的照片搂在怀里她才安静地熟睡下来。
*****
腊月二十六
“各位阿姨，”每次梁鸿睿来都能在小区碰见若干名大妈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梁鸿睿这回来了个主动出击。
几个大妈都有些意外，方便面头型的大妈反应最快，“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你这又是去小清家吧！”柱子大妈还在柱子旁边撞着，听到这停下来问了句。
“是，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肖叔叔。”梁鸿睿大方得体又不失亲切，“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也去看看那里的医生护士。”
“小伙子可真帅气，今年多大了？”丹凤眼大妈问，“有三十吗？”
“阿姨您真会说话，”听到有人夸自己年轻梁鸿睿高兴，“我比小清还大一岁呢，过了年都三十三了。”
“不像，不像！”丹凤眼大妈一个劲的摇头说，“你做什么工作呀？”问题转换如此之迅速。
“我跟着我爸做点生意。”
“大生意吧？”黄头发大妈一边看着小孙子一边还不忘打听，“我见过你开的车，你那车叫宾利，听说特别贵的。”其实梁鸿睿今天开的不是宾利，是宝马。
“还好，不算太贵。”梁鸿睿一笑而过了。
“你家都有什么人啊？”好奇的大妈呀。
“父母都在，还有个姐姐。”
“那你小孩几岁了？”柱子大妈实在忍不住了，“你是离婚的呀，还是——”
“阿姨您真有意思，”梁鸿睿给柱子大妈正了正围巾，爽朗地笑起来说，“我没结过婚，哪来的孩子呀！”见几个大妈都不说话了，“那各位阿姨你们接着忙，我先上去了。”
寒冷的天气都没有把大妈们的嘴巴冻住，硬是让梁鸿睿的这句话给封住了。估计这个消息最多四十分钟内将传达到小区每一位大妈那里。至于内容绝对比原版要精彩得多。
~~·~~
梁鸿睿开车载着闻清、肖雅琳和康康去了医院。
护士都认识闻清：“闻老师来了，你婆婆昨天来的，还给我们带了很多好吃的呢！”
“我这也有一些，谢谢大家一直对我爸的照顾。”闻清说。
梁鸿睿把一大包的东西放到护士站的台子上，同时也吸引了几个年轻护士的注意。
“不用，拿回去给孩子吃吧！”一个护士过来说。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家就收下吧！”梁鸿睿说。
“好，那我代表大家谢谢你们。”护士长从一旁走过来说。
“护士长过年好，”肖雅琳笑着说，“好久没看见您了。”
“有两个月了！”
“前两次来都没见您，说您出去学习了。”肖雅琳说。
“是，我们的学习从未间断过。”护士长四十几岁，看上去很和蔼，她自然注意到了梁鸿睿，小声问肖雅琳，“这位是——”
“我姐的男朋友。”
“是吗，看着很不错呀！你也得抓紧了。”护士长笑着说。
“好，谢谢护士长惦记我的事。”
~~·~~
几人和大家告辞去了病房，这次来和以前不同，梁鸿睿的身份有了变化。他可以走到床边帮未来岳父擦手擦脸，还可以和他说说话。
“叔叔，我叫梁鸿睿，是闻清的男朋友，不知道闻清跟您提起过我吗？”梁鸿睿放下擦好的右手，又去擦左手，“我以前来过，您可能不记得了。”
“爸，鸿睿对我很好，对康康也好，您放心。”闻清说。
“叔叔，您快点好起来，我们还等着您参加我们的婚礼呢！”梁鸿睿说得很自然，好像这事早就想好了。
闻清看了看梁鸿睿没说什么，她还没想到结婚那一步，可在父亲面前她不能否定梁鸿睿的说法。
“爸，过了年您就六十三了，您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定好好给您准备，让您过得开开心心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准备。”梁鸿睿看着闻清说。
“姥爷要过生日了，”康康跑过来说，“太好了，我喜欢吃生日蛋糕。”
“那小姨一会儿就给康康买一个小蛋糕好不好？”肖雅琳揉着康康柔软的头发爱意满满地说。
“好，小姨最好了！”康康搂住小姨的腿高兴地说。
“康康高兴就行。”肖雅琳抱起康康，康康乖乖地趴在小姨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