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丹药,你觉得现在给我还有用吗?啊?!”中年道士有几分悲愤,人何其惨,被凌飞檐抓住又活生生吊起,要不是这里没人,众目睽睽之下来个万众瞩目,他真会羞煞至死。
他娘个球的。
日了狗了,身上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嘛,像衣服不像衣服的,像法器不像法器的,像秘术不像秘术的,就是把他们扒光了吊在这里。
中年道士有点想哭,眼前这个线师怎么这么不合常理。
凌飞檐咳了咳,觉得自己突然有点不太厚道。确实,这中年道士是自己的顾客,是纸鸢楼的客人,下了服务单,拿了万事符,给了灵石费用,自己给他送药不成反手就把他给倒吊起来,还给穿上了弹力骚骚网和游街示众裤,似乎确实有一点怪怪的。
“咳咳……好,但是我放你下来,你是不是立时就要杀了这二位?”凌飞檐有些尴尬,说道,指了指壮汉两人。
中年道士眼睛一瞪道:“你说呢?”
壮汉两人立马拼命挣扎,红脸道:“你敢帮这狗道士?好,我们记住你了!你们纸鸢楼果然就不是什么好鸟!有本事放开我兄弟俩,呔……我们一定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
凌飞檐觉得头疼。
敢情这俩货都是没长脑子吗?这么拼命挣扎,你们也挣扎不脱,怎么还威胁起我来了?修行界什么时候都是这种憨憨了,自己受制于人手,不委曲求全,不巧言奉承让敌方放松戒心也就罢了,居然还出口成章。你们就这么想被我埋了?
“唉,道友,你看我其实只是来送药的,真不是来杀人的,更不是来帮助谁杀人的。我们纸鸢楼有很厚的一本员工守则呢,还有杂七杂八的一箩筐的扣款条例,说起来你都不信。不是我不帮,是我真的不能帮啊!”凌飞檐苦口婆心道,“我是为了妥当把药送到你手上,这才迫不得已绑了这两位道友的,若不是他二人硬要阻拦,我又何必绑他们?我此时放了你,你便要杀他们,那他们岂非因我而死?这报应就该到我的身上了……”
凌飞檐碎碎念,碎碎念。
中年道士听得眼睛越来越瞪,恼火之极地大吼:“啊,你干什么?干什么……”疯狂挣扎。
但哪里是挣扎得脱的?
“兀那小子!不如这样,你帮我们杀了这狗道士,我们给你下单如何?对对对,我们现在就要下一张万事符,万事符有没有……”两壮汉同样叫得激烈,挣扎万分。
一只手抓住那青瓷玉瓶抖了一下,凌飞檐露出人畜无害的模样,冒着氤氲香气的三颗枣核大的丹药却是一下子就拍进了中年道士的嘴里,弄得中年道士眼珠子一凸,顿时“唔”的一声。
凌飞檐嘿嘿直笑,手便落在了中年道士胸膛上轻轻一个抚摸,微黑的砂光顿时盈盈生耀:“道友既然答应了给好评,我当然不会拂却美意。嘿嘿,只是这好评嘛,倒还是需要道友一助了。”
凌飞檐一边帮这中年道士化去药力,一边则拿出了万事符与解决符。两符一金一银,光芒灿灿,莹莹照晕,自是微微颤动起来,立时就欲相合。凌飞檐却是操控着隙,将其撑住。
随其周边隙的流动,倒吊着他们的游街示众裤的上空顶端看不见线影尽头的虚无里,顿时飘落下两颗圆滚滚的留影球。将他们的所有模样都记录了下了。
“道友,可要助我?你答应了我的,要给好评的啊。”凌飞檐奸笑道,眼睛便瞟向一旁,落在了那留影球上,“嘿嘿嘿,如果不给的话……”
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原来这才是所谓的游街示众裤——我录下了你们的骚情,看你们认不认。不认?那我就只好公之于众了。反正留影球复制便宜,挥挥手一屋子的事,这么多载域到处发一点,我看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啧啧啧,划时代的发明,修行者时代潮流的弄潮儿,七彩骚网、还不穿裤子的女装大佬,诸般美名瞬间就满天下了。简直造化盛事啊!
两符之间连接出的光芒一个固化收缩,当即成为扁平,化出一块淡金色的透明光板。上面花纹简洁,图案明显,落出了三排凹痕,还有一片凹板。分别便刻写着:“鸢者态度”、“鸢者速度”、“商品质量”、“详细评价”。
中年道士看到这个,顿时就是嘴角一个痉挛。
“想好了吗?还有增值付费服务,道友想选哪个?”凌飞檐眼神亮晶晶的,满怀期待和鼓励地看向中年道士。
嗯,快说,你说啊。只要你说,我就再来一个好评打分,顺手给安排上。
“是不是我不给不行?”
“你说呢?”凌飞檐盯着他眼睛,非常“和蔼”地一笑。
“好吧……”中年道士一阵阴晴不定,将目光瞥向了两旁对着自己三百六十度打转摄像的留影球,脸皮不断抽搐,最终还是认命。
两壮汉便急了:“好你个小杂种,真要和这道士沆瀣一气不成?你小心了,这个狗道士可是奸诈得紧,他丧尽天良,杀人如麻,你只怕待会儿放他下来他就得对你下黑手……”
两壮汉噼里啪啦地大叫。
凌飞檐摇摇头,只当充耳未闻,嘴上微笑。
此时背后传来张瓦儿的高声大喊:“姓凌的,你有本事就再给老娘墨迹。你这破阵放在这里,到底要耗费多少灵石在运转?这些阵基都不要钱吗?待回了伍土坡,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飞檐猛地浑身一个寒颤。
他急道:“快快快!”说着便要一把按上去,急着要完成这些。
但就在此时,
后方却是异变突发!
确切的说是在阵外,张瓦儿那里似乎发现了什么,遽然发出一阵疾厉的尖啸。某种哗哗的巨大声响发生,突兀之间急速靠近。黑暗的荒野上似乎起了难言的风暴,疾风拂劲草,块垒轰地移倒。无数砂石瞬间而掀起,有尘埃拂动吹空,竟然有一种遮天蔽日!
“不好,是夜种,有高阶夜种过来了!!凌飞檐——!!”张瓦儿叫喊声尖厉异常,一句话,便让凌飞檐与中年道士、还有壮汉兄弟两人,都是齐齐然色变。
靠,是什么鬼东西?
四个人一下子近乎跳了起来,身上寒毛耸立的,仿佛炸毛:“快,放了我们!!你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