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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木遥 · 二

她骑着车子载着苏晓楠,那辆车是苏航过去骑过的。她骑得快,穿过弯弯绕绕的小胡同,胡同里寄居着各形各色的人家,棉被挂出来挡住去路,推着三轮车收废品的老头走得缓慢,挨挨挤挤的小店张罗各自的物品,那些闲来无事中年妇女,穿着睡衣四处遛弯,走到某一处阴凉又热闹的转角,便叫上几个人搓几盘麻将。

她们的车子在这些凌乱繁杂的场景中挤过,歪歪扭扭,日复一日,时常会碰倒了哪家门口的板凳,将挡路的棉被弄脏,于是便会有人在背后责骂一声,苏晓楠开始十分尴尬,有些害怕这样纯粹的市井里粗陋真实的生活,也不敢抬头看那些斜着眼看向她们的女人,只能埋着头低着眼,紧紧抓着木遥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后来她习惯了,竟开始喜欢这样纷乱的市井的气息,哼着歌和木遥高声谈笑,那曾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

那些寂寥宁静的下午,苏晓楠也经常跟着木遥回家,她家里很少有人,于是两个女孩便爬到高高的屋顶,开一瓶可乐,略带忧郁地看向远处。是那个年纪特有的忧伤。

城市里的灯火仿佛越来越密集,彼此喧闹着见证起一个时代的觉醒。

这是什么样的时代,没有人知道,但你若见过夜晚与黎明的临界点,便应该会明白,人们正被推着展现出各色的性情,各色的生活,人们开始走在路上,边疾走边浪费,边妥协边思考。

像一场五光十色的梦境,在迷茫中穿行过一个世纪,冰封起另一个世纪。

但她们此时,还不会发觉什么,只是日复一日,看见灯光喧嚣的地方,越来越诱惑,越来越将自己所在一小块市井包围起来,那一片小小的、能吹到清冷晚风的屋顶,像一只温柔的轻软的茧,落在潮汐即将淹没的沙滩上,暂且安生。

木遥经常肆无忌惮地唱歌,她的嗓音是天赋的魔力,苏晓楠喜欢安静待在她身边,侧着头看她唱歌,她会拿出自己偶像的巨大画报来对比,木遥在她心里,似乎并不比这些人差。

木遥说:“要是能有一把吉他多好,我想带着它去四处流浪,也许有一天,会不会有其他人听见我唱歌。”

这是她不经意说出的话。

后来,她便真的拥有了一把吉他,是晓楠送给她的,她跑了好多店铺,挑了最好的一把,虽然于她而言,并不十分昂贵,却也用去了两个月的零用钱。

她抱着这把金贵的吉他送给木遥,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反而分外满足,在学校举办的各色文艺晚会上,她看见木遥带着这把吉他表演,那样耀眼,于人群和掌声中生长成一抹绚丽的烟花,她站在台下,笑得开心也时常落寞,好像看见了自己平庸的灵魂中掩藏的期望,而木遥,带着她的一切幻想,冲出重围,冲破一切束缚和不可能性。

或许也是从这开始,木遥才真的将晓楠作为与他人不同的对象,她不仅是她的姐姐、是总爱跟着自己和自己谈话的朋友,更是一个与她一同造梦的人,即便这梦根本无从谈及无从实现,但她与自己一般,有着真真切切的愿望。

而那把吉他,至今仍放在木遥家里的柜子里,她不怎么弹了,也很少翻出来,偶尔找衣服的时候会瞥见一眼,手上的动作便会不自觉地慢下来。

晓楠说:“我妈妈说,做女孩子总是不容易,能做公主的时候一定要做公主,可我其实也有些厌倦。”

木遥就会不屑地看她一眼,拿一块小石子从屋顶扔向远处,会有微弱的清脆的回响传递回来,她不说话,突然想念那个穿着蓝色裙子小白皮鞋,轻轻巧巧路过了自己童年的女人,她还记得她的一言一行和眼睛里生动地倔强,却竟然有些忘了她的模样了。

“可谁不想做公主呢?”

她就笑笑,短发遮住了眼睛,夕阳中划过一缕青草的香,像一段垂暮的、迷失的记忆。

有一年夏天的雨水特别大,木遥背着湿漉漉的吉他走进那家小酒吧,依旧是短发,但染了浅浅的栗子色,因为这头发,老师曾经将她赶出班级不许上课,她沉默,淡淡地请求:“我考不进大学,也没有那个能力读大学,请您让我坐在最后一排随便听听课吧,听一节就少一节。”

那位头发有些斑白的老教师,停顿了好一会,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攻势的锋芒,她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教室了。

这并不是十分差的学校,苏晓楠考进来着实也花费了一些力气,木遥却相对轻松,她不是笨拙的学生,若是投入,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她不欢喜,也不庆幸,她并没有怀着什么样的情绪走进高中的校园,因为从来没有奢望过结果,也无法全力以赴。苏辛和每日做一些帮忙的活计,后来又去做监工,做送货员,做保安,他还是喝酒喝得厉害,钱也攒不下,见到木遥就想起邱真真,于是经常在喝醉了之后冷着脸骂她。

那间低矮的二层房子里,灯光昏暗,物品摆放得乱七八糟,整日混着一股烟酒味和雨水浸湿的发霉气味,无人收拾,木遥总是皱着眉,看着眼前那个活得十分沮丧又异常贪玩的男人,头也不回背着包走出家门,那辆单车已经十分破旧,她蹬着车子骑行在北方冬天里冰冻的马路上,那些年还不能做到下雪之后及时清理路面,宽敞的街道时常像反光的镜面一般,要小心翼翼地让车轮和冰面之间不打滑。

不过那冷风迎面一吹,她就清醒了,在学校门口买一份热烤地瓜,插着耳机等候学校开门,有很多男生和她搭话,她不怎么理睬,冷着眼看高高白桦树梢掠过的成群的飞鸟,有时候便会恍惚片刻,回过神来将烤地瓜的包装袋扔掉,一言不走进教室去了。

不九之后,她便完成了她人生中第一支创作曲目《桦》。

而这天,她背着湿漉漉的吉他,推开门走进酒吧里熟悉的角落,天色还亮,并无顾客,她在玻璃门边随意照了照,打理淋湿的短发。

回过头来,发现那吧台的旁边,苏晓楠正默默看着自己,她浅浅的笑,端着杯子,轻轻晃了晃,有些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疏离的优越感。

“你怎么来了?要你哥哥知道怕是要找我算账,乖乖女怎么能来喝酒?”

木遥将吉他从外衣里拿出来,用干净的棉布耐心擦拭。

“怎么不能来?我来躲一躲雨,顺便来听你唱歌,不好吗?”苏晓楠立刻反驳她,看了看玻璃杯子,“再说,这也不是酒啊,是果汁饮料。”

“行,等我下班了顺路送你回家。”说完她便转到一边准备工作去了。

阴暗天空下的一角,雨水夹杂着各色店铺的牌匾,檐下燕子窝里的小燕急切得叫着,行人的脚步扰了它们的一方清净。

夜晚的嘈杂声起来了。

玻璃门上的雨水结成大股的水流,透过斑斓繁杂的城市夜色,凝聚成千万双夜猫的眼睛,倏的一下,隐匿在漆黑草丛的深处。伴随着一阵温暖的凉意,门被推开,他收了伞,径直走过来。

那是苏晓楠第一次见林毅,他不太爱笑,有一种落寞的文艺气息,她觉得他就像一场雨,盛夏天气里连绵不绝的清凉的雨,缠绕思绪。

他坐到木遥旁边,调试自己的电子琴,两个人时不时说着话,在那个小角落里,温柔的灯光摩擦着地面,脚边落下一处长长的阴影,容纳下两个人的笑意,容纳平行时空里滴滴答答的雨水的沉吟,也容纳下另一个人。

客人慢慢多起来,酒水的味道弥漫开,就像劣质香水的香气肆无忌惮在空气中流窜,又浓烈又浮躁。

这间小酒馆就开在并不富饶的市井间,距离学校并不远,周围是拥挤的普通住宅和低等民房,那一条街上挨挨挤挤排列着各色的饭店,挂着花花绿绿牌子的发廊、美容院,酒吧并不高级,是随意装饰的一间拐角的屋子,那位老板娘已年近中年却依然十分漂亮,她的丈夫比她大了许多岁,看上去有些沧桑,但待人极温和,据说以前也是一位大人物。

这夫妻二人本不缺钱,却喜欢交朋友,才开了这家店,就开在纷乱繁杂的老街区上,墙上的诸多规则让店里多了些和谐和独特,比如不许聚众闹事,不许闹酒疯,不许通宵待在酒吧里,不许借宿房间.....,墙上的画和摆设的工艺品,都是老板娘亲手完成的,店里的桌椅吧台,则是她丈夫设计的,这些巧妙的心思时常让人觉得这是一家艺术品店铺,而不是什么商业性的酒吧。客人大都是熟识的老主顾,若最近遇到了喜怒哀乐,便跑来喝些酒,夫妻两个经常随意坐在店里,和人聊天或者单纯听听音乐,甚至你若只想来喝饮料和牛奶,他们也是欢迎的,小店并不忙碌,却着实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你可以看见很多不一样的人,有失落的学生和艺术家,有普通的中年男人,上班族,失恋的男孩儿女孩儿,旅行路过的陌生人。

而暖色灯光下的角落,如一只温柔的茧,停泊在人间的琐碎里,木遥和林毅唱起了歌,吉他和琴的频率早已知晓彼此,在那方茧里缠绕盘旋,织起默契。

而在另一方角落,还有一个人的目光,辗转穿行过众人,停靠在那茧的旁边,她突然发觉到一方冰凉的孤寂,像是位真情实感的看客,磕着瓜子津津有味跟随着一场精彩的话剧,她投入其中乐此不疲,便好像那聚光灯下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影子,却倏忽曲终人散,她惊讶地起身,身旁仿佛落下一整个夏天的热闹。

可她真的热闹过吗?

苏晓楠沉默着,有一种渴望伴随焦灼的压抑升到心头,又缓缓沉淀下去,将所有情绪包裹在嘴角的一个微笑里,她笑着站起来,迎接向她走来的木遥和林毅。

“介绍一下,这是林毅,我的搭档。”木遥帅气得将手臂搭在林毅的肩膀上。

他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黑色衬衫上晶亮的纹路不时闪现。

“你好,我是苏晓楠。”

她犹豫了片刻,伸出右手,表示出友好礼貌的态度。

林毅伸手和她握了握。

天色暗了,他们一起送苏晓楠回家,雨还下着,木遥和她撑着一把伞,林毅就跟在旁边缓慢地走着,苏晓楠今日格外沉默,偶尔也谈笑一阵,却是十分客气的讲话方式,外人看上去,她应该是分外得体且温柔的。

她到家了,转身走进去,在窗台旁边默默望着,两个人走在越来越急促的雨水中,木遥的半边衣服湿了,或许是刚才将伞更偏向了苏晓楠吧,林毅蹲下来,将她的裤脚挽到膝盖下方,两人很快便消失在街角了。

从那天之后,苏晓楠便经常去那家酒馆,也不喝酒,只是听歌。木遥渐渐将头发留长了,从前晓楠也对她反复提起,说她留长发一定更漂亮,木遥都没有反应,如今,倒是果断开始打扮自己。

她和林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么洒脱的女孩似乎也瞬间陷入情网之中了,即使她依然保持着自己一贯的理智和傲气,也着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苏晓楠明白。

她还是一如既往去看木遥的比赛和表演,校园中流行的歌唱大赛和文艺晚会每一场她都不会错过,苏木遥会化上妆,穿不同的衣服,准备每一次表演,她似乎越来越沉迷于这样的生活。

苏晓楠每次都坐在台下,见证属于她的欢呼和掌声,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迷惘,她渐渐不能像第一次看见木遥在台上唱歌时一样激动和喜悦,而是不停地反视自己,又重新说服自己,最后竟觉得有些悲伤。

有时候她还是喜欢和木遥坐在屋顶上,看城市里的夕阳挥洒到每一处繁忙的角落,看夜色吞噬掉人间余温前所有光怪陆离的场面。她会逐渐迷失,然后轻轻询问木遥:“有一天我们也会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一转眼就找不到对方了吗?”

木遥点头。她就生气,将喝完的饮料瓶子丢下去,会惊到邻居家的黄狗,它跑出来狂吠一阵,寻不到惹它生气的人,便又颓颓地退到墙角睡觉去了。

苏晓楠也瞬间沮丧起来,沉默着走下屋顶,她时常会在那些弯弯转转的巷子里遇到林毅,他来看木遥,固定的时间,通常会带一束花给她。

他见到苏晓楠也并不惊讶,后来就越来越不尴尬,诚然,他也拿她当朋友了,有时候会轻轻问道:“怎么,你和木遥又闹别扭了吗?”晓楠便又欢喜起来,和他一起走一段路,她看了很多音乐上的时讯,学着去收藏专辑CD,以便于更好地和林毅交流他所感兴趣的事,有一次他们聊得开心了,晓楠说:“今天这支花可以送给我吗?”,林毅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点头。

她得到了人生里第一枝花,然而她回过头去,却看见在昏暗寂寥的夜色下,林毅将木遥拥进怀里,木遥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肩膀,微抬起脚尖,他们正沉浸在一个悠长缠绵的吻里,不理会世事。

那画面很美,也很自然而然,仿佛定格在深沉夜色里,距离在空间里被无限拉长了,苏晓楠望着手里的花,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泪目。

她决定将抽屉里写给林毅的信悉数寄出,很久都没有回音,她就很久没有去见他,大概他根本没有拆开信封,又或者看完了便扔在路边的垃圾箱里了,他不会说什么吧,但苏晓楠还是固执地等,日复一日去河边散步,买一些新鲜的花卉,坐在靠着江的小店里吃冰点,随便看一点书或者电影。

有一次,就在转角处的那家书店,苏晓楠碰到了木遥。

她穿着墨绿色衬衫,黑色吊带牛仔裤,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倚着角落里的墙壁随便翻看,偶然抬起眼睛,望见正前方的苏晓楠。

她合上书,不急着走过去,用手指数着架子上零零落落的空隙,将书轻轻放回原处。

“走吧,去喝一杯咖啡。”

苏木遥跟着她来到书店斜对面的咖啡店,抬头看了一眼牌子,它的名字叫:二重奏。

“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了,忙什么呢?”木遥轻轻搅动着咖啡杯,问道。

“没什么,总归也是放假,在家宅着不爱出门罢了。”苏晓楠回答。

木遥拿起自己的包,翻出一个袋子,递给苏晓楠。“林毅没看,他说让我看吧,然而我也不想看。”她耸了耸肩膀,示意苏晓楠接过去。

“你这信写得可不成功,都没有读者,不过你也可以拿回去自己看,或者重新写。”

苏晓楠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了,转念又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转眼看窗子外面绵密的雨,屋檐下成排的伞排列在一起,野猫穿过撞倒了一些。

“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平常的事,写着玩罢了。”她将袋子装进包里,重新镇定下来,仪态端庄。

“那你怎么从未给我写过信?”木遥追问道。

“那大概是。”苏晓楠想了想,她的眼睛放空了片刻,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动用了一些记忆。“我们两个太熟了吧。”

木遥看着她,苦笑了一下,将白瓷杯里的咖啡喝尽了,出门看天,依旧是阴郁沉闷的雨天。

“我送你回家吧,你怕是又没带伞。”木遥说着,撑了伞,等后面的苏晓楠跟上来。

“你看,我说我们太熟悉了吧。”她回道。

很多年之后,在一大段很绝望又煎熬的时间里,苏晓楠常常回想起少年时期的这些故事,每次回忆都是迷惘,她是渐渐才发觉到自己感情里的复杂和自私,像隔着一层窗玻璃,雾里看花,后来玻璃窗子被打碎了,窗后的人惊奇地发现,原来这本来就不是花,而是一幅没有主题的花花绿绿的油画,又戏谑又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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