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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风波突起

习千存领着林宏来到院中,二人面对面盘腿坐下,双掌掌心相对。他注视着林宏,缓缓说道:“宏儿,气沉丹田,将你体内那股真气归并到膻中穴的位置上,然后慢慢的转移到你的双掌之上。”林宏依法修行,那股气流顺利地被移到了双掌之上。

就在这时,习千存运起功力,将一股真气从林宏的掌心处传输了进去。两股真气融合在一起,缓缓地向林宏体内运转开来。然后他又说道:“调整呼吸,进行吐纳和归并,把这一股真气吸入到你的膻中穴中。”林宏依法而行,不一会儿就感觉到那股真气进入到膻中穴中,于是他说:“好了!”习千存这才收回功力,撤了双掌。

习千存面带微笑地说道:“好啊!经此一番修炼,你的内功已有大进。日后你每日只需要按时打坐调整内息,而且睡觉时不存杂念,均匀的调整呼吸,你的内功就会与日俱增的。内功讲求的是稳扎稳打,切不可急于求成、一味求快。一般来说,习武之人即便是有奇遇,导致内力大增,但因为缺乏时间的积淀,终究会危及自身。因此,内功一门,不可操之过急。”

然后他便拿起手中的黑色宝剑,对着林宏说道:“你现在把内力运在手掌之上,就能拿稳宝剑,并且抵御上面的寒气。久而久之,上面的寒气就会和你的手掌处的内力融为一体,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再感到寒冷了。”

他又接着说道:“我先来教你‘碧潮云飞剑’的第一招‘岭外飞仙’。首先,端平宝剑,然后向右橫击出去,然后左足在地上轻点一下,向后来一个后空翻,然后右手出剑向前刺去。这一招的凌厉之处在于端平宝剑那一刻已经运上了内力,因而后面的两次攻击力道极大,而且因为后面那剑颇为出其不意,所以敌人是不容易察觉的。与此同时,你在后空翻的过程中,双足要运好气力,然后在你身子向下降的时候,向前踢出。也就是说,右手出剑,然后双足向前踢出。明白了吗?”林宏用心记住了每一个动作的要旨,然后按照顺序便发了出来。但这一招发出时,威力却远不如习千存发出时威力强劲。习千存说道:“这是你功力不纯的缘故,只有多练习,你才能不断提升自己攻击招数的强度。好好练吧!”林宏点了点头,然后便反复的开始练习起来。

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他还是在练习“岭外飞仙”这一招,到了下午,习千存又把青龙掌法的第一招“青龙入潭”的相关法门传授给了他。这“青龙入潭”讲求身形的灵活度和运劲的巧妙程度,因此每一个动作在衔接时的细节都要颇为注意,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这套掌法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习千存传授他的时候,也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进行讲授,毕竟这套掌法难度颇大,不能急于求成。

按照习千存的说法,剑法一个月只能学习一招,掌法则是一年学习一招。而最关键的,是在这期间修炼内功。修炼内功的人要讲求心平气和,切忌浮躁。因此习千存又教给林宏一套催眠神功,它可以让人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看似睡着,实际上是在修炼内功。这种状态下的人修炼内功可以免受外界打扰,也可以克服自己内心中的各种杂念。林宏自幼淘气惯了,再加上身负大仇,外界的打扰和内心的杂念一直都是他难以摒弃的东西。当年秦沣虞教他读书,他就总是静不下心来。现下习千存教了他一套催眠神功,这多多少少竟使他调皮外向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的收敛与改变。

洛阳城中,醉烟楼上。

郑伟江约叶绍华在中午见面,叶绍华情知自己不能去的比郑伟江晚,于是他在上午十一时就已经到达了醉烟楼中的客房。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郑伟江才到。二人一见面,脸上都溢满了笑容,郑伟江挥了挥手,底下的侍卫就把住了大门,二人便在包房当中聊起天来。

郑伟江率先言道:“叶丞相对眼下朝局有何看法啊?”叶绍华思忖了一下,说道:“当今天子乃是万古明君,朝政在皇上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条,呈现出一派繁华景象啊!”郑伟江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可这位明君近来身体欠佳,想来命不久长。那这朝中大事,应当托付给谁呢?”叶绍华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雄才伟略,现在就是储君,将来登顶九五至尊的人,当然是殿下您了。”郑伟江干笑了几声,说道:“此话本不假,但你也知道,我那弟弟觊觎皇位,也不是一两天了。那天我们同到你府上,也都是有拉拢你之意。你是个明白人,应当清楚,我和二皇子,你只能选一个。既然早选晚选都是要选的,那还不如早选一些,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啊!”叶绍华面带微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小杯,然后说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臣今日既然来赴宴,那自然支持太子殿下了。京城中人都知道,殿下的实力要强于二皇子,而且又是有着正式地位的储君,只要不犯错误,那将来的皇位必然是你的。”郑伟江笑了笑,说道:“爱卿有此见识,倒让我倍感欣慰。来,咱们再来喝上一杯!”

二人刚喝完这杯,叶绍华忽然感觉腹中疼痛难忍,这一吃痛,他顿时叫了出来。郑伟江站起身来,急忙问道:“叶爱卿你怎么了?”叶绍华疼的说话都说不清了,只是说道:“我……我肚子疼。”郑伟江顿时慌了,喊道:“来人啊!”外面的侍卫就冲了进来,那侍卫有些见识,看见叶绍华面如白纸,连忙说道:“殿下,这是中毒的征兆!”郑伟江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带叶丞相去医治啊!”

“不必了吧!我看就是你害的叶丞相!”

一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郑伟河带着杨建和五六名侍卫走了进来。郑伟河笑了笑,说道:“哥哥真是好手笔,不仅私出东宫与叶丞相相会,而且还敢下毒害他,你是真的胆大啊!”郑伟江见他出现,心中思量道:定然是他下毒,以此来诬陷我。于是便接口道:“我与叶丞相吃个便饭,你突然出现,可见下毒之人就是你!”郑伟河说道:“若不是有人给我传信,说你要暗害叶丞相,我怎么会来这里?”

叶绍华此时痛的已经难以忍受了,只是无力的说道:“救……我。”郑伟河这才说道:“救人要紧,你们两个,过来扶着叶丞相去太医院!你们三个,送太子殿下回宫!”

二皇子麾下的两名侍卫,扶着叶绍华,带他往太医院的方向跑了过去。到了太医院,太医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慢性毒药,这毒药虽然一时不会让叶绍华毙命,但如果不能在两个时辰内找到医治的方法,那叶绍华同样就无力回天了。

不一会儿,郑伟河也来到了太医院。他向那主治的太医问道:“叶丞相如何了?”太医答道:“叶丞相所中之毒甚是奇怪,微臣从来没有见过,恐怕是难于医治了。”郑伟河怒道:“你救不活叶丞相,你也别活了!”那太医连忙跪倒在地,说道:“殿下,微臣是真的无能为力呀!若臣的医术足够应付的话,臣怎敢不尽心竭力医治叶丞相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在这时,叶枫灵和李维贞也得到了消息,赶来了太医院,李维贞顿时跪倒在了病榻之前,声音凄厉的哭喊道:“绍华,绍华,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有事了,我可怎么活呀!”她见二皇子站在旁侧,便又哭诉道:“殿下,你要救救绍华,救救绍华啊!他毕竟是朝中的宰相,朝中很多事务还用得到他啊!殿下!殿下!我求求你了!”

郑伟河将她扶起,说道:“你放心,还有两个时辰,我一定想办法救治叶丞相。”就在这时,杨建说道:“殿下,而今恐怕只有一人可以救治叶丞相。”郑伟河问道:“哦?是谁?”杨建言道:“苏公子的医术继承自他父亲,他父亲不仅是武林名宿,更是用药大家,何不请他来一试?”郑伟河一拍手,说道:“你说得对!我倒忘记他了,快把他请过来。”

不一会儿,杨建便带着那苏维若走了进来。只见那人穿一身蓝色丝绸圆领袍,面容清秀,风度翩翩,年龄应该也就是二十几岁左右,俨然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他身上背着一个青绿色的包,想来是他出门远游,随身携带了一些小的物事。

杨建来到屋内,对众人说道:“苏先生来了,请他来看一看。”其余众人见这位传说中的名医不过才二十几岁,心中都不甚看好他的医术,但事急从权,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苏维若甫一诊脉,便言道:“下毒之人好狠的心肠!竟然是难得一见的黑风散。这黑风散无色无味,掺入到液体之中,立时融化。常人根本看不出它的毒性。而且此毒极难研制,家父费尽心力,花了数十年时间才研制出来。不过,此毒毒性虽强,却需要酒作为药引,否则是不会发作的。若是中了此毒以后三个时辰之内不沾酒,此毒会自动消除。也就是说,如果叶丞相没有喝酒的话,这毒是不会发作的。”

杨建说道:“难怪如此!看来太子殿下是早就设计好了啊!把此毒和酒放在一起,有立时毙命的功效啊!”李维贞也不理会杨建的话,只是说道:“苏大夫,那这病还有得治吗?”苏维若言道:“若是叶丞相刚刚中毒,那我可以用清酒散将他体内的酒清除出去,这样黑风散就不会与酒相融合,眼下酒水和黑风散已经融汇,只有先封住他几道大穴,减缓毒素蔓延的速度。然后我得紧急配置一下解药才行。”李维拜倒在苏维若面前,说道:“小兄弟,全靠你了!”苏维若连忙将她扶起,然后封住了叶绍华的几处重要穴位,接着他就带了两名太医进药房去研制解药了。叶枫灵奋勇当先道:“我也去帮忙。”于是他便也进到药房中去了。

郑伟江被那两名侍卫护送着,向太子宫的方向回转。他心中疑窦顿生:若说是老二要毒害叶绍华,他却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叶绍华要在醉烟楼见面的呢?他说得到了消息,这消息是从何而来?难道我府上有他的奸细?但知道我和叶绍华见面的,只有我和桓彬二人呀,难道会是他?不,不对,若是桓彬,那他知道的秘密远比现在要多,他不用等到现在才来对付我。难道是叶绍华那边出了问题?这会不会是叶绍华和老二一起设的局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数的可能性在他心中生出,但他始终猜不透哪一种可能性才是真相。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太子宫门前。只见胡友生站在宫门前,神色上很不好看,他心中顿时一惊:这小子来干什么?

他迎了上去,说道:“这不是胡将军吗?你来太子宫,是找本宫有什么事情吗?”胡友生言道:“太子殿下,臣恳请您放了我的儿子。我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大可不必把犬子关在太子宫里吧!”

郑伟江一头雾水,便说道:“胡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我的府里哪里关着你的儿子呀?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胡友生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说道:“那你看这是什么?”郑伟江打开信一看,里面写着如下内容:

收到此信后,立刻到太子宫中与太子殿下议事,否则你的儿子性命不保!

郑伟江说道:“胡大将军,这明显是诬陷,你看不出来吗?我哪里会写这样一封信给你呢?这定然是有人借我的名头,想对令郎图谋不轨呀!说不准这个人就是我弟弟郑伟河呢?他今天还诬陷我害了叶丞相,他居心叵测啊!”胡友生说道:“我儿子在不在里面,我进去看看便是了。若不在,一切都好说;若在的话,我倒想看看殿下如何收场!”郑伟江厉声道:“我是太子,你竟敢对我如此说话!就凭你如此说话,本宫今天绝不可能让你进去!”

胡友生怒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慢!”只听得不远处的一座轿子里传来了这么一声,众人都识得这是皇后娘娘的轿子。于是便纷纷拜倒请安道:“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郑伟江也盈盈拜倒,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秦蔚若从轿子当中下来,说道:“众位平身。”然后她便对着胡友生说道:“胡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太子宫门前闹事?”胡友生言道:“并不是臣想闹事,只是臣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上面写着若不来太子宫见殿下,我儿性命不保,正因如此,臣才来太子宫想要一探究竟,却不意遇到太子殿下阻拦。既然皇后娘娘来了,臣听候娘娘懿旨便好。”秦蔚若说道:“胡大将军先回去吧,哀家保证让你今晚之前见到你儿子。”胡友生见皇后如此保证,便答道:“喏,臣多谢皇后!”

胡友生走后,秦蔚若这才神色严厉的对郑伟江说道:“你究竟有没有看押他儿子?”郑伟江一脸茫然,无辜的说道:“母后,儿臣怎会做那等事情呢?这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儿臣呀!”秦蔚若说道:“你陪哀家进府看看。”

二人来到正堂之中,刚一推开门,就发现一个少年被绑缚在椅子上,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口中还堵着一块布,不时地发出哼哼的声音。郑伟江刚要开口问询,秦蔚若立马用手喝止,让他不要说话。然后她领着郑伟江出了正堂,来到院子之中,这才说道:“你绝不可暴露了身份,这小孩你迟早得放,不能让他还有他爹知道是你太子抓了他,否则你就树了一个强敌。你立马派人,暗地里把这孩子给胡友生送回去,否则就凭你私抓朝廷命官的家眷,你在你父亲那里就够喝一壶的。眼下只要不被别人抓住证据,一切都好说,你赶紧去做吧!”郑伟江点了点头,于是便吩咐桓彬找几个得力的人,让他把小孩送回胡府。

桓彬带了两个人,把那小孩连同那椅子从太子宫后门搬了出来,然后这一行人便抄小路向着胡府而去。到了胡府门前,他们把那个椅子放在门口,见没有人发现,就匆匆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胡友生并没有离开太子宫,而是在太子宫的前门不远处留守,观察太子宫的一举一动;他还命自己的管家在太子宫后门留守,观察后门的情况。果然,这一运送过程被他的管家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的管家等那几个人离开以后,才把胡府的小少爷胡建德给救了下来。那胡建德平日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靠着他老子的官职没少做横行霸道的事,但这一次被绑架,确实是怕的紧了,一见到府里的管家救了他,便拥抱住管家的身子,失声大哭起来。

那管家将胡建德得救的消息告知了胡友生,胡友生这才回到了自己府上。处在府内的刘天颖早已哭成了泪人,待见到儿子的时候,又是万般欢喜。这种情绪的变化之快,连刘天颖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胡友生将前前后后的经过告诉了他的家人,刘天颖气愤的说道:“这个太子心狠手辣,早就叫你与他划清界限,你偏不听。眼下我们建德既能和苏家姑娘成亲,又可以登上二皇子这趟船,何乐而不为呢?”胡友生听了她这一番话,信服地点了点头。

太医院里,众人都焦急的等待着苏维若研制解药。此时,距离最后的时刻还有半个时辰,若半个时辰之内再研制不出解药,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叶绍华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维若从药房当中走了出来,自信而又喜悦地说道:“解药成功了!解药成功了!”屋内的一干人等无不为之欢欣雀跃。

苏维若先把药丸给叶绍华服下,不一会儿,他的面色便好转了过来。又过了一时三刻,他竟然醒了过来。苏维若笑了笑,说道:“叶丞相性命已无大碍,快让他到病房当中休息吧!”李维贞跪倒在苏维若面前,哭着说道:“苏大夫,你是神医,真的是神医,我替绍华谢谢你了。唉!你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功劳,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苏维若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本来最后有一味药我想尽了办法也融合不进去,却没想到枫灵不小心将一滴试剂滴到了药上,结果却误打误撞研制出了解药。若不是枫灵,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啊!而且,你也要多谢二皇子殿下,是他及时赶到,又把我叫了过来,大家一同努力,才成功把人救好的啊!”李维贞面向叶枫灵和郑伟河,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殿下,侄儿,谢谢你们了!”

郑伟河笑着说道:“夫人何必多礼?叶丞相本就是忠义之士,于我朝大有裨益,我等焉能让这样一位英才不明不白的死了呢?再说,叶丞相与我也是极好的兄弟,夫人大可不必见外。”叶枫灵也言道:“是啊,叔母,您和侄儿还客气什么呢?侄儿不过是误打误撞,能挽救叔父的性命,侄儿实在是欢喜得很。”

郑伟河和杨建见此间无事,便向叶枫灵和李维贞告了辞。二人刚一离开太医院,郑伟河便问道:“那边的事办得如何?”杨建答道:“纸条留了,人也成功送进了太子宫,这下太子又摊上一件事。”郑伟河笑了笑,说道:“不错。我就是要他焦头烂额。不过说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们传递了消息,让我们得以及时赶到醉烟楼呢?要不然,我们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大戏?”杨建答道:“这事说来蹊跷,会不会是王家那边的人?他们得到消息,就来密告殿下。”郑伟河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王家的人,何必把纸条放在我房门前,又不见我的面呢?”杨建想了想,说道:“不管此人是谁,但从他给我们传信的角度来看,此人一定与我们的目的相同。只要能扳倒太子,那有这样一个帮手不也很好吗?”郑伟河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怕此人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若是他有别的图谋,那就证明我们的暗处还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一切。这样,杨建,你暗中调查,看看有谁知道叶绍华和太子见面的事。”杨建拱手道:“喏。”

杨建领命退下,苏维若便来到了郑伟河的身旁。他躬身言道:“草民参见二皇子殿下。”郑伟河笑了笑,说道:“你叫我二皇子殿下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伟河吧!我听着顺耳。”苏维若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哪敢啊!你天威降临,我这小老百姓哪承受得住啊?”郑伟河微微一笑,说道:“不和你贫了。对了,本来知道你今天要来的,还打算亲自去接你,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么多事情,还让你给我帮忙,辛苦了!”苏维若摆摆手道:“没什么,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天职。对了,听说你要给我妹妹介绍一户人家,父亲派我来打个前站,交换一下聘礼文书。”郑伟河颇为关切地问道:“不知师父、师娘和师妹现在如何?”苏维若笑着说道:“托你的福,他们都好。不过我们都没敢把这门婚事告诉我妹妹。她还小,有时候比较任性,以后她就会听话的。再说,女儿家的婚事,想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胡闹的。”郑伟河笑道:“那就好,我可告诉你,这户人家在京城地位可不低,想必杨建也给你说了,这孩子的父亲可是京城豹韬军的首领。师妹嫁过来,一定不会受委屈的。”苏维若笑了一下,说道:“你老兄认识的人,哪里有差的啊?”郑伟河说道:“我带你去胡府,亲自把这门亲事定下来,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那边一趟。”苏维若言道:“那再好不过了。”

二人来到胡府,自然是受到了胡友生一家人的热切欢迎。胡友生知道这是自己儿子以后的大舅子,自然是以礼相待。苏维若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在礼节方面也做的颇为到位。于是双方很快就在郑伟河的主持下达成共识。双方交换了聘书,并签下协议,将于六年之后完成婚约。这一协议签订好了,实际上两家的亲家关系就已经被确定下来了。至于婚礼的举办,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五年之后。

自习千存收下林宏为徒以来,五年的时光当中,林宏都和习千存待在天龙山上。师徒二人白天切磋武功,夜间便一起喝茶聊天,生活过得也算是逍遥自在。林宏敬重师父的为人与风采,因此五年以来精心侍奉师父,竟无一事违逆师命。习千存也不摆师父的架子,总是与他平易相处,这一老一少,倒像是忘年之交一般,全无师徒之间应有的那种严肃气氛。

这一年,林宏已有十九岁了,已经长成了一个身形高大、相貌英俊的少年。比起十四岁那个瘦弱无力、稚气未脱的他,现在的他更显强大成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显露出坚毅的一面。五年的时光里,他不仅学全了青龙掌法当中的精要,也把“碧潮云飞剑”的三十三式运用得熟练自如,内力也已经大大的增强。可以说,此时的林宏,武功已经今非昔比。

更可贵的是,习千存那样一种平易近人的性格,以及不时的关怀鼓励,给了林宏极大的自信心。他也意识到,自己要想受到他人的尊重,首先就要有一颗自尊自爱的心。此外,五年的时光也淡化了他那颗想要复仇的心,有时他甚至会想:若能与师父在此间颐享天年,何必下山去看那是是非非、人间烟火?

这一日早晨,林宏早早的便起来了,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他来到师父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问询道:“师父,您起来了吗?有什么需要弟子做的吗?”等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门,林宏略感奇怪,便推开门进屋去察看,却发现没有师父的人影。只是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信上写道:

师徒之谊,终难相忘。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也知为师脾气,喜静。因而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到那天涯海角的地方去转上一转。或许将来有一日定会江湖再见。

你可以继续住在天龙山上,也可以去游历江湖。以你现在的武功,江湖上已经罕有其匹,除了世上的三位宗师级人物,你不是对手以外,其余人我倒并不担心。这三位宗师级人物,你要记住,他们分别是:凌退扬、楚峰玄和苏明远。可能楚峰玄会与你多有交集,因为他身在京城,是太子一系。

若有机会见到贵阳和秉天,帮我向他们问好,我虽然挂念他们,但却不愿再见他们的面了。我向来是个矛盾的人,但在你面前,能肆无忌惮地说这么多,也确实在我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最后还想提醒你一点,江湖险恶,人心多狡诈,你要处处留个心眼。遇到打不过的敌人,不要硬战,逃跑有的时候不是懦弱,而是为了最终的胜利。此外,遇到自己爱的人,一定要善加珍惜,不要理会什么世俗偏见,只要彼此真心相爱,一定要把握住,决不可错过终生。但你也要明白,这世上的女子,越是漂亮,就越会骗人,这你已经有过一些经历,我不再多说。总之,一切都要你自己拿主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要从自立开始。

言语有尽,情意绵绵。望终有一日再见,与君共酌,观皓月千里。

林宏看了这封信以后,心中不由得黯然神伤道:师父,终于还是走了!

五年来的朝夕相处和刹那间的分别让林宏心中感伤不已,但他明白,师父是希望他能够学会自立,如果永远留在师父的羽翼之下,那他永远也无法长大。此时此刻,他再一次想起了父母大仇,想到了洛阳那个让他无比眷恋却又伤心欲绝的地方。他决定了:我该回去做点什么事情了。

于是他开始打点行李,准备启程。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李之中有一封书信。他也没有感到奇怪,这是当年父亲临死前交给他的,要他按照信中的约定去履行诺言。当时他慨然允诺,但因为后来颠沛流离,而后来这些年又勤于练功,于是便一直没有打开。如今他正处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于是他便打开了那封信,只见那封信上写道:

绍宏吾兄:

昔年你我兄弟之情谊,鄙人一直未曾忘记。当年你我结为异性兄弟时曾许下诺言,今后你我各自成家后,若生下两个儿子,则结为兄弟;若生下两个女儿,则结为姐妹;若生下一儿一女,则结为夫妻。我后来颠沛流离,到了太原,娶了一位好太太,这才把日子逐渐过得红火起来,因而也才敢向你提亲。我知道你后来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枫灵、次子枫廷,因我成婚较你稍晚,因而只生下一女碧瑶,与君次子枫廷年龄相仿,特留此书信,以作证明,将吾女碧瑶许配给君次子枫廷,以结我两家秦晋之好。因两个孩子年龄尚幼,故等到枫廷二十岁、碧瑶十九岁时,两家共同完成这桩亲事。

特去此书信告知兄长,兄长若有闲暇,可来太原孙府一会,共商两个孩子的婚姻大事。弟翘首以盼。

孙景天

林宏仔细地阅读了这封信,这才知道原来父亲给自己缔结了一门娃娃亲。他不由得苦笑道:“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京城叶府被灭门,这婚约恐怕早已不算数了。再说了,我自己的婚事要由我自己决定,焉能因你们上一辈人便改变我自己的意志呢?这位碧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焉能对她产生感情?她又岂能青睐于我?这样做,岂不是对我们双方都不公平吗?而且,我现在已经是林宏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叶枫廷了,又何必去遵守这样一门婚事?”

他刚想把那封信扔掉,仔细思量了一下,又觉得这是父亲交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还是保留起来比较好。他眼前忽然又浮现出父亲的影像来,突然之间,他又改变了主意:师父说过,男子汉为人要坦坦荡荡,若我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但既然我知道了,这般抵赖不认账,焉能是君子所为?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碧瑶姑娘,但想来她一定是位好姑娘,我何不去孙府拜访一下呢?就算是代替父亲去会一会他的老朋友,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打定主意以后,他背起行囊,在腰间系了青龙剑,出了这个他居住了五年之久的院子。他把院子的大门轻轻掩上,也不用锁,因为这苍苍茫茫的天龙山向来是人迹罕至的,也没有人会来这里偷拿什么东西,而且这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除了几柄宝剑再无其他。虽然空无一物,但他仍然看着这个小院看了许久,这才沿着下山的道路一路走去。

五年的山间生活,让他对重返尘世有一种别样的体会,说不清那是兴奋还是什么,但心神不宁却是肯定的。

他决定在南下返回洛阳之前,先到太原孙府去拜访一下。因此他便向着太原市区走去。天龙山毗邻太原城,因此他从山上走到太原城中,基本上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他走下了山,但还需要穿过一片树林方可到达。但他并不着急,只是信步漫游。此时已经进入春季,林中空气清新,环境静谧,不时的还有鸟儿浅唱低吟,微风轻轻地拂过树枝,既给人增添一股凉爽之意,又使得树枝慢慢地摇晃起来,极富动感,仿佛有人在那里荡秋千一般。

林宏正在玩赏着这林中美景,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林宏此时耳力极好,侧耳一听,便发觉对方一共有十几个人,而且大多都是身怀武艺的江湖中人。于是他便纵起轻功,悄悄地向他们靠近了过去。

他身子腾跃起来,跃到了树枝之间,然后便向下看去。只见有一个人骑着马,身旁带着数十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汉,正在围攻一个拿着宝剑、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那姑娘从脸面上看,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神色间却充满了仇恨,显然眼前这几个人便是她的仇人。

那个骑马的人率先说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跟我们回去为好,就凭你,想杀我们帮主,真是连门都没有!我们帮主已经发话了,只要你回去侍奉好他,他就对你网开一面,不计较你曾经刺杀过他。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你可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那紫衣女子倔强地说道:“哼!想让我服侍他,你们痴心妄想!我只恨自己武艺低微,杀不了他。但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凌辱的!”一语刚尽,她便拿起手中的长刀,对准自己的脖子砍了过去。

林宏眼见那女子要持刀自尽,情急之下也不多想,便从腰间拔出青龙剑扔了出去,那青龙剑正好击在那把长刀的刀刃之上,由于青龙剑上内劲刚猛,紫衣女子手中的长刀顿时被击飞出去。

林宏纵身一跃,跃到了那女子身前。他拿起青龙剑,大声喝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也好意思吗?”那骑在马上的汉子怒斥道:“毛头小子,也轮得着你多管闲事?”

林宏更不多言,一掌击出,那汉子立身不稳,从马上滚了下来。在场众人顿时被林宏的武艺所慑服,一时之间竟然鸦雀无声。

林宏喝道:“我不愿与你们废话,赶紧给我滚!”那领头的汉子说道:“你行!有种在这儿等着,我让我们老大来收拾你。”然后他就带着那一群人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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