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都城神清气爽,朱雀大街上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李大婶的包子铺刚刚出炉一锅热腾腾的肉包,瞬间就被围等的顾客抢购一空;
沈酥记的金丝碧落酥总也故不应求,街坊邻里也时不时会为最后几个面红耳赤;
街道正中寸土寸金的位置是幕家的古玩记,每天都有人欢笑有人愁……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拉街坊的谈论声使得朱雀大街每天都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正午十分,一队低调的人马从城外而来,他们在朱雀大街上走走停停,似乎对各处都充满了兴趣又似乎不知在寻找什么。
终于,打头的那个人在一处人声鼎沸的酒楼门口停了下来。
那男子抬起头,只见门匾上黑墨金漆写着阳春楼三个潇洒丰俊的大字。听说,这里在南国开国之时,曾经招待过皇祖,赢得了皇祖的盛赞,遂提笔留墨,钦赐阳春楼三个大字。
“哎,这地方我听说过!”一名壮汉率先下马,胡刺啦擦的脸上有些好奇,“都城里最好的酒楼就是这里了吧!”他听那些从都城回来的人嘴里念念不忘的就是这阳春楼的好菜好酒,惹的他一肚子馋,早就慕名已久。
这队人马刚刚停下,就有小二迎上来,“客官来过店?刚好有一桌空位!”阳春楼的小二都是顶机灵的,哪个客人口袋里有银子是从面相上能看出来的!
这五个人胯下的骏马几乎比旁的高上一头,身姿矫健一看便知是名贵名种。马上的人儿也不是一般的存在,男俊女靓气度不凡。打头那人更是少有的美男子,一路走来已经引起不少侧目。按理说这样叫人过目不忘的角色在都城不会无人认得,看来是外地的。这都城是什么地方啊,遍地都是龙凤,各个都得罪不得。
“客官请坐这!”小二对自己的眼光很得意,行云流水的动作将这几个人请到店里,打扫门口那个仅有的位置。
“还有靠里的位置么?”跟在后面的一个彪形大汉人张口问道,他一糙汉子坐哪里都没事,但是少主身份尊贵,岂能这般将就。
“客官!您来的太晚了!别说靠里的了,再晚点连这个位置都没有了!”小二说的倒也不假,放眼看去甚至还有不熟识的人拼桌。况且,这阳春楼是什么地方,光有钱是不行的,若想坐上座必是这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罢了,就这里吧。”打头的那个俊美男人率先走进来,沉稳从容的说,“随便用些就走。”似乎不是很在乎位置,举手间透着的随性反而叫人觉得高贵。
等着那男子坐下,其他人这才纷纷入座,细微之间主仆之分已经显现。
那打头的男子,倒也不拘泥于主仆之分,欣长的手臂揽过茶壶,沏茶倒水,随后一饮而尽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足以让人侧目,有心人已经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了,只可惜那人似乎浑然不觉。
也不只是为他,随行的几个同伴也都各有千秋。彪形大汉自不必说,身材健硕仿佛巨墙,粗壮的手臂堪比少女蜂腰,他一个人出现就让酒楼大厅狭窄起来。
大汉身前是一位手持纸扇文质彬彬的灰衫男子,嘴角一直噙着笑,无论谁看了都如沐春风,叫人观之可亲,却不知他实在是笑面虎,实力强到可怕。
最显眼的是他们一行人里唯一的女子,此女英气非凡,麦色的脸上一双凤眼格外有神,她发髻简单吊起,合身的骑装显得她身姿修长健硕,那是常年行武练剑打造的身材。
哎,还有一个人,不是没看到,实在是那个黑衣男人没有什么存在感,明明就在打头男子身旁,可不知为何他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一只黑影,只是默默的跟随主人。
冷菜热菜一上桌,那位原本不满桌位安排的大汉立刻明白了为何这里人满为患。
“都城果然遍地是宝,不似赤城。”牛肉下肚再将美酒一饮而尽,中间那条鱼先是热油滚过然后浇上了酸甜的酱汁,酥嫩的只叫人流口水,大汉大快朵颐直呼痛快。
“你可别光顾着吃,少主叫你来又不是为了下馆子。”笑脸男子斯文多了,他盛了碗鲜蘑白玉汤,不急不缓的喝下肚,满足的点点头,“的确好厨艺。”
“听说许三爷已经安排了晚宴,少主今日车马劳顿,是否前去?”那名女子眉头微皱,帮少主盛了一碗汤羹,又自作主张的布了好些菜,她的目光在少主脸上流连,并未发现一丝倦意。
主位上那名深蓝色长衫的男人听罢淡淡的点点头,吃起东西来也丝毫不损自己周身摄人的气势。
饭桌上一阵沉默,个人似乎都有个人的心思。
就在此时,突然门外窜进来一个男人,看着打扮好似富贵人家的少爷,可是此时的模样却明显的失魂落魄。他东张西望不像是在找空桌,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