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飞扬笑了笑道:“大人,你也太小看我老简了,想当年,咱跟随陈老将军沙洲平匪之时,经常几天几夜不曾合眼,咱还不是生龙活虎的。你也忒小看人了。”他说着,长枪朝夜空中一指,他身后的几千**部分都是原陈老将军的亲兵,见得简飞扬如此,几乎同时举起了手中长枪,动作整齐划一。
现在不能发出声音,他们如此表示,是证明简飞扬所言非虚了。吴明不由暗自颔首,黑暗中不能视物,晚上要做到如此整齐难度颇大。但这几千骑兵却举重若轻,更是难得。简飞扬带领的三千骑兵,除了左忧属下的原黑甲军外,近卫营还真找不出与之比肩的队伍。自己看来是多虑了。
吴明点了点头道:“如此,按原计划发动,分为四路杀入敌营。尽量制造混乱,然后冲杀敌人。”他说着,轻轻一夹南望,马已经跑了起来,接着道:“我先行,简兄次之,左兄第三,葛兄最后,大家随我来。”
天很暗,为了不让中西方面警觉,他们是从营地的侧面出去的,而且都没点火把。但诸军在吴明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从营地中出来,仍然是整整齐齐。跟在吴明旁边的祝玉虎回头看了一眼队伍,艳羡道:“吴大人,如此精锐,别说偷袭了,就算是强冲中西营地,也是足够了。”
吴明带住了南望,微微一笑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无常规,能因敌变化者谓神。所谓骄兵必败,哀兵必胜。苍鹰搏兔尚用全力,何况现在敌我胜负未分?”
这里面的话全是《行军策二十四问》里的原话,吴明现在对里面的内容可谓是滚瓜烂熟,此时正是信手拈来。指挥一支人马,如果能如臂使指,那么这支人马的攻击力便可以充分发挥。现在这一万五千外营精锐虽没如臂使指那么夸张,却隐约有点影子了,吴明不由大为高兴。不过祝玉虎语气中,难免有些托大,他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
祝玉虎身子一震,低下头,心悦诚服地道:“谢大人教诲,末将受教了。”
祝玉虎现在性格大变,话也少了许多。这些都还可以接受,吴明最受不了的就是他有时候拘谨得有点过分。看他这样子,心头有点不悦,正要说他两句。这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一阵喊声:“吴大人,等等。”
吴明转过头一看,就见到左影坐在一辆两马拉乘的大车上,手上提着把长枪。从营地里冲了出来。他的两个仆从此时正分别驾着一匹战马,把他拱卫在中间。吴明讶道:“左长史,你做什么?”
“麻烦吴大人允许我加入今夜突袭,亲自摘下廖胜头颅,一报四年前对我等的羞辱。”他说着,似乎还怕吴明不答应,坐在战车上,把杆枪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