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琰的眼镜片上闪着白光,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眼镜片下那双狡诈的眼睛。
狡诈的眼睛里并没有恶意,只有盈盈的笑意---对司阳和莫流兮的笑意。
宫琰习惯性地推眼镜,微笑道:“不用担心,他这是微醺。微醺的症状就是会口吐芬芳。”
“啊?”
何晨铭好像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的那些不快,抢着说:“就这么说吧,他喝酒分三级。第一级是没有醉的,就不用讲了。第二级就是像现在这样微醺,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会不带脏字地骂人而已。
第三级就是喝得大醉了……你不用担心,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大醉的。”
不知道为什么,莫流兮总感觉在何晨铭说到大醉时,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你们别吵爷,天天跟个疯婆子一样在那边唠。”司阳忽然捂住耳朵,不耐地骂人。
莫流兮尴尬无语地维持着微笑:“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饭你们自己吃吧。”
“好。”
“嗯。”
“好的!”
听到回答后,莫流兮不再停留,她在前面慢慢地走,司阳乖乖地在后面跟。
直到他们走出月夜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徒珧才问他旁边的三人:“你们为什么要说他醉了呢?这种酒的酒精含量根本就不多啊。”
宴君砺抓起一把瓜子放入口袋,有头有眼地胡说八道:“暗号,暗号你懂得吧,我看你刚才没有看见。机会是要创造出来的,我们和他一起创造了一个机会。”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司阳或许真的醉了。
屋外停着一辆路虎系列的揽胜。
揽胜白得发亮,在太阳的照射下,透出一丝刺眼的光芒。
这是司阳的车,现在司阳醉了,就只好由莫流兮来代驾。
莫流兮帮司阳寄好了安全带,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青天白日的,司阳居然啧啧有声:“肖想爷的美色?”
莫流兮默不作声。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说,这种时候不适合说话。
“你觉得我和徐白哪个更帅一点?”司阳冷不丁地问起莫流兮。
“那肯定是你更帅了。”莫流兮答道。
“那你是眼瞎吗?天天经受我这种帅哥的洗礼,居然还会看上那种人?”
“是,我眼瞎。”莫流兮应和着司阳。
“可不是吗,你的脑子也被冲到马桶里了。”司阳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就和平常一样,“他出轨了,你是知道的吧。”
莫流兮安静地开车,没有作出回答。
司阳见莫流兮不说话,便冷声说:“你躲也没有用,他这次离开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刚好碰上红灯,莫流兮没有理由再不安地摆动方向盘了,她低头抠手指,想要无视司阳的话,但司阳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你就是这样一直躲着的?我之前就感觉你知道了。现在看你接受得这么平静,果然是早就知道了。
他骗你骗了很久,三年恋爱,他骗了你两年。
我提醒过你,警告过他,结果一个也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莫流兮震惊地瞪大眼睛,粉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你居然都什么知道了……”
莫流兮是在徐白走的前一天才知道的,有个人给她寄了照片,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徐白养的那个人。
那时莫流兮对徐白的感情还没有撇干净,在徐白走时,她就抱着枕头哭了一晚---其实也就是昨天的事。
在哭了一晚后,她忽然就想通了,对徐白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莫流兮又想起,在几个月之前,徐白脸上突然就挂了彩,她当时还以为是摔的,现在司阳这么一说,莫流兮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难道当时是你打了徐白?”
“没错,是我。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司阳满脸骄傲,看莫流兮的眼神有一种“我帮你征服了世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