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云儿,云儿,我们,是一类人,为了柳家的暗卫,你明知道我要除掉柳家,你还是把我刻意给你的证据交上去,柳寂从未亏待过你,你依然可以毫不留情的逼死她,明明是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你却想让我亲手杀死她,推她下水,堵死了我其他的路?孩子你也可以不要!还能把愧疚留给我。你暗中接触八弟,又将他的消息给我假意投靠我,污蔑我叛国的任务,你一边给我透露消息,一边在执行,杀手暗杀,你明着替我挡刀换取我的信任,实际是要我分心,你放弃了那么多次杀了我的机会,是因为那些机会都杀不了我,你在等,等我完全对你放下防备,等一个真的可以杀了我的机会。”奕希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水云边上靠在她。
“我做了这么多,还是失败了。”水云自嘲,她看着奕希姣好的面容问道,“奕希,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费尽心机博取你的信任,你还是不相信我?”
“为什么?云儿,我记得,记得我亲自带人抄家,记得你曾经毫不犹豫要拿石头砸死我,我记得你憎恨我的样子,因为那才是你该有的模样。”奕希眼中有向往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奕希,你说错了,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比你差远了,我所做的事你全部知道,可你做的一切,我在这几天才想明白,刺杀公主的刺客你换了,八王的人不会向所有人暗示他是陛下的人,出征边关是你的计划,纸条是谁给我的,是八王还是你?卫朔是八王的人还是你的人?在吴国倾尽全力攻打齐国时,什么样的将领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可以守城如此之久,任何计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都是无用的,除非他根本就是你的人,昌邑从来没有弹尽粮绝,所以城池固若金汤,所以你想离开就离开,对敌军攻城也可以毫不在乎,因为有卫朔在,城池守的住。”水云喘了口气,接着道:“还有皇帝,也是你下毒害死他的吧,水家从来就都是你要灭的门!”
“云儿,你说的都对,只是还有些你不知道的,”奕希抬眸,逼近水云,他此刻双眼腥红,嘴角勾起好大的弧度,手轻轻抚摸着水云的脸颊,一字一句道:“云儿在乎的人,你让我放的吴国公主,我杀了,还有你的阿娘,我也杀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阿娘,你把阿娘怎么了!”水云激动的打开奕希的手,阿娘是她最后的坚持,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害怕,她的阿娘不能再出事,她对不起的人已经够多了!
“在你嫁给我那天,她来看你,被我拦下了,她想见你,怎么可能,可她不放弃,自己在城中生活,听说你入狱,她慌慌张张,找不到门路,受尽欺负才进了王府,她为了救你,不停的求我,不停的求我。”奕希说到这里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
“她到底在哪,她到底怎么了!”水云怒目圆睁,奕希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她的折磨。
“死了,我亲手杀的,就在……昨天,她死的时候还在叫你的名字,一直叫。”
“你杀了她,你怎么可以杀了她!”水云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伸出手想掐死奕希,被他一把抓住。
“为什么不能?”
奕希的手抓的太紧,水云挣脱不开。
“你!”
“云儿,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这么叫你,没有人可以……”奕希紧紧抱住水云。
不管水云在他怀里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手。
“她凭什么在你心里,她凭什么叫你云儿,只有我才可以……”奕希笑的很残忍,他的眼前是那个老妇人倒下去的样子。
水云浑身颤抖,她已经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愤怒,她看奕希的眼神只有恨,隐藏不住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