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见儿子说要和自己对弈,也是有些见猎心喜,儿子说在山上习得了弈棋之术,显然是陈抟老祖在华山留下的传承。当下也不再多言,父子二人便在这方寸间的棋盘上厮杀在了一起。这一战真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父亲杨宗信的手法稳健,颇有大将之风,攻守之间章法有度。而杨钰珺的风格却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显然在山上这几年在弈棋之术上浸淫颇深。一时间,二人竟杀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
父子二人你来我往,只见棋盘上的黑白二子越来越多,不多时,竟已占领了大半个棋盘。二人落子也从一开始的毫不犹豫变成了现在的谨小慎微。每下一子都要思索良久,慎之又慎。杨钰珺正思索间,忽觉一道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杨钰珺抬起头一看,此时已是太阳西斜,父子二人竟然下了整整一个下午。偷偷看了眼父亲,此刻仍然紧皱着眉头,盯着棋盘,担心父亲伤了神,于是悄悄的漏了个破绽,立即被父亲抓住机会,很快杨钰珺便不得不投子认输了。
父亲见拿下了此局,发出了爽朗的大笑。杨钰珺见父亲如此开心,当下适时地几句恭维,马屁送上,杨父也是全盘的接受下来,笑的合不拢嘴。颇为得意的拍着杨钰珺的肩膀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云云。
父子二人这边在棋盘上厮杀的热火朝天,萧氏和婉儿那边却也是聊得笑容满面。婉儿说着几年来杨钰珺在山上的点点滴滴,萧氏静静地听着,不时的问些细节。萧氏脸上的笑意一直都不曾消失过,有时甚至是笑中带泪。二人就这样一说一听,不知不觉,萧氏竟然不知何时,将话题引到了杨钰珺和婉儿两人的身上。
婉儿如今也有十四岁,这个年纪却是已经可以嫁人生子了。杨钰珺比婉儿还要大两岁,二人在一起朝夕相处,却是一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怎么行呢。萧氏有些着急,想要抱孙子了。她看得出来,婉儿目前仍然是眉眼未开,显然处子之身还在。
萧氏担心二人不知人伦大事,便开始给婉儿好一通灌输。当下却是把婉儿羞得晕红之色从脸上一直延伸到了耳朵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唯唯诺诺,乱了方寸,不知如何应对,几乎想要逃走。萧氏拉着婉儿的手,悄声传授着闺房里的私话,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本春宫图册来,照着图解给婉儿比划着。更是让婉儿羞得差点哭出来。好容易借着翠儿过来传话的机会摆脱了萧氏的语言轰炸,却又硬是被萧氏将那本刚才她看都没敢看一眼的春宫图册塞进了她的怀里。告诉她让她带回去和杨钰珺一同学习。
一家人吃过晚餐,杨钰珺带着婉儿回了自己的小院,小院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婉儿跟在杨钰珺的身后,脸上的晕红之色一直都没有褪去。杨钰珺问她,她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婉儿此时却是还在想着刚才吃过晚餐准备回来时,临走前夫人对她使得那个眼色。一路走着,心里还在扑通扑通的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晚上二人像往常一样洗漱了一番准备休息。婉儿今晚的举动却是着实让杨钰珺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是发呆不说,还魂不守舍的,刚才打的洗脚水竟然全是冷水,自己竟然没有觉察到。杨钰珺虽然有些奇怪婉儿的表现,但婉儿不说,毕竟是女儿家的心思他也不好多打听。只是这会儿该上床休息了,婉儿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站在床边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是低着头红着脸静静地站在那里。
杨钰珺问道:“婉儿,还有什么事吗?”婉儿低着头不敢看他,纠结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咬了咬牙小声说道:“夫人今天下午找我谈话,给了我这个。”说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那本春宫图册,一把塞进杨钰珺手中然后低着头又不肯说话了。
杨钰珺有些好奇的看了婉儿一眼,有些好笑什么东西让婉儿竟然变成这样。心里想着,低下头看向婉儿塞给他的书。当他看到封面上的几个字后立刻就被惊呆住了,总算是明白了婉儿为何一直奇怪的表现。想想刚才在他回来时娘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带着点促狭之意,还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下知道了。
心里苦笑着,娘也太着急了吧,他这才刚刚到了及冠的年纪。放下手中的图册,思索了片刻,看着婉儿。他知道,婉儿是不可能违背娘的意思的,毕竟婉儿的身份本就是自己的妾室。
杨钰珺拉着婉儿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对婉儿说道:“婉儿,你知道我一开始其实是想任你做个妹妹的,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变成了这种关系;不过现在咱们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我们还是师兄妹,所以你现在可以有其它的选择了,至于娘那边,我可以去说……”
刚说到这里,婉儿原本低着的头却突然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道:“婉儿自从进了杨府的大门,就已经认定了夫君,不关夫人的事,婉儿自己其实……其实也是愿意的……”说到最后,原本坚定的声音又变得几不可闻。也就是杨钰珺如今已达先天之境,耳力过人,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听到婉儿后面的话。
杨钰珺看着婉儿,他知道婉儿的性子,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将会和自己相伴一生,想到和婉儿这几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杨钰珺觉得,自己也是时候给她一份保障了。想到这里,杨钰珺站起身,走到婉儿面前,将她拦腰抱起,婉儿感受着夫君的动作,紧紧的闭着双眼,勾着他的脖子,任由夫君抱着她向着床榻走去。
走到床前,杨钰珺将婉儿轻轻地放在榻上,自己坐在床边,将床幔放下,回身看着婉儿依旧紧张地闭着的眼睛,手中还攥着自己的衣摆,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婉儿,我们是修道之人,所以你不只是我的妾室,更是我的道侣;我会好好待你的。”
婉儿听到夫君的话语,原本无比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下来。双手松开了衣摆,一双秀目缓缓睁开,看着坐在身边的夫君,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忍住羞意说道:“夫君,让婉儿服侍你宽衣吧。”说着,抬起双手为杨钰珺拉下了衣带。正要继续动作,双手却被杨钰珺握住了。
婉儿疑惑的看着夫君,杨钰珺看着婉儿精致的脸庞促狭的说道:“娘送来的书还没看呢,我们一起学学吧!”说着,眼睛飘向了躺在床角的那本春宫图册。
婉儿顿时又羞得低下头去。顿了一下才羞道:“婉儿听夫君的。”便不再说话了。杨钰珺轻轻的揽着婉儿的香肩躺了下去,拿起身边的春宫图册凑到婉儿面前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
这一晚,窗外的月色朦朦胧胧,被一层薄薄的云雾覆盖着,似乎是羞得不肯出来一般。不知不觉一夜过去,朝霞升起,不过二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却是没有赖在床上,二人相视一笑,同时起身。二人的关系又有了突破,心仿佛变得更近了。
洗漱之后来到院中,按照在山上的习惯进行养生拳法的修炼。二人刚一开始修炼,便都觉得今日自己的真气变化不小,似乎是涨了不少。杨钰珺倒还罢了,体内的真气大概多了相当于修炼半年的成长进度。婉儿则更加恐怖,体内的真气总量竟然翻了两番,单说真气的浓厚程度居然一举超过了大师兄石头,而且还超过不少。不止如此,杨钰珺和婉儿均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似乎变得更加的灵动活泼,仿佛有了生气一般,真气流转之间也更加的如臂指使,性质似乎也变得更加温和。
杨钰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却是昨夜二人正在进行深入的交流时,他当时就感觉到体内的真气竟然开始不受控制一般,自主的按照他刚学不久的‘阴阳术’中的一片功法开始运行,真气还不是只在他的经脉里运行,竟然将婉儿也包容进来,顺着二人的连接处,流入了婉儿的经脉中,运转一周后又原路返回,二人之间诡异的形成了一个新的循环。不过杨钰珺当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好的迹象,反而感到返回来的真气不但变得更加精纯,而且还粗壮了一些,加上当时“正事要紧”,便没有再理会,任由真气自主运行。如今想来,昨夜二人应该是在无意当中完成了一次阴阳双修,暗合道家阴阳相合,混元如一之法。
之所以婉儿的进步看似比他大得多,那是因为婉儿的修为差他太多的缘故,自然显得效果更佳。其实他的收获也并不小,毕竟他已是先天修为,而且真气总量及纯度较之同级别的人高出许多,因此,方才显得进步没有婉儿那样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