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炆跟着玉婵刚到了外院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循声望去就见有八条汉子正与一伙来自杨史光家里的恶奴争吵,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了。
玉婵扭到两伙人近前,抽出手绢把腰一掐,两只眼睛一翻,就吆喝开来了。“呦呦呦!我看看这都谁啊!来我这里撒野了!挺闲的吧!”
杨史光家的管家立刻冲玉婵一作揖,赶忙说道:“老板娘,我们无意来此放肆!只是这群人太过无礼!”
八条汉子中一个立刻反驳道:“你放屁!我们来这里是找人的!谁让你们拦我们了!”
“哎!凡事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在如此美景下,不谈风月,倒来吵嘴!真是不解风情!”林炆说着摇着一把扇子便从后面绕了过来。
林炆往前一走,杨史光家的管家就是一愣,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眼,连忙上前施礼。
“林大人,小人在此有礼了!”
这个长贼眉鼠眼的家伙,林炆见过多次了,每次见了都心生厌恶,所以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去,鄙夷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我记得你!杨老板的管家!当日给我接风时我见过你!你来着干什么?”
管家弓着腰,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笑着。“有劳大人还记得小的!我等是给我老爷来这里那东西的!”
“噢!是吗?”林炆撩动起眼皮,又把眼光落在了那八条大汉的身上,那八条汉子正是二顺等人。“那你们呢?”
二顺这些人都是按照林炆的指示行动的,也知道如何应对,只见二顺大跨步向前走了一步,一抱拳。“林大人!我们是来这里找我们家姑爷的!”
林炆哼了一声,把眼睛一瞪。“胡闹!你家姑爷丢了,不去问你家姑娘,来这里作甚!你们家姑爷叫什么?”
“叶助!”
“野猪!”林炆听到二顺字正腔圆的说着名字,心里已经有些笑翻了,这完全是林炆一时兴起临时给叶无肖起的假名。但是林炆还是装出了一副微微吃了一惊的表情。
玉婵看到林炆的表情就是一愣,然后低声问道:“公子,这个人你认识?”
林炆冲玉婵苦苦一笑,将声音压到极低说:“我那个朋友就叫叶助!我和他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他已经娶妻了!不过姐姐放心,一切交给我吧!”
林炆立刻将脸色一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二顺等人说道:“你们说你们姑爷来这里了!你们谁看见了?若没人看到,还在这里搬弄是非,是不是未将本县放在眼里吗!还不快快离去!”
二顺看着林炆那抖动的眼角顿时明白了林炆的意思,旋即装出了一副无话可说的蹩脚表情,冲林炆又拱了拱手,便拂袖而走,八个人就如同一阵旋风一样,不多时就已消失不见。
看人就这么走了,玉婵脸上就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态,舒展着腰肢,略显忧愁的说道:“还真是便宜了他们!若是换做往常,定要打他个二三十个板子才行!”说着眼神又迷离的看向林炆,笑盈盈的说:“没想到林公子就是本县新任的县老爷,倒是我眼拙了!”
管家见二顺等人走了,林炆在这里人自己是接不走了,所以趁机走到近前,冲林炆作了个揖,呲开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一乐。“既然闹事的人已经走了,那小的就告退了!”
林炆见管家要走,立刻开口叫住了他,身子极为自然的凑了上去,手臂一抬将管家压在怀里,探手之际,紧掐的剑指上闪出一道亮光,悄无声息的就点进了管家的后勃颈。
林炆一边用扇子敲打着管家的胸口,一边说道:“本县听说了!杨老板家中走水了,这本是应该在府衙备录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府衙又在修缮!所以只能爱莫能助了!请杨老板不要见怪才是!”
“大人言重了!”
把管家送走之后,林炆与玉婵再回到茶室之时,叶无肖已经是踪迹全无。林炆用眼睛微微一扫这地上,就发现了地上一撮细腻的灰烬,看到这些灰烬林炆不由得脸色一变。玉婵倒没有发现什么,直接就坐了下来。
没等玉婵说些什么,林炆就立刻抢话说:“哎!这个没义气的!不吭一声就走了!倒真是个怕老婆的东西!”
屋中已无第三者的存在,玉婵的心不由得腾起一股邪火,随之微微一笑,眼神妩媚的看着林炆,双手往桌子上一放缓缓向前摸去,略带娇喘的说道:“这女人啊!可都是会吃人的,而且是不吐骨头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房间里也顿时变得燥热起来,玉婵的两只眼睛就像两只钩子一样死死挂在林炆的身上,无时不刻不在释放着无声的电流击打林炆的心。林炆虽是个精明的人,但也是个未涉人事的少男,面对玉婵极具侵略性的引诱,林炆却是感到一阵可怕。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头准备把自己吃掉的雌狮。
林炆仓皇的站了起来,白净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就仓皇的从红倌香园逃了出来,一路跑回了客栈,躲进了房间里,不停地用水清洗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极力地平复这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好险好险!老子险险就栽到那个老女人的手里了!”
“回来的挺快呀!”
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顿时直接吓得林炆把刀都抽出来,环视了一周,才看到了坐在一边椅子上静静喝茶的叶无肖。林炆进屋的时候惊是魂未定,并没有过多注意,完全没有发现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直在这里!只不过你的心太慌了,没有看到我。”叶无肖笑容依旧是那么和煦而亲人,言语平缓不卑不亢。
林炆直接将刀拍在了桌子上,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有为什么要杀那两个人?”
“我只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而已!”叶无肖很平静,就像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一样。“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价值,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把她也送走!”
“你还是个出家人吗?”
“你说呢?”叶无肖脸上的表情依旧和善,但是两只眼睛却如利剑一般锋利,看得林炆心里一阵发慌。
对于叶无肖,林炆一如同雾里看花一样,看不透,也看不清,这样的人无疑是最为危险的存在。林炆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不过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他了。
林炆不得不将心中的不满暂时压了下去,停顿了一下,近可能平静的问道:“你在那里找到了关押女孩儿们的地牢了吗?”
“找到了!在第二重院子里一个隐秘的甬道尽头!不过,那里面还有一些其他有意思的人!”
“其他的人?”林炆听完之后微微有些一愣,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管他里面都关着其他什么人!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将全部的女孩儿都救回来。”
“还有一件事,我先告诉你。”
“什么事?”
“就是县里缺盐的事与邪教组织之间的联系!”
林炆听完之后,不由精神为之一振。自己来到这里,虽然发现了一个隐秘的邪教组织的罪恶链条,但是这个缺盐的问题却依旧是个一个棘手的问题,完全没想到这两件事竟然是有联系的。
只听叶无肖继续说道:“因为这个邪教组织所修筑的祭坛是由盐砖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