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日,卢夫人都会与朋友外出美容打牌。因此没有特殊情况下,这一天便是全体佣人的休息日。当然,必要的卫生工作还是要做的。暮天赐曾问过园丁为什么这里没有雇佣护卫,在他的印象中即便是莫语国这个小国的贵族也会雇上十几个护卫,皇室更是多达数百。而他得到的回答是“不需要”。
罗兰帝国依靠奴隶贸易繁荣,军队便是捕奴队。国家每年依靠军队获得的收入足够财务开销,税收是整片大陆诸多国家中最低的,基本和没有一样。除此之外,对国民的福利待遇更是好到惊人,当然,说的是自由民。在十二岁成人之前,孩子的父母可以得到每月一枚银币的赡养费。医馆对罗兰帝国市民一律免费。基本每家都会买上几个奴隶,有时国家会下达一些发钱性质的劳务,派奴隶去工作就能赚上丰厚的一笔。目前罗兰帝国的人口比例是自由民四成,约两千万人,奴隶六成。这个比例还在不断扩大。
脖子上的项圈象征了身为奴隶的身份。奴隶项圈上刻着该奴隶的名字和所属的主人。这都是有所记录的。国家军队强大,人民生活富足,自然犯罪率也大幅降低。不过这些都建立在成千上万奴隶的血与汗上。
这些和暮天赐关系不大,赵会长一家并没与虐待奴隶的癖好,也不需要派奴隶区参加国家分派的工作。如今暮天赐正拿着卢夫人预支给他的三枚银币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奴隶并不少见,但像暮天赐这样衣着得体的却不多。哪怕是罗兰帝国国民,在大街上也不能随意殴打虐待奴隶。倒不是国家对奴隶有了恻隐之心,只是担心不必要的混乱。而且除了自己所有的,其他奴隶可是别人的私有财产。
商铺里大多是作为店长的自由民以及一干奴隶,只有那种服务于上层阶级的才会全是自由民。正因为大家都是奴隶,同样是家破人亡背水离乡的可怜人,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亲切感。自由民对奴隶带有蔑视,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厌恶奴隶的并不多,为了维持帝国稳定,不增添奴隶与自由民之间的矛盾,罗兰市民从小被告知奴隶的重要性。像暮天赐,走在大街上并没有被人驱赶或是受到不平待遇,反而有不少出来游玩的贵族小姐停下来摸摸他的小脑袋。
暮天赐注意到,商铺内货物很齐全,从各种工艺品到食材一应俱全。药品也只能在商店购买。在医馆,看病虽然是免费的,用药还是需要支付费用的。为节省人力,医师会给患者开一张药方,然后病人带着药方去商店买药。
暮天赐注意到商店内也有处理好的干草药出售,价格非常便宜。听说奥坎帝国有将一些草药熬成汤汁服用的治疗方法,方便而且成本低,但这在很多国家并不受欢迎,因为它那刺鼻的味道以及苦涩的口感。他们习惯将药材按一定比例制作成药水,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做成药粉,虽然效果稍微差了些,但味道方面提高了不少。
想对便宜的药材,药水与药粉就要贵上不少了。比方说一小瓶低级治疗药水,功能是加快伤口愈合。价格是两枚银币,而他的原材料只需要三十枚铜币。金银铜三种货币之间的比例为一比一百。一个熟练的药剂师一天一般可以成功配出二十支药水,即便是宫廷炼药师,炼药的成功率也不会高于60%,一般药剂师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间徘徊。即便是20%的成功率,一支低级治疗药水也能赚上五十枚铜币,这对每月入账至少三十金币的罗兰市民当然不算什么,但对于许多一天几十枚铜币只能在温饱线徘徊的小国国民来说,这个利润已经足以让他们趋之若鹜了。而药粉更贵,因为要多几道程序。
因此罗兰没有药剂师,皇宫内据说有两位,但也年事已高基本不再炼药。暮天赐跟着父亲学习,能够熟练炼制感冒药、退烧药等六种药水,其他虽然没有实际操作,配方和做法还是有数的。药剂师炼药之所以成功率低,归根结底就是温度与各种原料的比例问题。从商品税按体积计算就可以看出来,罗兰包括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计算质量的装置。衡量温度的自然也没有。质量尚可以用体积来替代,能测量出药材粉末间的体积比例,那么质量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可温度这一块,基本只能靠感觉。好在低级药剂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效果都可以称得上是低级药剂。中级药剂的成功率一般在百分之五以内,其效果自然要高上不少。以治疗药水为例,低级药水能让本来三五天才能痊愈的伤口加快到一天愈合。而中级治疗药水则是要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高级更是能有修复肢体的作用,成功率不足百万分之一,价钱也高达数千枚金币。至于再高一级,被世人冠以神级的治疗药水更是据说有活死人医白骨的功效,不过这也仅存于传说之中。所有高级药剂无论种类都会由溢价国家收购。
暮天赐的父亲是初级炼药师,也就是炼制初级药剂的成功率超过了50%,其实暮天赐知道,父亲炼制中级药剂的成功率也能达到近30%。只有炼药成功率达到50%以上才能配以炼药师的称号。其他只能自称药剂师。而只要会一点药剂皮毛都可以成为药剂师。父亲使用装有水的玻璃细管来区别温度,这是祖辈传下来的智慧。至于质量的测量则改为测量体积。
暮天赐并没有在商店里找到玻璃细管或是其他可替代品,只能买了些炼药工具、药材以及装药剂的玻璃品。总共花了两银七十铜。
回到房间,暮天赐开始炼药。他想炼的是提神药剂,效果是消除疲劳。这是暮天赐最为熟练的药剂,只需要三种材料,成分简答,成功率也最高。只是现在没有玻璃细管的情况下不知还能成功炼制多少。
眼前是月莹草、龙蛇树树叶以及所有药剂都需要的蒸馏水。把月莹草和龙舌树树叶分别磨成粉。按比例混合,倒入炼药锅。倒入蒸馏水加热。操作很简单,蒸馏水的量也没有要求,加热到药水不再浑浊便是炼制成功,如果超过一定时间依旧呈现为浊液便是炼制失败。为了防止全灭,暮天赐一次只放了三分之一的材料。炼制提神药剂需要两个小时,期间暮天赐必须不断加水防止药剂被烧干。
幸运的是,第一次就炼制成功了。这让暮天赐半喜半忧,忧的是早知道就全下了。将药水小心倒入玻璃瓶,成功炼成的药水还需要经过提纯才能达到商店的商品标准。这些药水提纯后差不多是五小瓶,每瓶价值一枚银币。在出售之前,暮天赐要先搞到药剂师资格,在药水瓶山署名才可出售。罗兰鼓励学习炼药、手工的技巧的学习,即使是奴隶,在这方面也一视同仁。有能力的奴隶也能考到药剂师资格。
之后的两次只报废了一锅,在没有测量温度的条件下,这个成功率已经称得上是运气爆棚了。提纯需要的是炼药炉,其作用是防止药力外泄。这也是炼药设备中最为昂贵的器材。暮天赐买的这个一次只能提纯一瓶,也就是五小瓶,需要的时间为四个小时。没提纯过的药剂一律不允许在市面上出售。暮天赐买的这个炼金炉金不知道经过多少手了,表面坑坑洼洼不说,内部还有裂痕,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次了。正因为如此,暮天赐才能以八十铜币的价格买下。全新的话至少要二十银币。
药剂师资格就比较麻烦了,考核时间并不固定,但需要笔试和实际操作,两天时间。这只能向卢夫人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