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池二十三年,天大旱,作物无收,时泽池帝泽梧献神女祭天,降甘霖,百姓皆呼万岁……”女子读到此处时,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随即抬头望向面前的人
“你说,你是这书卷中记载的泽池帝泽梧,而我是被你祭天的神女?”
面前的男子不慌不忙“正是如此。”
女子看了眼男子俊秀的脸庞,“若真是你把我祭天了,你还敢来找我,难道是嫌这几千年来活得过于滋润?还是梧阳君其实是在拿这不知何处找来的人间传史框我,况且,在下也记不得几时去过那凡间了。”
“即是如此,那打扰仙子了。”
池莞看着那离去的白色身影,不禁感叹到“果然长得好看点的,脑子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唉,紫黛,别趁机偷吃我果子……”紫黛是池莞仙子养在屋内的一只凡鸟,具体是怎么来的,她也有些许记不清了,按理说吃了化形丹这鸟该换化成人的,可这几千年过去了,就没什么变化,可也成了不死之身,每天都在这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倒也算快活。
天界的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间就到了天后的生辰,天后歆慕,温婉大方,娴熟得体,与天帝的一段姻缘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佳话,所以,池莞哪怕再不愿意参加这种集会也得去一趟送个贺礼走走过场,毕竟那是天帝的夫人,池莞暂时还没有堕魔的想法,对于天界的最高领导的夫人,怎么也得表示关怀。
看着自己没多少东西的府邸,池莞心一横,还是拿出了床下的紫檀木盒,那还是当年自己晋升仙位时,紫竹仙君从他那儿八箱子“宝贝”里翻出来的唯一一样有实用性的宝贝,一柄通紫色玉的簪子,据说是一个女子扔在佃江水中的,而作为佃江水下唯一的神仙,自然东西就落到了紫竹仙君手里。作为紫竹仙君为数不多的朋友,池莞自然是一开口,东西也没要过来,直到晋升仙位那天,紫竹仙君才将这簪子送给了池莞当成贺礼。若不是天后生辰,怕是这紫玉簪子真能在这床下再待个几万年,思绪到此,池莞还是将簪子擦了擦,放进了贺礼盒中。
天宫的另一边,梧桐府内。
“仙君,她是您要找的人吗?”深绿色衣袍的仙童俯首道,梧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墙上泛黄的画像,“三千年了,她变了我也变了”。
“仙君,这画像已在府内挂了三千年,本就变了”,梧阳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重新将画像轻轻挂回去,仿佛稍一用力,这三千年前的画像就会破碎成烟,而画卷上的女子却一如当年那般肆意快活。
泽池二十年,泽池帝御驾亲征蛮野,七天七夜未将边城拿下,而后遇一神鸟,能人语,自说有一计可拿下边城,只求大军返回时路上救治路上身负重伤的女子,不出半日,果然拿下了蛮野边城,凯旋途中确遇一女子身负重伤,泽池帝即下令救治其女,并将其带回国都奉邺,奉为神女。
“神女醒了,快去禀告陛下神女醒了”寝宫内宫娥的声音此起彼伏,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睁开的双眸也没有一丝光彩,若不是眼睛还在睁着,倒真像是不曾醒过。
“参见陛下”“都下去吧”“是”
“你果真醒了,可有什么不适?”清音此时才仔细端详面前的男子,一身玄衣将身材完好的显露出来,金丝绣线秀成的五爪龙纹熠熠生辉,看样子应该是位君主了。“并无,清音多谢陛下关心”“你叫清音,真是个好名字”年轻帝王生的十分好看,此时一笑更是如春风吹进人的心房,清音微微别过头去,“寡人名为泽梧,是这泽池国的君王,不知姑娘可是仙人?”清音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一届凡人。”
“无妨,姑娘且好生休养。”
待泽梧走后,清音才拔下头上的紫玉簪子,轻轻擦拭,“知远,你可还在?”簪子内传来空灵的声音“主人,我在”,“你可知我是如何落入这凡尘的”“主人这就要问紫黛了”“罢了,等修养好,我便回去,这人间的景致倒是许多年不曾见过了。”
“主人为何不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这泽池皇帝。”
“仙人两别,于他而言不过是短短一世,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