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魔炎宫。
“禀魔君,……”“好”,身着大红衣袍的魔君漠陨缓缓转过头,看向脚旁正在俯首禀告的魔人“这件事办的不错,接下来…”“是,魔君”魔人走后,漠陨走向了后室的密道,沿着阴暗的密道走到了一件空旷的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个通体红色的琉璃球,上边的煞气在流窜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拖进炼狱。“池莞,五百年前的债你该还了”红色的光映在漠陨那张本就伤疤错结的脸上显得格外渗人。
人界,清音刚刚准备离开就发现了一缕魔气从泽梧宫内掠出,这魔界,是越发的光明正大了,难道当仙界不存在了吗?清音驾云紧随其后,淡青色的衣袍随风翻飞,渐渐的,她发觉有些不对劲,按理说,驾云不过一刻,应该还在人界才对,为何看不到莹莹灯火了,还没等她反应,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漫天的“雪花”纷纷飘落,仔细一看,那却不是雪花,而是一颗颗细小的冰凌,这是……入阵了。清音瞬间祭出了自己的虚池剑,一招一式间竟没有一颗冰凌近身,“出来吧,再不出来你的阵就白费了”“池莞,这一别该有五百年了吧”“果然是你”一把长剑从漠陨手上祭出,剑身通体血色,像是鲜活的血液在流动,光影间,虚池剑就已与长剑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五百年了,魔君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吗?”池莞冷漠的看着魔君漠陨,漠陨看向青色衣裙的女子,还是如五百年前那样狂傲,而芩雪已不在五百年了…思绪到此,漠陨手中长剑的力道更进了几分,虚池剑响起阵阵争鸣,“五百年前,我输给了你,而今天,我要你为芩雪偿命”池莞伸手锁了一个结,原本争鸣的虚池剑竟安静了下来,仿佛知道自己有了靠山,而长剑似乎越来越不能与之匹敌了。突然,漫天的冰凌转为烈火,向池莞的方向攻去,“竟是小看你了”池莞在烈火围攻下竟失了先机,“既然这么愿做清音,那就去人界做清音吧,我也要让你尝尽世间的苦,然后用你祭奠我的芩雪”魔君漠陨用自身最后的灵力结了生死咒,而这咒法就是施咒人以命结阵,将被施咒人封闭记忆灵力化为凡人,而一世过后便会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漠陨微闭双眼,仿佛又回到了魔界,回到了和芩雪一起的日子,那时的他不喜红衣,也不喜魔界的黑色,反而更喜欢清雅的白色,芩雪还总是说他不像个魔君,反而像是人间的儒雅公子,一张嘴就之乎者也的样子,而后来…后来芩雪为了成为魔界第一员女将,去仙界偷了池莞仙子的紫玉簪,据说那是天下一等的灵物,而后被仙童发现,伤了那仙童的性命,池莞发现后,闯入了魔炎宫,那天本是他们新婚的日子,但是,芩雪却穿着那鲜红的嫁衣永远的睡过去了,他想,他也是有乞求过池莞饶芩雪一命的,但是那个冰冷的女子说:一命抵一命,仙童的命理应由芩雪来抵。而那时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能,打不过池莞也没有替芩雪抵命的勇气,五百年了,他只穿大红色,而今,他也终于敢去见她了。阵法破散,冰凌与烈焰都不复存在,俯瞰人间依旧灯火星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池莞再一次躺到了泽池皇宫的床上,她头上的通紫玉簪子的光芒却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