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的众人看着四周呜啦啦涌来的土匪们丝毫没有紧张,定北兴奋的将果子嚼的果汁四溅,伸手掏向背后才发现,那木剑早早就被酒剑仙折断扔了,说是耽误事。
这下可好,看着酒剑仙带着陈石冲入土匪堆里,自己手无寸铁,难不成拿拳头和这些亡命徒拼命吗?
“师傅,后面!后面还有人啊!”
上蹿下跳躲过后面围来土匪的刀剑,定北急忙向酒剑仙救命。
谁知那酒剑仙,砍人的同时,竟然还抽空回头对定北咧嘴一笑。
“哈哈!自己想办法去!”
这气的定北那是脑门生烟,脚步一转跨到追着他砍的土匪身后,啪啪两掌干净利落的将那俩土匪打晕。这才抽空抬头看了看四周。
酒剑仙如游戏人间的谪仙一般,摇摇晃晃的在人群中舞动,只要被他经过的土匪们脖子上必定出现一道薄如蝉翼的伤口,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而陈石,在这刀光剑影中如鱼得水一般,手中木剑舞的端是一个利索,沾之必伤,刺之必死。隐约间,那木剑竟然也被舞出了轻微的龙吟之声,十分震撼。
正当定北看的睁目结舌,心泛酸水之时一道刀光从侧面劈来。
不等定北躲避,两把匕首从后猛地刺出,插入来袭之人的咽喉和心脏。
只见姬妄披头散发,狰笑连连的将插入的匕首狠狠的一拧,一拔。
那鲜血似泉喷涌,洒出点点红梅,飘落在定北和姬妄的脸庞,迅速化开,染红一大片。
站在定北身后的姬妄舔了舔嘴角边的鲜血,竖着娥眉,瞪着英眸带着疯狂的狰笑声冲入后方来袭的土匪群中。
姬妄撞入人群后,当下如燕般轻巧灵活,翻转腾跃之间,数人已然捂着喷血的喉咙跪在地上。
“这发疯的姬妄原来这般凶猛......要是那夜我动手的话......”
想到这,定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甩了甩脑袋,随手捡起地上尸体的钢刀,揉了揉脸庞,哇呀呀的向姬妄方向冲去。
数十人不过片刻功夫竟然被四人斩杀殆尽,剩下一个大当家,提着宣花大斧站在外面揉着眼睛。
酒剑仙瞥了那大当家湿透的裤裆,嫌弃的嘬了嘬嘴,走到树胖掏出葫芦自顾自的喝起来。
陈石也不嫌弃满是鲜血的木剑,将其小心的背回背上后,竟然大大咧咧的朝正在对着尸体捅来捅去的姬妄走去。
“石头...”
定北只来得及抬手喊出一声,就见陈石已经将手搭在姬妄的背上。
姬妄先是浑身一抖,而后回首就是两刺。
匕首停在陈石的咽喉和心口在不前进,姬妄满是疯狂的眼瞳中飘出几丝疑惑,而后头朝前贴在陈石的脸庞仔细的打量一下后,悻悻然的收回匕首。
眼中的通红的血丝逐渐消退,咧开的嘴角也慢慢收起。
“照旧,头归我。”
陈石看姬妄逐渐平静下来,从怀中掏出那把锈迹斑斑的木工锯,蹲下身子抓起那尸体的脑袋就准备锯下去。
“慢!这些人我盯了一月有余,你们半路闯出,是想劫我生意吗?”
突然远方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身影从官道旁的树林中缓缓走出。
只见来人雕目鹰鼻,满头烦恼丝随意抓起,用一破束带扎在脑后。双手将一把五尺有余的长刀夹在肩上。一摇一摆的破尘而来。
“人,你们杀了。人头和那被吓尿的杂碎,都是我的!”
那人走进后将长刀往地上一锄,双手握着刀把,挑着眉毛问道。
定北看着这人有趣,正想上前交谈。
哪知陈石和姬妄两人动作十分迅速,两人合作几个眨眼功夫,就将散落在外的尸体全部拉到一个方向。
陈石掏出木剑,姬妄摸出两把匕首,对着来人齐齐摆出母鸡护蛋的架势。
那人也是一惊,心里估摸着难道这几个人是同行?那更不能让了。
来人抬手止住定北还未出口的话,将手中长刀抬起,甩开刀鞘,半蹲马步架起刀势。
“看来你们也是为赏金而来,那我丁卯,就要争上一争了。”
定北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收回想说的话,从怀里掏出果子,走去蹲在酒剑仙的身边。
“嘿,师傅,那刀是什么刀?怎么这么长啊,舞的动吗?”
酒剑仙半睁着眼,打量了下丁卯的刀,随口说道。
“那刀,叫戚虎刀。以前是军神戚帅部下使用的一种军刀。戚帅死后,部队被奸臣所害,尽数死绝。不知为何,这刀法竟然流入了江湖。”
“至今还会用这刀的,也只有那牧鱼村里人称虎啸的夜三郎了。这人,估计是他徒弟。”
定北兴趣浓厚的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丁卯,好奇的继续问着。
“那这刀法厉害不?为什么那丁卯一动不动的站着啊?”
酒剑仙似乎有点喝高了,收了收衣服,转过身子靠在树上假寐起来。
“江湖中能在夜三郎手上走招的不过一二十人,你说厉害不厉害?至于这小子,他在蓄势,戚虎刀法脱身于军阵之中,所以对势的要求极高。夜三郎舞起戚虎刀,一人即一军的气势,这世上没几人能挡住。”
果然,酒剑仙话音刚落,丁卯突然爆出一阵怒喝,一股军伍之中才会出现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扑面而来。
丁卯手中刀炸作一道惊雷,向不远处陈石二人劈去,迎面而来的刀风里竟然飘出真真腥甜的血腥味。
酒剑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迷迷糊糊的夸了句可以后掩面睡去。
定北瞪着大眼,嘴里的果子都忘了咀嚼,一刻不敢眨眼看着陈石二人如何应对。
只见那陈石,左手将重新陷入疯狂的姬妄揽至身后,右手提起木剑对着迎来的长刀就是一刺。
定北这才看到,陈石那木剑上赫然萦绕着一丝丝青光,这是酒剑诀!
不等惊呼出生,一声刀剑相交的铮鸣声平地而起,带起阵阵沙土,深深刺入耳嗙。
待到尘土散去后,陈石的木剑停在丁卯咽喉前两寸有余,而丁卯的戚虎刀依然横摆在陈石的肩膀之上,在往左砍,就是陈石的脑袋了。
“我输了,尸体归你。”
陈石收剑,双手抱起还在不停踢着小脚丫,舞着匕首的姬妄朝定北二人走来。
丁卯摸了摸咽喉,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后连忙喊道。
“哎,兄弟。毕竟人是你们杀的,这人头的钱,分你们三分之一。”
定北见二人停手,笑眯眯的上前准备搭话,被丁卯这一句三分之一惊得脚下一拐,差点摔倒。
“我去,这脸皮和我有的一比啊!”
“丁兄弟,我叫定北。听你的意思,这些人值钱?”
丁卯朝定北拱了拱手,将戚虎刀随意摆在瘫坐在自己污秽物中的大当家脑门上。
“嘿,你们不是为了赏金啊?早说啊!至于这些人?都是官府悬赏的土匪,小喽喽的人头值三十铜板,这家伙活着三十两,死了十两。”
陈石一看定北带着热烈的笑容,拉着丁卯谈天说地,叹了口气。
“北哥看上这小子了。丁卯,在劫难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