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十九、二十......二十一？”
“怎么多了一个？”
“我怎么知道？”
两个工头模样的的人看着面前这二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一脸懵逼。
“你们谁是多出来的......”
“哎，老五，你过来！”
“干嘛？”
“你过来！”
其中一个瘦子将胖一点的叫做老五的人拉到了一旁，回头瞥了一眼，那二十一个人还是乖乖地站成一排。
低声说道：“我说你小子傻了？多一个人不好吗？咱们负责进度，又不负责开工钱，再说这群人也没工钱......”
“对呀，猴子你小子真贼！”
老五咧着嘴叫嚷道。
“你他妈小点声！”
猴子朝他屁股踢了一脚，老五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回到了众人跟前。
“行了，人齐了，下矿！”
老五招呼了一声，当先往身后黝黑的山洞中走去。
二十一人排成一排紧跟其后，猴子则走在最后，不停地催促众人快点。
“兄弟，你是哪个村的？”
白启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开口问道。
“哦，我是榕树村的，你呢？”白启答道。
“榕树村？我是三里堡的，你是怎么过来的......”
“闭嘴！不要说话！”
那大汉话还没说完，便被最后面的猴子呵斥了一句。
两人不敢开口，继续往下走。
白启一路向下，估计此刻已经在山腹之中，这里灯光幽暗看不清全貌，随着逐渐深入已经让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只能凭脚下的下坡路判断，一直在往下走。
“兄弟，你叫啥？”
身后的壮汉似乎是个话唠，刚才被工头呵斥一顿，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叫白启，你呢？”白启压低了声音回道。
“我叫铁牛，嘿嘿。”
铁牛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队伍后面的工头，发现那个叫猴子的工头没有察觉，得意的笑了一声。
正当他想继续攀谈之时，忽然眼前一亮，前面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看来目的地到了。
“我靠，这是什么矿啊？”
“这是宝石吗？”
众人看着矿洞中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晶莹剔透的石头，镶嵌在岩石之中，一阵眼花缭乱纷纷惊呼出声。
“这叫晶石，是神仙们用的东西！”
走在队伍最后的猴子穿到众人前面，开口说道。
众人更是啧啧称其，有人开口问道：
“大哥，神仙要这石头干嘛？”
“干嘛？当钱花呗！”
“神仙还要花钱？缺钱了一变不就一大把？”
“哈哈哈......”
随着地势的宽阔和周围光亮的充足，众人心中的压抑之感也得到了释放，开始胡侃起来。
“得了得了，让你们来这不是让你扯淡来了，留点力气干活用！”
工头猴子一脸的不耐烦，叫嚷着打断了众人。
而刚刚领队的老五，也带着两人走了回来，一边喘息着一边指着众人说道：
“上仙，您看这是最新一批的，一共二十一个，人手上保证没问题，还有啥吩咐没？”
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是身着道袍的中年男人，一个是身材矮胖的光头。等老五把话说完，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中年道士，等待着他的指示。
“行了，马三，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记住了，这个月如果还不能如数上缴，小心我给你扔到墨渊里头喂鱼！”
“是是是！上仙放心，放心，肯定没问题。”
光头站在道士身旁，不住地点头哈腰，嘴上连打包票。
道士点了点头，大袖一甩，背过手去，抬步向上走去。
马三则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一旁的老五也想跟着，却被马三一脚踹在大腿上，呵斥了一句：“干活去！”
吓得老五一缩脖，急忙应了两句。
等二人离去之后，两个工头一声吆喝，让众人继续往深处走去。
随着众人不断的深入，白启看到了心惊的一幕。
矿井深处，有不下数百人，挥舞着器具开凿着岩壁，从中挖出一枚枚闪闪发光的宝石，这些人个个骨瘦如柴，有的更是遍体鳞伤。
“啪”
一声鞭响，原来一个人不小心将手上的器具砸到了宝石上，身后有手持皮鞭的监工，喝骂着一鞭子抽在了那人的背上。
那人痛的惨嚎了一声，却连头也不敢回，急忙拿起器具小心的挖凿着。
“看到了吧，等下你们两人一组，开凿岩壁上的宝石，注意不要不要磕碰到宝石，否则你十条小命也不够赔！”
领路的老五，回头跟众人讲述着此间的规矩。
白启快速的扫过了众人的脸庞，发现除了铁牛之外，个个面无人色，却又不敢出声。
白启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这个黑矿井的情况，当他来到此地的第一天，就见到一群人冲到村子里强拉壮丁。
询问之下得知，原来是某个神仙的小舅子，在找人帮神仙们挖灵矿，起先还是谈好价格，每人每年五两银子，可是第一拨人去了以后一直没有回来，一年之后家属们去找那家伙询问，结果不问青红皂白就被打了出来。
这一来二去的传开了，也就没人再敢去了，结果这伙人就开始强买强卖，心情好的时候人抢走了钱给你留下，心情不好了直接抢人，什么钱不钱的。
所以白启决定自己过来看看，失踪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那个神仙的小舅子又是个什么人物，究竟有何依仗？
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么一幕！
一行人进去之后，老五和猴子两个人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远远地看着这群人，而旁边早有几个手持长鞭的赤膊大汉，给众人拿来工具。
每人一个凿子，一个锤子，两人一个竹筐。
分好器具之后，几个壮汉便手持长鞭站在众人身后，看的众人一阵脊背发寒。
由于是两人一组，本来应该是二十人，现在多了一个白启，反而不好分配，结果白启和铁牛分到了一组，后面的三个人一组，在监工的指挥下，众人拿起器具，开始凿着坚硬的岩壁。
“兄弟，你是自愿来的，还是被抓来的？”铁牛一边凿着岩石，一边扭头问向白启。
“被抓来的，现在还会有自愿来的吗？”白启反问。
“嘿嘿，我就是自愿来的！”铁牛憨憨的一笑，随口说道。
白启扭头看了一眼，俩人身处拐角，暂时无人注意，便开口询问道：
“兄弟，这种地方九死一生，你傻啦？”
“什么九死一生，是十死无生！”铁牛郑重的说道。
“知道你还来？”
“我爹重病，没钱医治，没办法，只能卖身了，不过......我有个小计划！”
铁牛压低了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手持皮鞭的监工正朝两人这里走来，随后闭上了嘴，向白启使了个颜色，开始挥起胳膊卖力的凿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