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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觅何寻

譬如不下巨海,不能得到无价宝珠,如是不入烦恼大海,则不能得一切智宝。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华,卑湿淤泥,乃生此华。

——《维摩经》

北方的冬天,是严肃的。

昨天陈亚青还在电话里抱怨秋天走得太干脆,一点也不懂得留恋。

桑农一笑,其实他心里明白陈亚青的话外话,但又怎样?季节因循自然的规律,世间的物与事也莫不过如此,各自有各自的途径。是非对错只生长于当下。过了,也该化解了。

唯一让他感慨的是,这二十几年太过匆促。此岸,彼岸,朦胧亦具象。

如果有人问这世上什么力量最大,他会说不是金钱权势也不是人心欲望,而是时间。是的,时间,他很相信,时间连杜撰真实、篡改记忆的能力都有。

也并不是说他超脱,其实他也紧张,在突然得到消失了二十年的那个女人的消息后。如果说曾经有些女人经过了他的身体,那么唯独这个女人穿越了他的心脏,并把那柔软的地方践踏得千疮百孔。确切地说,他不仅仅是紧张,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再度翻卷的波澜。难道许久以来他试图平复的海面也只是一个自我慰藉的假像吗?

人往往如此,道理,人生的大道理几乎都懂得,可当某些具体的环节套上身的时候,茫然也就跟着来了。边走边说吧,人生不就是走走停停吗。他对自己说。

这些年他保持着良好的个人习惯,无论多忙,也无论是不是需要走近人群,他都讲究把自己收拾得异常得体。也许这只是他骨子里的一种坚持吧。如同女儿惹尘说,追求完美的人会就像责难一根鞋带。他笑那乖巧的孩子,他说不对,爸爸早不苛求任何了。

今晚他穿了件枣红色驼绒外套,搭配藏蓝仔裤,休闲皮鞋。如果在陌生人看来,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一个十八岁女孩的父亲。他也不说什么,他不觉得自己年轻,同时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老。总是这样,那些看似磨灭了的骄傲依旧顽固地残存在他的骨头里。

等他赶到禹山酒店,陈亚青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解释说下午忙着办了点别的事。陈亚青面无表情地说,你也没迟到,不用解释了吧,再说要解释也不应该给我听啊。

他不在意陈亚青的糟糕态度,多少他了解这个女人,知道她即便此刻说话含风带刺的,但一到正式场合或者有第三个人在场她马上会还原成一个规矩大方的女人。这点他早领教过,这也算是陈亚青的可爱之处了。

他说,我们到房间里等吧,缦秋知道。陈亚青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顾自个儿上楼去了。他摇头一笑,女人啊女人,永远都是这样。

再说那个沈缦秋,她其实也早到了,只是她躲在车里没有出来。计程车司机委婉地催促她,她说师傅稍等一会儿,我给加钱。

她隔着玻璃窗看外面那个男人,那个曾让她痴狂也让她绝望的男人。本以为一切爱恨都随云烟不在了,可谁知道再看见他,还是忍不住的激动,她觉得眼泪顺着脸颊似乎要流回昨日。可,残酷而委婉的事实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努力安定了一下情绪,才下车。然后在服务生的带领的下上三楼。5号房间。

她谢过服务生,自己动手敲门。

啊,缦秋,你可来了,我跟桑农还惦记你会不会迷路呢。陈亚青的热情招呼似乎闯开了一条道。大家都比较自然地寒暄,落座。

缦秋说,我路过两天,谢谢你们招待我。说完她看了一眼桑农。其实桑农这会儿很想问她昨天为什么不肯见面,但又觉得这种场合不太合适,也许根本就没必要问吧。

他说,这么多年不见了,难得聚到一块儿,刚才亚青还说很想念你呢。他把话头又递给陈亚青,然后他自顾自地掏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陈亚青知道桑农今天请她来陪客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她缓和有可能僵持的气氛罢了。要不是桑农相求她才不肯来呢,她会想念沈缦秋?笑话。她心里暗自想,我凭什么想念她,一个绝情的女人。但她还是极力掩饰住情绪,毕竟这个女人与自己没有怨仇,况且她们之间的交往也不多,几乎就算不得朋友,要不是中间的桑农,她们两个也许是一生都不得相识的人。缘分啊,深深浅浅,奇妙得很,也古怪得很。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当桑农把话题递给她时,她热情地接了起来。只听她说,是啊,是啊,我们大家都想你呢,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啊,也不给我们联系。

缦秋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缓缓地说,一言难尽,漂泊了好几个地方,呵呵,这一飘一荡的就也就老了。

是啊,有孩子催着撵着我们想不老都不行。陈亚青说。

缦秋还是保持着微笑,她说,要是有个孩子也该有我们这么高了。

嗯,我儿子比他爸都高,还有桑农家的惹尘也长成大姑娘了。你家呢,是男孩还是女孩?陈亚青问。

不到两岁就没了,那孩子命薄……缦秋脸上挂着的笑有些僵硬,她说不下去了。其实这些年她对儿子的夭折已经能平静视之,可今天她却突然想哭出声。但她告诫自己,不能,一定不能。

我提议,我们是不是先放下往事,为今天的相逢举杯。桑农说着话已经站起来,他把跟前那杯白酒换成干红。见缦秋盯着他的酒杯,他歉意地笑了笑,他说身体不行了,年轻的时候亏损比较厉害吧,这几年几乎都不再碰白酒。

饮尽三杯酒,算是见过客,缦秋吃菜,这可是我们北城最有特色的饭店,这些菜也是桑农精心安排的。

好的,谢谢你们。缦秋借着一杯酒的阶梯,已经又把那微笑挂到了脸上。

跟料想的一样,这顿饭吃得比较别扭,尽管有陈亚青在中间活跃着。二十年的岁月,隔阂太多,疑虑太多,或许还有怨恨。这些无形中都生成了一张罗网,轻易地就网住伤感和忐忑。

从禹山酒店出来,他们打算一起送缦秋回她下榻的千安宾馆,可陈亚青丈夫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叫她回去。陈亚青说,不好意思,缦秋,改天我去看你吧,反正你要多住几日啊。

好的,亚青,谢谢你。缦秋走上前轻轻拥抱陈亚青,陈亚青却飞快地向后闪了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也许桑农不会注意到。

陈亚青的先行撤退对桑农来说也是始料未及的,他本打算大家一起送缦秋,然后再各自回家。其实他也不是怕面对缦秋,他只是不想给一些旧疤痕留下复苏的空隙。有些疼痛对一个男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远道而来,并且是走了二十年的女人来讲似乎有些残忍。

他想起昨天去接她的时候,她竟然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入住的宾馆了,而当他赶到宾馆时,她却又电话告诉他她休息了。当时,他有点不明白,是这个女人主动联系他的,要不然他不会知道她要来北城。但来了,却又不见,这是为什么?他不明白。他刚离开宾馆,她却又打来电话,她说晚上一起吃饭吧。他说好的,为你接风洗尘,我来安排。

他想他还是不太懂女人,有时候女人的心缥缈到没有可以把握的线索,而有时候又那么明显地透露出依恋。如此刻,她说,桑农,晚上可以多陪我会儿吗?他沉默不语,算是应允。

沿着北城最繁华的大街,他们漫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很微妙,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他于前,她跟后。她轻声说,那时候是你走后面的吧。他嗯了一声。

二十多年前,与此比邻的小城,那个一到冬天就有满大街麦芽糖叫卖声的小城,被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南头。也是一前一后,女孩在前面吃着麦芽糖蹦跳,男孩在后面欣赏着女孩的背影,作一些即兴诗歌。

后来就没有吃过麦芽糖,不知道这个城市有没有?她问。

这里是北城,不会有麦芽糖。他回答。

嗯,桑农,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哦,你要是想说的话一定会告诉我。

别这样对我吧,桑农,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恩怨放不开?我都不……

你都不恨了是吗?缦秋。其实我也没恨了。但我不知道我可以问你什么,而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我只是想保持平静,不去撕扯那些不该触摸的东西。不是当时了,不是吗?

可我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凉气。

有吗?如果有的话,我以为它来自你的内心。

看你,桑农,我没必要跑这么远来和你吵架吧。

缦秋,你多心了。我也是在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如果怠慢了还希望你不要挂在心上。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好好地说话,或者不说话。

还是打车送你回去吧,北城的冬夜太冷,怕你适应不了。

他也不等她回答,就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一路无语。到千安宾馆门口,他对她说,你自己上楼吧,我顺车回去。

她低着头,没有搭话。看到她沉默的样子,他忽然心疼了。

早点睡,别胡思乱想,明天一早我就过来看你。他摇下车窗,轻声叮嘱她。她微微一笑。

但她没有上楼,她想就那么站一会儿,哪怕就一小会儿。

其实,这些他知道,透过计程车的后视镜,他能看见她的影子。他也知道,她会安静地站上一会儿的。

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本来在没见到她时,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能抛开了,甚至在禹山酒店他还可以保持这种淡然的态度。但为什么与她单独在一起时,他就会莫名其妙的要烦躁呢?他甚至说出一些刻薄的话,还拼命掩饰自己是多么的不在乎,又多么的宽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虚伪亦薄弱的人性吗?连一个具有思想的老男人都无法拒绝它的牵引和卖弄吗?他这样解嘲自己,老男人,丧失了青春和幸福之后又活了一些年轮的老男人。跟大树一样,剖开树身,横截面上那一圈圈的记载就是日子划过的痕迹。想起大树,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他想家里的小树一定还在等他。

他从计程车上下来,然后进小区,然后回家,他的速度是飞快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看到他的小树。

果然,他的小树还没睡觉。他松了一口气。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惹尘,怎么还不睡觉?

他的小树很委屈,撅着嘴巴说,人家不是等你嘛,看你这样晚了都不回来。

他说,傻丫头,我是小孩吗?还担心我走丢啊。

是啊,我怕你不回来了。

傻瓜,真的是个小傻瓜,我不回来,我去哪儿?说完这句话,他的鼻子有点酸。

他假装生气的样子,他说,告诉你啊,惹尘,不许把我当成小老头,在我的智商还保持在4.8之前。

“4.8”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一提到这个惹尘也笑了。她说,好,好,保证不丢了你,我要把你放口袋里,走哪儿带哪儿。

他挠她的头发,命令她赶紧去睡。

她淡淡地笑着,然后又乖乖地进了卧室。

他去洗澡间狠狠地把自己冲刷了一遍。尽管热气开着,可室内的温度却上不来,他不在乎,他很迫切地想洗澡,如同刚才迫切地想见他的小树一样。

他甚至还觉得自己的头脑一下子有些乱了,往常修来的镇定也在逐渐溃败。

回到卧室,他重重地躺到大床上。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睡,应该说从惹尘四岁以后他就一直自己一个卧室。隔壁大点的房间是白萍的,小点的房间是惹尘的。他在中间,如同挑扁担。

他小时候挑过扁担,那是在老家,吃水要去村子外的井里打。他挑扁担自然是与众不同,他会一边晃悠一边哼唱小曲,甚至他还可以跳上几趟花腿,所谓的花腿其实就是小孩子玩的一种跳格子游戏。而每次到家,再看那桶里的水也溅出去了一大半。父亲骂他,他不服气,他说给你灌满缸就是了。他不在乎多往返几次,他依旧会在路上乱蹦乱唱的。

其实他不愿意回想这些。他实在是得罪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要不是大哥劝着,估计父亲真不认他了。不过就算还相认又怎样?他们已经又有五年没相见了。他唯一感到欣慰的事就是把翻译书稿挣的几万块钱都给家寄了去。如果提到这些钱,不得不说感谢陈亚青,本来翻译一套书也挣不了多少,但陈亚青从中间捣鼓了一番,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出版界的外商就硬是点名只让桑农独立做翻译工作,报酬还提升了好几倍。

他翻了个身。他觉得他能控制自己不想关于缦秋的任何事,并且半个小时之内他也做到了。于是他又心里说,其实有什么呢,一切心魔都是自心起。

他放开那条刻意设置的思想封锁线。他觉得明天带缦秋四处转转也行,估计陈亚青会没时间,她大小是个领导,需要正常坐班,不像他是自由人。但如果不叫陈亚青的话,他能不能保证不带情绪跟缦秋说话呢?能。为什么不能?老朋友了,就当彼此只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他安了自己的心,也宽了自己的心,他觉得人还是可以调控自己情绪的,毕竟这一把年纪了。过年就是四十五岁,惹尘说那天要在家里搞一个小聚餐。其实在北城他没有多少可以交往的朋友,除了陈亚青这个老同学,再有就是几个文学上的朋友,不过那些人比他古怪的多,天天研究学问、爬格子,很少互相走动。所以惹尘要搞聚餐,肯定是召集她那几个小朋友来。

他把第二天的游玩路线已经预想好,先带缦秋去城南的玉石城走走,那是周围几个城市中最大的古玩玉器集中市场,他还记得缦秋喜欢这些东西。然后安排吃午饭,下午再去生态植物园,或者老街巷。

等差不多把这些想妥时,他也觉出了困意。

他说,现在只需要闭上眼睛。

是的,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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