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看来你是认识我咯。”陆沛听到这个名字停滞了一下,继而说道。
“呵,我何止是认识你,我每次做梦都能梦到你。”欧阳泽咬着牙,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哦,那可太对不起了,我真不是个gay,要不你还是换个人吧。”陆沛却是开启了嘲讽模式。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来这做什么。不会是来看风景的吧。”
“也不做什么,就是我听说老朋友被打伤了,过来给他疗个伤,顺便帮他清理一下门户罢了。”陆沛神色轻松的说道。
“清理门户?呵,田不易。你可真是喜欢清理门户啊。十八年前如此,十八年后还是如此。”
“哦?这么了解我,可我不记得认识什么欧阳。到底是哪位老朋友。不妨亮出真面目吧。”
“呵,你跟以前一样废话多。等你倒在地上了我会告诉你的。”说罢,欧阳泽抢先出手。
只见欧阳泽一个闪身,十多米的距离不过瞬息之间,就来到了陆沛面前。右手紧握,一记冲拳就照着陆沛脑袋打了过来。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高手过招,最是讲究一个速度。至于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在他们眼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论什么样的拳脚兵刃,能打到对方身上就能得分。
你的出招速度快过对手的反应速度,那你就先手赢一半。
快到对方无可躲避,无可招架,那你赢一大半。
当然,如果对手练过金钟罩啊铁布衫的,你没法破防那就不谈了。
陆沛也会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防御武学,可他并不打算站在原地挨打。
那样很蠢。
待欧阳泽靠近后,陆沛对那一记冲拳视而不见。反而是抬起右脚,使了一记鞭腿踢在了欧阳泽前进的方向。
欧阳泽如果再往前冲,那势必会先被踢到肾脏,而自己的拳还因为距离,碰不到陆沛。更别说这一脚的力道和自己前冲的力,那无疑会让自己在第一合的交锋中就受伤。
念及此处,欧阳泽向右轻点脚步,躲开了这一腿。转而收拳,半蹲身子,扫堂腿扫向陆沛。
越是练腿上功夫的人,下盘越是不稳。
很显而易见的道理。纵然平时马步扎的再多,你进攻的时候一条腿是无论如何也不如两条腿站得稳的。
欧阳泽正是看中了这一点,选择去攻陆沛的下盘。
陆沛却是不慌不忙,右腿在空中变招,转而踢向了欧阳泽膝盖处的半月板。
这一脚踢得恰到好处,正是找准了欧阳泽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时。若是不变招,这条腿就要废了。
若是强行变招,则有可能因此扭伤关节,损伤经脉。
两害相权取其轻。
欧阳泽深吸一口气,双手化而为掌拍向地面,借了一个反冲之力将自己推向身后,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击。
“不错嘛,反应倒是挺快。”陆沛笑了笑,也没主动出击,只是站在那里。
欧阳泽站稳脚,轻轻吐了一口气。这一回合的交锋,终究还是自己输了一手。
欧阳泽向后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立即领会了眼色,将掌门的兵器掷了过来。
那是一柄剑鞘。是欧阳泽当年击败大师兄,击败江寒子的剑鞘。剑鞘呈青灰色,上面刻满了复杂的花纹,让人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握着剑鞘的欧阳泽气势在短短几瞬间迅速提升。
他开口了:“你还是和原先那般拳脚无敌。不过今天你还是难逃一死。这朱颜剑虽然只有一把剑鞘,不过杀你绰绰有余了。十八年前的恩怨,今天就和你做个了结。”
听着欧阳泽的话,陆沛慢慢思索着。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欧阳泽,道:“你,你是诸葛堃!”
“呵,你终于想起来了么。”欧阳泽,哦不,是诸葛堃冷笑道,“二十年前,我因为那么一件小事被你扫地出门,打断手筋。我怨你,恨你。可我打不过过你。那时的我东躲西(防屏蔽)藏,像个丧家之犬。”
“还好天不负我,让我找到了天材地宝,接好了手筋。后来听闻江寒子的名号,我便化名欧阳泽,来到这鹿城派。只是可惜没能见到那位能击败江寒子的陆先生,没能从他手中学些什么。”
“再后来,偶然之间我得到了这柄朱颜剑的剑鞘。又从江寒子那老头手里学会了抱剑诀,我对于复仇更有把握了。”
“听闻江寒子手里有一个指环,可以差遣那位神秘的陆先生为其做一件事,无论是九天揽月还是五洋捉鳖,陆先生都可以漂漂亮亮的做到。我若是能拿到指环,那你更是半分胜算都没有了。”
“我以为我做了掌门,江寒子就会把指环给我。可这老头临到任命之时又改了主意,居然要传给那废物贺焱。哼,他有什么本事跟我争这掌门。”
“那老头死活不肯说指环藏在哪里。也罢,今天先收拾了你,那指环我慢慢找。”
“而你,今天我就挑断你的手筋,把你当年给我的痛苦都一一奉还给你。”
陆沛闻言至此,心中满是叹息。
看了一眼愤慨的诸葛堃,他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会成熟一些,你还是这么幼稚。”
顿了顿,陆沛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大发雷霆,逐你出门。还是你调戏良家被发现了,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强暴了他妻子这事?”
“那又怎样?我都说了是失手,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说了是他妻子先勾引我的,这怎么能算在我头上!”诸葛堃怒吼道。
陆沛叹了一口气,“我教你武功,却没教会你做人。是我这个做师傅的失职。所以我只挑断你的手筋,却没有取你性命。你走之后,我就改名换姓,再也不收徒了。”
“罢了,今天既然再次遇见了,那就如你所愿,做个了结吧。”
说完,陆沛从怀中掏出一支精铁打造的判官笔。刺向了诸葛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