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离得河流太近,容易造成水体污染,所以我看了好几个地方都无法将它决定下来。
不过就在一块空地上,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是,我还要出钱把这块地盘下来,总不能抢占别人的地吧?到时候难免会遇到施工困难的问题。
我还要找人打听土地的主人,否则就没法联系他了。
附近有几户人家,但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
旁边有几亩旱地,上边倒有一个老爷爷戴着草帽子在辛勤的劳作。
我饶了好几弯,那些地里都种着东西,所以不能直接踩上去。
可这地埂纵横交错在一起,而且地头与地尾的位置大不相同。越是往后走,地埂越是狭窄,根本走不过去。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向老爷爷所在那块地的路。
天已经很热了,之前在这绕了几圈,急得我满头大汗,浑身燥的慌!
也没有带毛巾和纸出来,我只能用手随意擦几下了。
等我到达老爷爷家那块地的后头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仰起头看着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喉咙有点干,我大口的喘着气。
怕老爷爷耳力不如从前,所以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道:“老人家!”
说着,双腿也止不住的往前走去。
而那个老爷爷听着我声音,环顾了四周,最终在他的身后看到了我。
他停下了手里的活,撑着那把锄头,瞧着我过来。
“老人家,我问您个事呗!”
在刚刚来的时候,我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状态,不过还是有些“呼哧”的响声发出。
“后生家,不是本地的吧?”老爷爷看着累哈哈的我,调侃道。
湖北人的口音与我们这是有所不同的,所以我跟他说的是普通话。
我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又喘着粗气说:“不是本地人,我来这里找办厂子的地的,所以我想问一下您周围那片是谁家的地。”我用手指了一下西北方向。
老爷爷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眼里闪烁了一下,笑眯眯的说:“实不相瞒,这是我们屋的地!”
看着老爷爷这样说,我开心的以为自己找对了人,两眼发光!
当然,粗心大意的我并没有看见老爷爷眼中那一抹不可察觉的厌恶。
我向他说明了情况,那边回应的特别快,几乎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我购买那块地。
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太现实,他像在是极力推销自己的产品一样,这个老人家给我的感觉。
疑惑的种子埋在了心底,自然就不会跟之前那样热情了,反而显得有点冷淡了下来。
农民得了土地才半响不到,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将来这片地区开发了之后可是寸土寸金的,怎么会满口答应的转卖给别人。
别到时候搞起了土地纷争,我还要去处理清楚,那不就很麻烦?
所以我并没有直接跟他说自己想去看看,买的话还要再考虑一下。
等老爷爷扛起那把锄头后,我们就一起去了看那块地。
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我也不想惹那么多不必要发生的麻烦。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在去的路上,老爷爷向我表明了这是他哥哥的土地。
尽管我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裂痕,可内心却早已翻山倒海了。
没有证据随意猜测一个人的本性,确实是一件很不礼貌的做法。
“我们老哥之前也是当兵的,后来受了伤就从前线退了下来。可没有多少年还是不在了唉……”老爷爷眼里是对兄长满满的思念。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轻轻地说了一声:“节哀顺变。”
“欸,不谈这些啦!讲讲这块地吧?你打算把它买下来?”
老爷爷扛着锄头,一脸凶相。看得我都觉得有些害怕了,更别说是你们。
诶呀呀呀呀呀呀,来者不善!
我在想,如果价格谈不拢的话,老爷爷那把锄头会挖到我身上的几率有多大。
牛大山,不慌!慢慢来。
“老人家,那这价钱怎么商量?”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看该怎么给。
可是老爷爷霸气的摆摆手,豪爽的笑了。
“我老人家屋中无儿无女,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看着给吧!”
这话讲的我可就不爱听了,就算家里没有儿女,但也不能够在价格上亏待了人家。
别到时候落得个被骂“缺德鬼”的名头,连老人家都敢骗。
我思考了一会儿,无奈的讲道:“您看这样吧,我按市面上的价钱多给您提上一提?”
市面上的一块亩地莫约五十人民币,我心里价是给他七十。
怎么讲呢?有钱就好说话嘛!现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是钱不能摆平的事情。
有钱就是爹。
“我出七十,您看行吗?行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办手续了。”
我这是和他在商量?好吧,他是这块地的主人,自然要先求与人家了。
老爷爷听了后,连忙拒绝,“不大行,不大行,使不得这样!给得也太多了吧,我好几年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对我的教育,也许我也不会考上大学,坐上这高位来。
七十块钱在寻常人家里是挺多了的,按市场上的肉价来算,都不知能买多少头活猪!
不过我向来花钱没个概念,因为我知道,钱都是赚来的,不花存着也是浪费,所以还不如早些消费了才好。
对于老爷爷的顾虑,我是能够理解的,但这也不是我可以摆布的了。
谁不怕人反水?
尽管这是要经过土地管理局的层层监督办理才能将地转到我的名下,但谁又知道他不会来闹?
等回家睡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想通了:这地我们不买!
对于我疑神疑鬼的性子来说,我总是喜欢做事留个心眼,免得日后好相见。
看着老爷爷不答应,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您就收下吧,横竖是您兄弟的土地,多给点钱他老人家不是怕你苦了?”
你要相信,农村里的人大都迷信,因为很少会像我们家一样是群无神论者。
当初我们家建房子的时候,那个掘土的师傅不给我们挖掉房上的泥,因为怕出事。
爷爷不信,硬是要让他将那些黄泥土搞下来。
在那时候还叫人唏嘘不已!
这个老爷爷听到了自己的兄长后,面容松动,便开始有些迟疑了。
我想这件事一定能成,他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反正无儿无女,一个人生活,这花销也够了。
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像现在那大日头还在做事,总有一天会晕倒在地里。而这周围也没有农人,谁知道啊?倒不如不干才好。
“收下吧,就这么定了,要不等下就跟我去办手续?”
我的话不容置喙,你们应该知道的,所以我并没有再给老爷爷的机会,直接抢先说了去。
看他面上犹豫不决,我可就不是那么优柔寡断了,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潦草的选了个地址,也不知道行不行。
如果我是地质学家就好了,其实风水师也还不错。
嘴上说着我们家不信奉鬼神之事,可我的的确确是个有神论者。
关于上帝是否存在我无法肯定,可鬼魂之类的,我却不得不说得令人信服。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了。
经过一事,由此看来,这草率的决定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迫切想要重回高位,也是我现今不懈的追求。
“那行吧,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后生家,上我屋里头坐坐?”
事已至此,老爷爷也不再纠结了,妥协后还热情的邀请我到他们家去。
而我出来那么久了,也是口干舌燥满头大汗,所以也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了。
老爷爷的家就在这附近,所以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
您瞧,那一排排青砖瓦房像一条巨龙似的盘踞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
夏天里,用石板铺的小路冒着丝丝凉意,叫刚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农人神志清爽,心情舒畅。
啊,倘若让我居住在这环境幽雅,生活安逸的桃花源,那么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这沉睡的巨龙呵,恍若一尊庇护方圆的佛像,与世隔绝了那乱世中的战斗纷争,教百姓们过上安乐恬适的好日子……
在这个神秘的村落里,房屋俨然,协调一致。宽敞明亮的道路,直直的通向才先上来的广袤土地。
而蜿蜒的小河千古流淌,奔腾不息,养育了村庄里世代人。
跟着老爷爷进了家门,我看着院子里的那口压井,不禁又想起了家中的父亲与妻儿。
好像这会也不是谁家都能打得起一口井来的,因为花钱的地方多的去了。
像那种临山而居的村庄,基本上都是共用一斗水井。
在树林子,水井里的水清澈见底,而且非常甘甜清凉。
老爷爷拿出凳子来叫我坐,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来给我解渴,他却回房换衣服去了。
现在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燥热,他们家的院子里倒是种着几棵果树,遮蔽着那炎热的天。
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我只好坐在凳子上等着老爷爷出来,然后去市里把手续给办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安下心来,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