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隽克回来的时候,就在路边上发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本身他是不想去看的,只是他发现那个人特别眼熟。
抱着怀疑的心态,陈隽克一步步朝我走来……
离我估摸还有五米的样子,他完全认出了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可不就是纠缠着他的牛大山吗?
然后果断的大步流星往我这边走来,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立刻大跑!
或许是害怕我出事,而且事发地竟然是在他的竹林里,怕是脱不了干系。
他来到我面前,蹲下了身。
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我的脸蛋,发现非常烫时,又探了探我的鼻息。
“喂,牛大山,醒醒!回家睡去!”手里的力道也不禁加重了起来。
可我并没有被他唤醒。
因为我现在很累很累,我已经没有知觉了……
陈隽克看着我没有什么反应,立马抱着我回了家,然后手忙脚乱的摇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叫他快速回来。
我就这样被他放在了沙发上,任由他的摆布。
已经将车开走了的助理很快又折了回来。
要问为什么陈隽克不自己开车,那得从他的精神疾病这一方面入手了。
因为他姥爷不同意他做那么危险的事。
等助理来了后,陈隽克又抱着我上了车,火速赶往医院。
没过多久我就被送进了急诊室,陈隽克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不得安生。
我估计是把他吓得不清,没准等我醒了后,就有一顿好果子吃了。
别到时候将他急的自己也进了精神科,那损失可就惨重大发了!
当然,还在昏迷中的我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等我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一睁开眼睛,我就看见了趴在一旁熟睡的陈隽克。
那胡子拉碴的,一点也不像意气风发的他。
我动了动麻木的手,打算坐起身来的。
但手却像是不听使唤的碰了一下陈隽克的头,将他给吵醒了。
他看着我已经醒来了就马上站了起来,还叫我快点躺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
瞧着他那鲜红的双眼,我呆愣了许久。
原来他从昨天傍晚把我送到医院后就没有休息过啊?
这么说都有一点感动了。
如果不是他,没准我早就死透了。
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渐渐流逝,那种恐惧感使我精神紧绷。
“医生说你中暑了。”陈隽克说完后,抿着嘴,面上显露出一种无奈。
我动了动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陈隽克见状又走到小桌子旁,替我倒了杯水。
喝了水后,明显要好了许多。
我哑着嗓子说:“可能是日头毒吧。”
我不打算告诉陈隽克昨天发生的事,我也是一个极为好面子的男人,怎么会将自己受到的屈辱公之于众呢?
陈隽克显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见我轻闭着嘴,什么都不想讲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我本来是想要回去的,医院里的消毒水味特别难闻。
我让他带我出院,陈隽克起初是不同意的,可也拗不过我。
最后看着我的烧已经退下了去,便答应了回家休养这件事。
于是乎,我们很快的就离开了,这个能够让人感受到生死离别之苦的是非之地。
也坐上了回家的车……
每天外头屋里两边跑,这样的生活倒是有些显得枯燥乏味了许多。
看来还是要将办厂这件事给尽快提上日程。
否则我都要快被憋出毛病来了!
陈隽克倒是还好,外面又有公司要打理,虽然忙碌,但却很是充实。
倒是不像某些人啊,自从那次被太阳晒得晕倒在地后,他就将我禁足在这个空荡的别墅里,不允许我出门。
就连小化联系过来的那些建房子的人都是陈隽克招待的。
在家待了有那么几天吧,工厂那边都差不多要建好了。
先不说我现在出不出得去,就怕我到了那里去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老板,因为后续的事都是陈隽克在处理。
别到时候他们还以为我是个疯子呢!
但我又不得不出去,眼看着厂子要建好了,如果不尽快找到住处,都不知道会不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被陈隽克给丢出去。
裹着凉席扔到山上,然后挖一个坑将我给活埋了。
陈隽克这个疯子是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做不到的。
所以,我现在要偷偷的出门了。
不,我干嘛要说偷偷?
我又没有被囚禁,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就叫做“光明正大”的离开!
衣服袋子里装点钱,拿上钥匙就踏出了别墅。
这条幽长的古道我已经走过不知几回了,尽管是现在还能叫我眼花缭乱了起来。
毕竟那时候我也没有仔细的到这里观赏过,远一点也就那座假山了。
不得不说这边的绿化真好,空气也特别清新。
好久没有出门的我贪婪的呼吸着它们。
我张开双臂,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洗礼……
难得的景象,使我浮躁的内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房子也不急着去找了,就让我在外逗留一会儿吧!
这般想着我也就不再顾虑了,安心的在这茂林修竹之中轻快的自由穿梭。
我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像只刚足月的小猫猫一样,对这片绿化带充满了好奇。
我不需要游伴,自己一个人落得个轻松自在。
大略算了一下,我这次来湖北的开销是有些大了,整整花费了我一个月工资。
哦,差点忘了说。是十年前一个月的工资。
莫要羡慕于我,钱都是靠双手脚踏实地的赚来的,不花它拿来干甚?
那岂不是留得棺材板板都给人掘坟的撬了?
有开销才有入账吧!
这一路想了去,不知不觉的就出了竹林。
经过那一件事后,我对别人的侮辱已经开始免疫了。
他们想说就说吧,反正我无所谓了。
到时候我左耳进右耳出,说得我又不痛不痒,干嘛要为这些不值得的人而感到恼火呢?
就随他们去吧,我坚信手心里凝聚的力量能够将这些虚幻给刺破!
过程什么的都不是很重要了,只要结果是我,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对于找房子来说,我还是不够经验丰富,不如那些时常流动的人。
但我可以去问啊,我也不是出不起那点钱。
六便士和月亮比起来,我则更喜欢月亮。
付出的代价迟早会被梦想所抚平。
所以,我选择住在了一家旅社里。
我得办一张会员卡。
毕竟是要打算长期居住了,没有点优惠怎么能行呢?
我还想要买一辆吉普轿车。
别说我不会开,以前在那个江总手底下的时候,也曾和他一起出过差。
车肯定是我开的了。
所以,别担心我会出交通事故,我可是老油条了!
但是对于买车这件事还是要与父亲商量一下的,毕竟几十万块钱的东西,可比不上那些地摊上的小打小闹。
虽然我很有钱,可它也只能让我作为最后一次创业的资本了。
你想啊,后面资金投入肯定很大,没有钱就寸步难行了。
我现在的资产并不能完全支撑我留空买车,我可不像陈隽克那种百十亿的富豪。
能够拿到手里的也就区区两百多万罢了。
三年前在厂子蒸蒸日上的阶段亏损了不知几几的钱财,因为被举报,所以连带着我这个老板都进了去。
啊呀,那些大小事加起来都很烦了!
这工厂可不止是一个普通的空壳子,后面还要有宿舍大楼的衬托。不然做事的工人可就没法替我卖苦了。
还有食堂啊,员工休息的运动场。
一条条理清出来后,我都觉得自己要资产负债了。
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后边那些织布机都要向银行贷款了,之前还那么狂妄自大的说自己有钱,可摆在现实上就不是这回事了。
愁人……
我怀着这样的心态在各个旅社的楼下徘徊。
直觉告诉我这些都不能够让我间断费用,光是看名字我都想哭给他们哭了,怎么会那么贵!
走来走去的,最后倒是在街尾的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家“平价”的旅店。
但是位置太偏僻了,不好找。
而且这里很潮湿,如果长期居住的话,保不齐会得个风湿骨病出来。
可这却由不得我仔细思量,在这住上个把月,等厂子财政收入高了再搬也不是不行。
这样还能够节省一大笔花销出来。
四个月,高级一点的十五块钱就够了。
虽然还是有一点小贵小贵,不过我已经找不到更便宜的了。
现在主要看厂子那边喽!
我可是把所有的家当都压在了它身上,如果出了链子的话,那就是倾家荡产的了。
怎么说都有些双腿颤抖。
到后来我在回陈隽克家的时候又去了给父亲拍了封电报。
现在不再写信了,电报要比信件方便多了。
早知道当初就给家里买一台电话机了,忙什么事都不好说。
跑上跑下的,累死。
这份电报里无非就是说我在湖北近日的状况,一切安好。叫他和成永梅不要担心。
等弄好了后,都已经到了末时。
由于出来的很迟,又在竹林里玩了一会儿,所以时间过的倒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