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逃跑,可还没有跑出三米之外就被日本兵枪毙了,村民们看到这番场景,本意惊恐,在下面躁动着,惊呼着,使人唏嘘不已。
军官看着他们,这被奴的俘虏,发出“哈——哈”的笑,打谷场上的人和外出游玩、务工的人就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和温水里的青蛙。
忽然,军官一声令下,士兵每与会意。他们每过一分钟,就杀五个人,每过一分钟,就杀五个人。
慢慢的,昔日里平静安详的村庄传来阵阵激烈的惨叫声,使得邻村的人惶恐不安,又警醒着想要过往此地的人停下脚步。
但很快,偌大的打谷场上只剩下少少的不过二十人,“二百三十五”这是一个倒在血泊里的数字,历史应该铭记它!
这二十人,这二十人里有真正的猛士,这真正的猛士如迅哥所言,他们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
如果,如果他们不畏惧,拿起猎枪、棍棒,用他们平日里干农活的劲儿,哪怕是流里流气的二赖子也能够打死一个日本兵。
不要怕,不要怕,你怕杀人的话就只能等待被掠夺,你需要的是反抗,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心理。
这活着的二十人里,他们失去了父母和兄弟姐妹,他们既是哀痛者又是幸福者。他们为亲人们的死去而感到哀痛,为活着而感到幸福。
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反而让大家有些难以适应,尽显得过于站立不安和心神不宁了。
与死神的擦肩而过,使这些农闲时常坐在大树底下乘凉、拉家常和讲八卦的老妇人家们喜而泣极。
然而,刚死去丈夫的小女人们更是一个个哭得惊动土地,好不伤心。
男人里也不是没有死去媳妇儿的,但比起躲在丈夫给自己撑着的伞下面的女人,他们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像是在回忆着与之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一起生活的总总经历和点点滴滴。
作为一个男人,他们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做到,怎叫他心如止水?
后来,不知是谁的哀伤逆流成了河,惊动了雷老爷和电母,于是水德仙君也跟着来了。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风伯出来走了个过场。
雨点滴落在血泊里,日本鬼子不知何时离开了这巨大的屠宰场,只得留下这群惨痛的人儿独自承受着悲伤。
而那一年,是初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