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遥音的父母看到金羽母子走的那么快,也正要走。
湛奇抖擞了精神,清了清嗓子叫住他们俩:“何教授,何夫人请留步。”
“湛小姐,您不是不舒服吗?”何教授吃惊的望着湛奇,她怎么一下子就好了。
“这是为了给您和我留面子,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湛奇的语气有些强硬。
“什么面子?我还要你这小丫头操心。”何教授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湛奇听了这话,冷笑道;“哦?那就是我多余了,刚才屋里精彩的一幕,真该让金玉堂的人看看,有面子的何教授。对了,我怎么忘了,我还拍了照,马上发一发,到时何教授您一定特别有面子。”
湛奇拿起手机,何教授马上变的忐忑不安起来,没等湛奇和凌拓进屋,先一步进了屋,何夫人也跟了进去。
凌拓急忙跟了进去,湛奇狡黠的一笑,拉住了他。
“媳妇,我得去帮帮老二。”凌拓焦急的说。
湛奇觉得好好笑,凌拓怎么帮邱仁?嘴这么笨,难道帮忙一起打何教授不成?
“好,你去吧。”湛奇放了手,轻蔑地一笑。
凌拓赶进屋,眼前的一切,让他傻了眼。
何教授靠着沙发,捂着胸口骂:“畜牲……”
何夫人拿出速效救心丸给他服下,一直给他拍着背顺气。
凌拓往卧室里望了一眼,邱仁和何遥音的衣服脱了一地,他们正裹着被子,抱在一起,满脸都是羞悔和惊恐的表情。
这时,湛奇慢腾腾地从外面进屋,不咸不淡地笑道:“大木头,外面真的是好冷啊,还是屋子里暖和。邱医生,裹着被子是不是更暖和?”
湛奇这么一刺激,何教授更是气喘如牛。
凌拓把湛奇拉到洗手间,略带怒气的说道:“媳妇,能不能不火上浇油?”
凌拓这么一说,湛奇立刻就嘟起嘴,一脸不高兴瞪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要出去。
凌拓一把抱住湛奇,求饶道:“媳妇,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凌拓一哄,湛奇马上就展了笑颜,问道:“大木头,我哪有那么小气。我问你,是不是想帮邱仁?”
凌拓点点头,抱紧湛奇说道:“你尽力就好,如果不行就算了。”
凌拓知道,邱仁这忙不好帮。
“既然帮他,我就要帮他求一个圆满。大木头,等下出去记得什么都听我的。”湛奇自信满满地吩咐道。
“恩。”凌拓头如捣蒜地点头。
湛奇凌拓出了洗手间,邱仁何遥音也刚刚从卧室里出来。
何教授一见何遥音,就拽着她走。
“爸妈,我不走。”何遥音躲在邱仁背后,不挪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贱,怪不得当初凌医生不要你,现在金大少爷不要你。你和这个小子,才认识多久,就搞大了肚子,要音乐学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说你,会怎么说我和你妈。”何教授越说越激动,脸气地通红。
何遥音梨花带雨地掉着泪,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爸妈,你们逼我相亲,逼我拿掉孩子。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他也是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想把他生下来。”
何遥音的母亲走到何遥音的身边抹着泪,苦口婆心地劝慰道:“音音,你才十八岁,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你把他生下来,你的梦想,你的人生就都没了。”
湛奇听到这些对话,她心里一阵凄凉。湛奇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有些阴险狡诈,但她的内心从来就是很柔软的。她从未想过他们的决定,会剥夺这个生命来到世上的权利。的确,人生来就有贫富之分,但是都有活着的权利。而眼前这个生命,连选择活的权利都没有。现在她很确定她要帮何遥音,要帮她和她的孩子,要让她的孩子活下来。
“叔叔阿姨,我会对音音负责,也会对孩子负责的。”邱仁终于开口了,他诚恳地肯求着。
何教授老泪纵横起来,指着邱仁质问:“邱仁你这小子,你告诉要我怎么负责?音音可是我一手栽培长大的,你知道为了练琴,她小时候吃过多少苦吗?我们家音音应该是未来的小提琴家。维亚纳的金色大厅等着她,无数的鲜花掌声也等着她。你的负责,只会断送她的前途,让她一辈子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小提琴手。”
何教授说完就大哭起来,哭的是他那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何叔叔,我保证,一定不会让音音耽误学业的。”邱仁跪下来,向何教授保证,但这个保证一文不值。
何教授指着邱仁鼻子,问道:“邱仁,你拿什么保证?你有钱吗?能在云城买的起房子吗?你是本地人吗?你的父母结婚后能照顾音音吗?等你们结婚,音音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黄脸婆,天天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小提琴家,要在菜场里为了几毛钱,和一群摊贩争个你死我活。这样的日子,我们过够了,我不想让音音这辈子还走我们老路。”
听到这里,邱仁跪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拓低声对湛奇说道:“媳妇,我不会让你吃一点点苦的。”
“大木头,人生怎么可能永远顺顺利利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吃点苦怕什么嘛。”湛奇困了,打了个哈欠。
凌拓看了看时间,将近十二点了,他也有点困了,而且明天他们约了凤梅姨。
“跟我们回去。”何教授不容分说,拉起何遥音要走。
何遥音还是不肯走,双方拉扯起来。
何遥音的母亲强行掰开何遥音拉着邱仁的手,说道:“他给不了你幸福的。我和你爸就是这贫寒的过了一辈子,不要走我们老路。音音,打掉孩子,你就可以重头开始了。我看那金羽,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在意。刚刚他那么护着你,说明人家心里有你。金家可以保你下半生,无忧无虑地追逐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和邱仁哥哥在一起。”何遥音甩开她妈妈的手。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何遥音脸上。
何教授狠狠地甩了何遥音一巴掌。
“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你。”何教授捂着胸口,骂道。
何夫人声泪俱下捶着何遥音的肩,说道:“音音,你这的要为了这个男人放弃吗?三岁开始练琴,别的孩子话都说不全,你就开始练琴了。冬天,你的小手冻的又红又肿,你从未放弃。夏天,蚊子多,练琴的时间长,半天下来,你的脚总是被咬的全是包,你也从不抱怨。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听话懂事,为什么这次就不能听我们的,我们真的是为了你好。”
何遥音和她妈妈哭做一团,邱仁瘫在地上,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只要他放手一切就能回到原点,但他要怎么放手,难道真的要打掉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