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奇还在梦里回忆着曾经。
湛可可就早早起来了,他蹑手蹑脚的的关上房门,湛奇昨天晚上吃了安眠药,估计还要睡很久。
可可捂着小嘴偷笑,嘿嘿,我自由了!
斐济的早晨,阳光沙滩红色扶桑花,清新的海风吹到脸上格外醉人。
早晨的餐厅,吃早餐的人稀稀拉拉的。
湛可可个子小,差使着好几个服务员,在那里忙前忙后,凌拓老远就看到了他。
“凌拓!你来啦,快过来坐。”湛可可跳下餐椅,拉着凌拓的手。
凌拓诧异看着这小家伙,昨天还叫大叔呢,今天居然直呼其名,感觉像个大老爷,没大没小的。
凌拓在湛可可对面坐下,湛可可的小脸堆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妈呢?”凌拓接受湛可可的邀请,其实是想再见到湛奇,可是今天却没有见到湛奇的人影。
“我妈?”湛可可皱着小眉头。
“哎,凌拓你说小妈啊,她还睡着呢。”湛可可吃着吐司,满不在乎回答道。
“那你爸爸呢?”这个问题,凌拓昨天晚上想了一个晚上,不敢面对,但现在想想总要面对的。
他眼前的这个孩子,是湛奇和江逸的孩子吗?还是湛奇已经和其他人的结婚了?
湛可可冲着凌拓笑,说道:“我的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只有小妈一个人,是小妈一个人把我养大的。”
凌拓心里疑问,很远的地方?大概是湛奇骗湛可可的吧,江逸去世六年了,可可大概是江逸的遗腹子吧。湛奇估计是想哄哄可可,不让他伤心,才撒谎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这么小的娃娃就没了爸爸,凌拓心里对可可多了几分怜爱。
但从可可嘴里知道一个好消息,湛奇现在还是一个人。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凌拓在心里问道,湛奇,我们还能再做我们吗?
在这世界上,凌拓一直执着的认为,任何人都是他的别人。只有他和湛奇才能称为我们,我们曾经如此相爱,我们曾经海誓山盟,我们曾经肝肠寸断,我们曾经失去了曾经的我们。
凌拓试探的问湛可可:“可可,我做你爸爸好不好?”
湛可可捂着嘴大笑,问道:“凌拓,你想做我爸?你怎么能做我爸呢?”
“为什么不可以?”凌拓急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先问问我们家大可。”湛可可用他的肉肉手,捂着嘴笑道。
“大可是谁?”凌拓摸不着头脑。
“奇字,不就是大加可组成的吗?笨!”湛可可的说话的表情像极了湛奇。
凌拓觉得跟他多聊会儿,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湛奇。
“为什么要问她?”凌拓又追问。
“你想做我爸,我当然得问问她。”湛可可拿起一块吐司。
凌拓点点头心想,可可思路没错,找新爸爸当然得问过妈妈。
湛可可吃着白吐司,觉得味道寡淡,撅撅嘴让凌拓,把他面前的黄油递给他,凌拓会意把黄油递到他的小胖手里。
“凌拓,你也不体贴了,帮我涂一片呗。”湛可可把白吐司递给凌拓,然后托着腮帮子的看着他。
凌拓接了过去,脸上微微带笑,可可果然是湛奇养大的,连撒起娇都那么像。
凌拓涂上黄油,递给湛可可,可可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吃完了一大块。
凌拓喝了口果汁,清了清嗓子,他有很多话想问湛可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是默默地给湛可可又涂了一片吐司递给湛可可,然后又为湛可可拿了杯热牛奶。
湛可可拿着牛奶和吐司,献媚的吐槽道:“凌拓,你真好,不像大可老是骂我,还老揍我。”
凌拓看着湛可可的表情,又想起当年湛奇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
六年了,她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身边,要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的痛,不禁双眼泛起泪光。
湛可可眨巴眨巴精灵般的小眼睛,问道:“凌拓,今天我约你出来,主要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凌拓收了收泪,哪好意思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哭啊,干脆的答道:“问。”
湛可可托着下巴,用他那直勾勾的小眼神盯着凌拓的眼睛,说道:“你保证如实答我,不许说谎,不得有隐瞒。”
湛可可果然是湛奇教出来的孩子,处处都精明的要命,是个小人精。
凌拓摸了摸湛可可的小脑袋,说道:“小家伙,我一定如实回答。”
湛可可一本正经地圆睁着眼睛,问道:“凌拓,你有没有欠我家大可很多钱啊?”
“欠钱?没有吧!”凌拓不知道这小家伙想问什么。
“那欠我们翠芝斋呢?”湛可可追问道。
“也没有。”
湛可可失望地撇撇嘴说道:“那为什么大可晚上说梦话,老是叫你的名字。”
湛可可拍拍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青蔓,庆竹老是警告我,别在大可面前提你的名字。可大可自己老是拿着你的照片,在窗前发呆,有时还哭呢?为什么我就不能提?”
凌拓泪目了,湛奇还一直想着我,那她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湛奇离开的日子,他的眼泪都哭干了。他庆幸自己有一份那么忙的工作,可以让自己忙的忘了时间,忙的让日子过得麻木,不会一直不停想着湛奇。
“凌拓,你怎么哭了?”湛可可惊奇地问道。
“没有,海风吹的眼睛疼。”凌拓收了收眼泪。
湛可可将信将疑,正要开口问第二个问题,就听后面有一个爆裂的女声大叫他的名字,远远的已经听到骂声了。
湛可可赶紧跳下桌子要跑,那个女生一个健步,把湛可可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