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流寇,顾玄到土地庙告知了一声玄德公,便回到家中。
次日清晨,顾玄从入定中醒来结束了一晚的修行,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打开房门,正看见村邻围在一锦袍公子边指指点点,李晓兰斜卧地上,哭泣声下满是无助很是委屈。
“大家也瞧见了,这小娘子弄坏本公子的外杉,这可是州府有名的裁缝量制的,价值二十两纹银,现在原价赔偿二十两银子就了事,公道的很,不想这小娘子竟然赖账不给。”,锦袍公子一脸傲慢道,此人是晋宁县王家的公子王世友,仗着老爹是一县主溥平时横行霸道,不知多少乡民受他迫害,今天县衙传来消息缙云山中死了几十人,都是一刀毙命,听闻是江湖高手所为,王世友跟着老爹王成化一起过来看看热闹,来到现场一片血腥,受不了之下带着奴仆下山找个乐子,不想遇到了李晓兰,顿时心生邪意,以前花天酒地的正想换个乐子,就略施小计找个由头,王世友两眼淫光,这小娘子娇滴滴的模样真让人怜爱,一定还是个处,带回府中今晚得好好疼爱一番。
乡民们交头接耳小声低语,“什么衣服这么贵重?”,“普通人家一年不吃不喝才十两银钱。”“这王公子平时作恶多端,前年隔壁村钱家闺女不就是这样被糟蹋的吗。”有乡民切愤道。
李晓兰跪在地上泣无声出,“这衣衫小女子是无意弄坏的,请王公子大人大量绕过小女子,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王世友哪能轻易就罢,道:“哼,这白花花的银子不是风刮来的,快赔钱!”
这时李大叔,李大娘听闻乡邻的传话,一路疾跑冲入人群,看到自家闺女这番模样,心头之痛,双双一起跪在地上,“王公子行行好,这银钱我家出,可否三年还够?”
“这也可以,不过本金加利息,三年期限却要纹银五十两,你等可同意?”
李大叔惊道:“小人一家不吃不喝五年也不过五十两银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王世友看自己计划得逞,脸露笑意,道:“办法却也有,让你家闺女上我府上为婢抵债,本公子这件事情就算了,不然到时咱们县衙里见。”
李家三口瘫坐在地,这王公子风评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这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还有活路吗。
李大叔抱着王公子的腿不停磕头,口呼“我来为奴,还请王公子放过我家闺女。”,王世友不耐烦“你这老货,我要你作甚。”然后一脚提脸,李大叔重心不稳翻到在地,旁边人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拦,乡里乡亲的看到李家大叔一家这样的遭遇你一口我一口说着“那有这样欺负人的。”,四个标榜恶奴上前,几棍打开众人,乡民吃痛打不过这凶奴几人。
“怎么,你们还想帮凶伤人,想吃牢饭了不成?”王世友恶狠狠的道,这些下贱之人,真的不打不自在。
众人唉声叹气,李家大哥一家算是完了,民不与官斗,哪家没有一家人需要养活呢。
混乱之中一丝帕掉落地上,上图绣有鸳鸯戏水,李晓兰拼命想捡回此物,扭尽全力但哪敌得过恶奴之手。
“原来深闺之中有相思的情郎,未嫁思夫看来小娘子也是浪荡啊。”王家主仆一阵大笑。
李晓兰满脸娇红,奋力冲向王世友,想拿回的不仅仅是一丝绣帕而是那份念想。
恶奴大笑间,双手钳住此女双臂,李晓兰生来娇小,香发凌乱散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险些控制不住。
顾玄怒火中烧,这王世友前身也认识,依靠王主溥的余萌买的增生,一起入读县学,平时交际不多,一天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住手!”,一声怒斥传遍四周,众人回头发现是一青衣书生,双目眉清,气质不凡,乡邻间浑身拓跋的气息都安份了几分。散开道路,一口一句,“顾相公来了。”“您可得救救这李家三口啊。”顾相公是有功名在身的,见官者不跪,免赋粮,乡邻都把希望寄托在顾玄身上。
王世友也注意到了此人,感觉有些眼熟,近来看清面貌才识得,一脸轻视,“不过秀才功名,惹怒了本公子让你秀才也做不得。”
“我当是谁,原来是顾公子当面,别来无恙?”
顾玄一脸戏虐,道:“多谢王公子挂念,不过王公子的泼皮手段越来越高明了,真是刮目相看令人拍绝,不知是老师学堂上教的好,还是王大人教子有方的功劳?”
乡邻们称赞,真不愧是读书人,骂人都不带个脏字。
王世友一脸恰白,好一张利嘴,看来这人来着不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小娘子坏了本公子的衣衫,我家奴仆都能证明,就算到了县令大人那里也说的过去。不过我记得顾公子守制期间,勾搭李家娘子,却是失了礼制,小心功名不保。”
这王世友也是阴毒,借题发挥,不管事情真假如何总会影响顾玄的秀才功名,科举一途最重天地君亲的礼制,科举功名来的不易,涉及功名大多会慎之又慎,不过算盘打得响但是没算对,顾玄可不是一般书生。
李晓兰听此,小手紧紧握住衣袖,满是自责“为了顾相公的名声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牵连顾相公。”,顾玄注意到李晓兰的变化,眼神示意切勿慌张,李晓兰心里悸动低头娇羞,莫名的选择相信顾玄。
王世友内心也在嘀咕:“这顾秀才也见过几次,为人唯唯诺诺,除了文思尚可,其他并无出众之处,时日不见,却显得如此稳重。”
顾玄冷笑道:“欲安之罪何患无词?不过王公子可得有十足的证据,话不能乱说,不然坏人功名就是你家老爹王大人也保不住你。”
“顾相公你这是执意与本公子过意不去了?”王世友一脸阴沉道。
“王公子严重了,坏人功名事大,来日我定然上访坐师让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
“好,我等着顾公子的大架,走着瞧就是。”,王世友恼羞成怒。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李家债还是要还的,纹银二十两一分不少,不然就是你顾公子在此我也会让县令大人主持公道,说你不分青红皂白,乱断是非失了读书人的身份。”
顾玄随手一扔,一个银锭掉在地上,“此二十两银钱王公子收好,看王公子气色两亏命不久矣的样子,拿去买点草药,权当作个药资。”顾玄说的冠冕堂皇,找不出任何瑕疵。
王世友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欺辱,狠的咬牙切齿,突然心生一计,正色吼道:“快说这二十两银钱从何而来,看你家情况哪有这等资产?还不给本公子拿下见官,问问这银钱来历。”跟我作对,让你知晓死字咋写,弄回衙房,还不容易慢慢折磨,方解心头之恨。
说完恶奴一涌上前。
旁边乡邻议论纷纷,这王公子好不要脸,连番强词夺理,得了银钱还要赖上股相公,顾相公饱读诗书,还能干偷鸡摸狗的事不成?
“退下,我乃大乾朝县试秀才,按照流程,也不是尔等可以追究的,王公子有问题大可承明县令大人,由官家来询问我。”顾玄大喝道。
顾玄却也不怕。
这时王主溥,秦明一行人验测下山,向这边观望了一下,然后上了官娇子出村而去。
王世友找了个台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本公子记住了,现正有要事,以后不要跪在地上求本公子。”叫上四下便追赶了上去。
顾玄嘴角上扬,岂会轻易放过这王公子,暗捏法指,一道真符射向王公子背后,隐约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