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求求你不要把我卖了,求求你~爹”...一阵很是突兀的哭喊声在朝春楼大门前传来,打破了原本欢声笑语的街道,引得路过的人们皆回头侧目。
“爹~我求求你,你不要把我卖了,我以后肯定听话,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了~”
只见一个头发蓬松,满脸污垢的少女,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中年汉子的腿,神情充满悲伤与绝望,泪眼婆娑的哀求着。
“哼!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在家活也不干,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老子天天下田累的要死,你半点忙也帮不上,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把你卖了换些许的酒钱”。
中年汉子对于女儿的哀求显得无动于衷,骂骂咧咧的说道着。
这时,面前的朝春楼大门打开了,从里面快速的走出了一个老鸨。
“就是她?来,抬起脸来让我看看”,老鸨很是嫌弃的用手帕捂住口鼻,看着这对穷鬼父女,身穿着缝补的脏麻衣,蓬头垢面,脚上还穿着草鞋,身上甚至有种让她作呕的气味。
“死丫头!抬起头来!让老板看一看”,中年汉子低声喝道。
少女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一个劲的哭,由于害怕而使身体出现了明显的抖动。
中年汉子喊了好几遍都没反应,这让他一阵火起,于是他扬起巴掌狠狠地打了女儿一个耳光。
“听到了没?让你抬起头来,不然我打死你”说着中年汉子准备再次动手。
少女这才止住哭声,泪眼婆娑的慌忙抬起头,虽然脸上有些许污垢,但是并没有影响少女的清新丽质,反而因为痛哭而引起的阵阵抽噎,让人看了更加的怜惜。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要被自己爹卖掉,皆发出了一声声叹息。如果自己能买来就好了,他们当中也有些富有的人这般想道,但是他们不敢开口说买,毕竟朝春楼很少有人能得罪得起,至少他们不能。
“嗯,不错,很好”,老鸨看清少女的样貌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种样貌,好好打扮下,以后绝对能是朝春楼的又一个花魁。
而且今晚正好翟公子要过来,朝春楼的几个花魁他早就提不起兴趣了,一直问有没有新人,正巧,今儿就来了个花魁级别的新人,这下可以交差了,老鸨想到这,心情不由得大好。
这时中年汉子搓搓手了,有些紧张的问道:“老板,可不可以先把钱给~给了,嘿”。
“拿好,你家姑娘我看还不错,就这个数了,拿着赶紧走吧”,老鸨说完,很是嫌弃的丢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中年汉子满心欢喜的接过鼓鼓的钱囊,然后立马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自始至终都没再看他女儿一眼。
“你看看你爹那个碎样,真不是个东西!你以后就好好跟我吧,吃的好穿的好,还挣不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走吧,先跟我进去,好好给你梳洗打扮一番”,老鸨笑眯眯的说完,然后亲切的拉着还处于呆滞中的少女走进了朝春楼中,和之前满脸嫌弃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夜晚的朝春楼灯火通明,隔着很远的街道都能听到里面的莺莺燕燕声,还有众多男子的喧闹声。
这时一位身穿紫衣长袍的鹰钩鼻男子手摇着一把折扇,闲庭信步的进入朝春楼。
“翟公子来了!”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喧闹的场面立马安静下来,众人皆看向门外走进来的那位身穿紫袍的男子。
“哦!翟公子来了,大家欢迎!”又一声大叫,然后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掌声,更有甚者不断呼喊着。
翟公子微笑的点头示意,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今晚在场所有人的消费,我买单,大家尽情的玩!”终于,翟公子说出了让大家期待已久的话,朝春楼哗的一下,众人猛的爆发一阵阵欢呼,比之前更加的热闹非凡。
“老鸨呢?让她出来见我”,翟黎轻摇了摇扇子,淡笑对着身后人吩咐道。
还没过多久,老鸨就从阁楼下来,一脸谄媚的发嗲着,“哟!翟公子大驾光临,让本店蓬荜生辉啊,翟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提,老婆子一定都满足您!”
“老鸨,上次我说的新人,你们还没有寻到?这还要我等多久啊,你们这的花魁我都玩腻了,实在没啥意思啊”翟黎叹了一口气,语气显得有点不满。
“翟公子,正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呢,最近来了个新人,那姿色,啧啧啧~可是好看的紧呢,丝毫不比我们这的花魁差”。
翟黎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立马开口,:“那还等什么?快去速速叫来!”
“哎呀!翟公子不要急嘛,新来的不懂什么规矩,得好好调教调教几天才行,不然坏了客人们的雅兴可就不好了”,老鸨嗲声嗲气道。
“无妨无妨!你们的调教太没新鲜感了,太过顺从不好不好。我就喜欢新人,啥都不懂的,最好还能反抗,这样才有趣,快速速速叫来”,翟黎显得有些不耐烦,折扇收了起来,眉头一蹙。
老鸨看到这个架势,哪敢得罪,立马就吩咐身边的人一声,赶紧把今天那个胜似花魁的新人叫出来,然后对着翟黎连忙道歉,说那位新人马上出来。
“哇!太好看了”,“这简直就是仙女啊”,众人这时看到阁楼缓缓下来一位佳人,皆惊叹道。佳人略施淡妆,柳叶蹙眉,樱桃小嘴,配上白色衣裙,特别那佳人扑闪着略微不安的大眼睛,简直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
翟黎看着走到他身前的佳人,当真是颜如琬琰,眉似远山,静若秋兰,观之如画。
他听到了手下人汇报,这个少女被父亲卖到这里的,家就住在城外的黄粱村,母亲因为难产死了,她父亲经常打骂她,家底子都干净。
翟黎不由的感叹一声,真是悲惨啊,还好遇到了我,嘿嘿,想到这,他暗自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是?”
少女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怯怯糯糯低声道:“我叫卿尘雪”。
当真是卿本佳人,尘如白雪,“好名字,好名字”,翟黎轻轻叹了一句。
“不知姑娘愿意单独和我小酌几杯?”翟黎用自己觉得最温柔的声音开口道。
看到少女点头答应,翟黎欣喜若狂,而后立马吩咐老鸨:“快速去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我要和佳人单独小酌几杯”。
老鸨看到这一幕立马喜笑颜,她当然知道翟公子想做点什么,她也乐见其成,于是满口答应着亲自就去准备。
就在翟黎要上去阁楼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混在人群中朝他走来的一个老者,“管叔,你不用跟上去了,就在这守着”。
老者明显不放心开口道:“公子为何这次不让老奴跟着?老奴担心您有危险”。
“哎呀,放心啦!之前不也一样没出什么事儿吗?这一次我想单独喝酒,你在楼下就行了,出不了问题的”,翟黎摆了摆手,示意老者不用再跟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带着佳人走上阁楼。
刚一进房间,“卿姑娘,来,坐我这”,翟黎急不可耐的就拉着佳人的小手,示意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这让佳人惶恐不已,连连挣脱。
“翟公子,你要干嘛呀!”
“哎呀!不要生气啦,来让我好好抱抱,然后再亲亲,嘿嘿!”翟黎暴露出了本来面目,一脸猴急的猥琐道。
“不要,翟公子不要!”
“嘿嘿,要啊,怎么不要,我就喜欢反抗,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翟黎抬手抓向佳人。
终于,一阵追逐中,翟黎火急火燎的把佳人抱起,扔在了一旁的床上,然后衣服都顾不得脱,直接撕掉自己的上衣,然后又把贴身护甲摘下来扔到地上,露出了赤裸的胸膛。
就在他准备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突然一阵寒光乍起,他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就感到了脖颈处一凉,“完了!要死了”,然后意识就模糊了起来,露出了本体,一只黄色毛发的狐狸。
卿尘雪一改之前的不安和慌乱,她沉着冷静的取出一只袋子,把死狐狸快速装进了袋子中,然后打开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中。
“啊,啊,啊!到底是谁杀了公子?”朝春楼早就一片慌乱,众人慌张的朝外面跑去,里面有一个老者正在摔打桌子怒吼连连,正是管叔。
就因为这一次没在公子身边,他就死了。刚刚楼上一直没动静,他才好奇的上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床上有一滩很是明显的血迹。
他吓得立马取出魂灯,果然,灯灭了,那也就代表着公子死了。他不敢想象如何向老爷交代,凶手都没有。
“对了,凶手?”他突然想到那个少女,之前也彻底查过她底细,更是向当天的众多人问过,那个少女当天来的时候就是哭哭滴滴,神情可怜的被自己父亲卖到了这里。
“哼!原来蓄谋已久,还真是唱了一出好戏!”管叔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不止自己,还有更多的所谓的路人都被骗了,被利用了。
他神色冷然至极,眼神中更是透着阵阵寒光,他决定亲自去黄粱村看看,虽然明知道那对父女跑了,但他还是希望能得到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