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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罪孽之女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同时,班主任及时的联系了四正,一番询问之下,也是没什么头绪。不过电话那头的四正早已焦急万分,迅速又赶回了学校,跟着几个老师,艾丽的父母,还有几个学校的值班人员,开始在学校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每个人都像是湿透的卫生纸,冰冷冷、皱巴巴的,衣服贴在身上,行动也变得不是十分利索。

艾丽的母亲最是担心,她扯着大嗓门,费力的走在暴雨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艾丽的名字。一直到她筋疲力尽,泪如雨下。

“艾丽到底去了哪里啊,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身体刚刚好起来就这样,呜呜呜——都怪我,平时不怎么关心她在学校的情况,她肯定是受欺负了,呜呜呜.......”艾丽妈妈自责的痛哭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艾丽一定会没事的,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如果待会实在找不到,我们就报警吧,昂。”艾伦安慰道。

“嗯。”

就在这时,有个值班的大叔,打着手电筒,冲着四周的人大喊起来:

“这里好像有人呐——”

于是,所有人立即狂奔过去,发现了学校最深处的玻璃房里发出的微弱的光,那值班大叔发现了那把被拷住的门,便二话不说,就打开冲了进去,发现了奄奄一息,趴在泥土和草坪上的艾丽——

四正一个大步上前,想抱起艾丽,这时候艾伦也蹲下伸出了手。四正抬起湿透的脸,望了望艾伦一脸严肃的脸,于是他躲闪着眼神,带着歉意,悄悄退了回来。最后,艾丽在众人的帮助下,立即被送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

————

第二天,依然冒着小雨,潮湿和黏腻充斥着空气。每个同学都带着倦意,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走在被雨水洗刷殆尽的校园之路上。

有的人心里塞满愧疚和自责,有的人装满罪恶,有的人却洋洋洒洒,没心没肺。

但是真相永远都有被识破的那一天,只是有些人没有想到会那么快罢了。

所以,卡卡等一帮罪魁祸首,一大早就被叫到了校长室,而后,她们的父母也陆续被叫了过来。于是,一副唇枪舌战,或是苦苦哀求的画面便开始上演起来,我这里便不再多加阐述。

毕竟,道歉是免不了的,至于处罚,艾丽的父母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虽然十分痛惜自己的女儿所遭受的伤害,但是四天后就要高考,艾丽的父母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卡卡她们退学什么的。

于是,姑且让卡卡等一帮人,每人手写了一份一万字的忏悔保证书,等到艾丽醒来,亲自去当面道歉等等。

但是,艾丽还能参加高考吗?

也许,艾丽的父母根本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艾丽的健康和快乐,因为,这个孩子是他们来之不易的宝贝。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阳光短暂的出现在了中午,而后傍晚又开始阴郁起来,夏天的梅雨季总是那么让人霉性大发,心情低落,考验每个人的内裤库存量。

而医院里虽然有完善的屋顶遮蔽着雨滴,但,每个房间,每条狭窄的走廊里依然充满着静谧和阴冷,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带来刺激和窒息感。

到处都是刺眼的白,白色的巨塔,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医生和护士,一切一切,好白好刺眼,尽管如此,这一切对于艾丽而言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高高悬挂在支架上的透明点滴,像耐不住忧伤的泪珠,顺着狭窄拥挤的管道飞流而下,一滴一滴流进艾丽纤细的血管里;一阵阵带着浓烈酒精味的夜风,也毫无预兆的吹进艾丽所住的病房里,烘托着她此刻愈加真实的梦——

在梦里,她再次见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他像风一样捉摸不透,像北极的冰一样尖冷又刺骨。

她这一次,终于抓住了他的衣角,她带着害怕的声音问: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个扑倒你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那么忧伤,为什么要对着我说,女儿?”

“我是谁?难道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而他——他是个罪人,而你是罪人的女儿!”那男人说的狠决。

“什么?他是我的父亲吗?罪人,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是罪人,他做了什么?难道,你没有看见,他苍老的脸上挂着泪痕,哭的多么伤心吗?”艾丽激动起来,泪痕此刻也挂在双眼。

“呵,看看你们父女的嘴脸,连表演哭戏都是一模一样呢!”他用力一把抓住艾丽的脖颈,邪魅的脸变得晃荡和模糊起来,“而我一直在找你,你的父亲虽然死了,但是他的罪孽,将由你来偿还——”

说罢,他就用一只手大力的将艾丽提了起来,他模糊的脸传来一阵一阵的狂笑,听得艾丽浑身战栗,难以呼吸,心脏骤停——

“不要,不要,不要——”

艾丽在病床上挣扎着,血液在体内翻腾,最后终于猛然惊醒,她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抓着病床的棉被坐了起来,脸上挂着无数的泪水和汗水。

“艾丽,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啊?告诉妈妈,我去叫医生。”艾丽的母亲担心的一把握住艾丽紧紧攥住的手,悲喜交加。

“他要杀我......”艾丽意识还停留在梦中,神志不清的呢喃道。

“宝贝女儿,你说什么?妈妈在这,不会再有任何人会伤害你了,好吗?呜呜呜......”艾丽妈妈看着女儿这样,心痛的抽泣起来。

“他说我是罪人的女儿,可是,可是......”艾丽慌乱的打量起病房,发现守了艾丽一夜的艾伦躺在对面的沙发上睡着了。于是,她发疯一般的挣脱开妈妈的手,踉跄着爬下床,却不小心一下子摔倒在地。

“可是——我的爸爸明明好好的躺在那里,怎么会死了呢?怎么会是罪人呢?那个人根本不像是我的爸爸啊——为什么呢?”艾丽仰起头,肆虐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着,她回头无助的看着妈妈,想急切的知道答案。

“宝贝女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啊,梦里都是假的,你一定是做噩梦了,来,妈妈抱你到床上,你好好休息,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好吗?”

这时候,连着熬了几个夜的艾伦才醒过来,他看见艾丽已经苏醒,开心的大步走到艾丽的床边,笑中带着沙哑的哭腔:

“太好了,艾丽,你终于醒了,我们好担心你啊!”

“嗯嗯,醒了就好了,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身体上没什么外伤,就是现在还有点发烧。”妈妈附和着爸爸,好像,暴风雨已然就要过去了一样......

但是,他们的挚爱艾丽,也许正在一点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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