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谨宸是公司的管理者,一举一动都在公众的视线里,自然不能被人拍到自己跟一个女人这样纠缠不清。
他没办法,只能送回到自己家。
到了家门口,被她这么抱着,走路都有些困难,于是不得不俯身将她横抱起,同刚才从酒吧出来一样,一边嫌弃得拧巴,一边又得将她抱进另一个地方。
但是如何放下她,实在是一个比遇到金融危机还复杂的问题。
喻谨宸站在沙发边,试图拉回顾清栀的理智,声音偏冷:“滚下来。”
他松开了手,顾清栀腿脚得到放松,又无赖得圈住他的腰,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带着莫名有些潮湿的嗫嚅声道:“嗯。”
应着声,却又岿然不动。
她撑了许久,大概是有些累了,身子不自觉往下滑,但醉酒之中的顾清栀又精明得很,发觉自己往下掉,又接着搂住喻谨宸脖子的力,整个身子往上蹦了蹦。
这一蹦,喻谨宸差点没稳住,腿脚发虚了两步,脖子却在微微发红。
软香温玉在怀中,她还因为喝了酒身体有些发烫,喻谨宸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难受,叫难耐。
他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在二人之间找到缝隙,松了松领口。
顾清栀跟着找到了支点,靠在他的怀里:“山有木兮木有枝……木有鱼丸,木有粗面……”
听着像是梦话,喻谨宸试着推开顾清栀,却又收获了她更紧实的拥抱。
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喝醉酒的迷离,黑珍珠一样的漆黑发亮,肆无忌惮得在他身上乱转,像是永远都看不腻一样,越看越是喜欢。
喻谨宸有瞬间的愣神,泼了水的温柔目光,转瞬又变回了冷漠。
当年她就是凭借着这种楚楚可怜的扮相,才会将沛辰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顾清栀是在一股香味中醒来的。
但紧接而来的,是自己浑身的酸痛感,头微一倾斜,便痛得忍不住龇牙。
看来是落枕了。
她撑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沙发上,周围……
等等,沙发?
她家哪有沙发?
何止没有沙发,自己家几间房间都没有这里这么大的。
昨天跟着进了酒吧之中,被几个人强行灌了酒,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顾清栀什么都想不起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前逐渐清晰,离沙发不远处是一个穿着西装优雅用餐的人,听到有动静还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得喝着自己的汤。
喻谨宸!
顾清栀满脑子的问号,却有些放下心来,幸好不是陌生人。
不过,对方是喻谨宸,似乎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顾清栀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喻总,这是哪儿啊……”
喻谨宸视而不见。
她环顾了四处,勉强找到像是卫生间的地方,自然得走了进去。
当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时候,顾清栀心咯噔一声,掉到了谷底。
这额头的淤青,手上的红肿,以及脖子等等裸露出来的地方,布满了令人遐想的红包,这不看不觉得,一看,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
顾清栀咽了咽口水,想到餐桌前面无表情吃着早餐的人,倏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却又痛得倒吸一口气。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