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没有针对李冬瓜，只是按章办事，然而这已经很可怕了，张阳当了不少次聪明人五点才能干完活，李冬瓜当然下班更晚。
他的压力比张阳还大。
顶头上司跟他有仇虎视眈眈，同事一个不认识，巡视组随时可能杀个回马枪，最大的靠山李威特么都看他不顺眼。
要不是只有一个亲侄子，李冬瓜绝对顶不上这岗。
但……物流中心照章办事累，市政公司干工程更累，换了工作，李冬瓜居然乐在其中。
周日中午，张阳打电话召唤谢诗诗。
“诗诗，我放假了，想去泽城跟白马王的人谈谈，你有时间么？”
谢诗诗刚好跟老爹在一起吃饭。
“不许去！”
谢建设的怒吼透过电话都能听到：“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男人最懂男人，当一个男人约女人出去玩几天，会发生什么还用问么？
哪怕没有突破最后一步，感情也必然升温，谢建设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听到啦，我爹不让。”谢诗诗笑道：“你去吧，我等你好消息，要不要把车借你？”
张阳打了个哆嗦，我堂堂七尺男子汉，要是开你的粉色宝马，万一被人认为是GAY怎么办？我不要面子的么？
刚挂了谢诗诗的电话，华丰居然打过来了。
“你是不是下班了，准备什么时候去泽城找白马王？”
“现在。”
“哦？这么急？前几天不还说周一么……也好，这种时候必须雷厉风行，不能磨磨唧唧，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咱们一起去。”
张阳吓了一跳，别了吧，您都七十了还想出差？万一路上出点啥事我可伺候不了。
“我退的早，今年才六十九！”
“我坚持锻炼，每天练太极拳，身强体健，真要施展起来三五个大汉进不得身。”
既然华丰坚持，张阳也没办法。
得，那就去呗。
张阳开上老爹的神车先去接老头，在买点面包矿泉水之类的干粮，一脚油门直接上路。
“你这车……”华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开这车去谈生意会被人看不起的吧？我看有点年头了，说不定比我孙子还大……我孙子今年初一。”
初一应该是十三岁，张阳记得老爹这辆车是99年买的，可喜可贺，它今年才十二，还是小孩子。
“老爷子你不懂，我开这车过去人人都以为我穷的要死，谁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万一我开个宝马奔驰劳斯莱斯，人家知道我不差钱，还不是能敲多少敲多少？”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华丰没法反驳。
“泽城我没去过，老爷子认识路不？”其实上辈子张阳是去过泽城的，只不过去的是景区，没在市区多呆。
泽城的皇城相府赫赫有名，是一代帝师陈廷敬的老家，这人给康熙当了几十年讲师，还负责编纂康熙字典。
哎，张阳只恨没有穿越到满清，正所谓穿清不那啥，菊花套电钻……算了，一个人穿越过去不好搞，还是找个穿越之门，上论坛拉五百兄弟一起穿吧。
混就完事。
听到张阳问话，华丰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
“当年我走南闯北，太行省哪个地方没去过？云冈，泽城，上党，盐城，平阳，榆城，忻城，我都晃悠过！”
其他城市你晃悠过自豪就算了，榆城特么就在旁边，开车过去比龙城有些县都近，你有什么好自豪的啊。
高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没去过也有路标指示牌，但经过收费站进入泽城后，张阳就不认识路了。
“市中心怎么走？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张阳说，要嫁就嫁灰太狼……我是说抽烟只抽煊赫门，宾馆只住市中心。
“这个……”华丰放眼望去，公路笔挺，高楼林立，汽车川流不息，这跟记忆中的不一样啊！
“我觉得吧，你随便开，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在找宾馆前台打听。”
“老爷子，您上次来泽城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83年，原本泽城是个县的，那年改建市了，我们琢磨着这地方应该有商机，然后过来转了一圈，到处破破烂烂……然后没有然后了。”
张阳差点吐血，特么现在是2011年了啊！
华国这些年基建狂暴化，到处都在修路修楼，人家修了整整二十八年，要是跟以前没啥区别，泽城人民也太失败了吧！
这老爷子不靠谱，张阳只好祭出神器。
“师傅，麻烦问一下，市中心怎么走？”
没有错，张阳祭练多年的绝世神器正是这张嘴，长着嘴不只用来吃饭，也能用来问人！
遇年纪大点的男人，叫他师傅准没错。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过三个路口左拐，看到太祖像就是市中心了。”
路人热情的指点，张阳谢过他继续开车。
说来泽城民风淳朴啊，记得上辈子某次去商城，他在火车站问路的时候，问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要五块钱才告诉他怎么走，一个人拍了拍他的小三轮，说十块钱把他送过去。
这叫什么事啊！
顺着路人指的方向开去，果然，遥遥望去一尊十几米石铸太祖像巍峨耸立，右手抬起，目视远方。
“我看到太祖像就想起来了！这儿叫八一广场！”华丰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然后张阳停车，旁边立了个路标，人民广场。
“这……可能我记错了，八一广场好像是上党的……上党还是盐城来的……”
“我就是没去过盐城，我也知道盐城最出名的广场叫南风啊。”张阳说，南风广场大名鼎鼎，他在龙城都有所耳闻。
毕竟盐城南风集团前些年强的可怕，名声传遍十多个省市。
可惜啊可惜，昔日霸主日渐衰落。
“我已经联系好白马王的人，咱们先休息一下，晚上吃个饭跟他们聊聊。”
“其他话您随便说，关于技术和价格的事，千万别插嘴。”
张阳早已成竹在胸，一个倒闭的厂子，根本不值钱。
吾观白马王，如插标卖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