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侠,我与师弟就先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们师兄弟二人还要起早赶路,所以就不与陆少侠再继续叨唠了。”
关鹏等到吃饱喝足后,眼看庙外的雨终于停了,月亮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从天边升起,于是便冲着陆海宁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二位前辈请便,在下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好好想想。”陆海宁见关鹏师兄弟二人要准备休息了,面色顿时微微一笑的冲二人抱拳回了一礼。
“师弟,记得晚上注意一下篝火,千万别让它灭了,这荒山野岭里特别容易出现豺狼野豹,别睡沉了。”关鹏朝陆海宁点了点头后,转身又对师弟关景泉轻声提醒道。
“知道了,师兄,你就安心的睡吧!晚上有我呢?”关景泉听到师兄的提醒,神情微笑着表示知道了,自己夜里会起来看火的。
“嗯。”关鹏见师弟心里有数,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轻轻的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慢慢躺下去闭上双眼睡了起来。
关景鹏一看师兄躺下了,自己也就跟着睡了下去。
看这二人表面上虽然看上去似乎都没有特别提防身旁的陆海宁一般,但实际上他们二人的身体气机与双耳时刻都在感受着陆海宁的一举一动。
陆海宁望着二人躺下的身躯,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他只是微微的低下头,望着自己腰间的长剑静静的发着呆,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光阴似箭,仿佛如流星一般,你抓不住它,更留不住它。
转瞬之间,天色渐暗,风雨飘摇,火光闪动,四下寂静无声。
庙外的天越来越黑,庙内的人也越来越困。
只见陆海宁双目紧闭的盘膝坐在月光下一动不动,看上去他虽然像是在沉睡一般,但实际上他却是在体内默默的运起了紫阳真气。
从下丹田,经会阴,过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从而达到一个小周天。
等到陆海宁终于运功完毕后,他便缓缓的睁开眼来,迅速从口中吐出一口积郁浊气,转头又朝关鹏二人微微的瞥了一眼。
陆海宁见他们二人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之后,心中也就不再去管那二人了,而是低头取下腰间的水壶喝了口水后,也就慢慢的躺下休息了。
“咕咕……叽叽……”
只听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之声响起,正在睡梦中的陆海宁霎时突然双眼猛地一睁,脑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
只见他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转头便朝那关鹏二人所睡之地望去,只是四下空空如也,此刻哪里还有那二人的身影,庙内现在除了自己以外,就只剩下一头陪在自己身边的白马了。
陆海宁见那二人似乎一早就悄悄的离开后,心中升起的不安瞬间迅速平缓下来,伸手抹了抹额头,口中小声念道:
“昨日夜里睡下之时,我记得自己明明睡的很浅,时刻都在提防着那二人的,怎滴到了半夜里自己还是莫名其妙的就睡沉了,娘的,吓死我了。还好,还好,那二人终究是没有对我起多大的杀心,不然他们在半夜里起身偷袭于我,岂不是我命休已,哎!还是师父说的对啊!出门在外时刻都要小心一些戒备,不然会吃大亏的。”
等到陆海宁终于回过神来之后,转身便出了庙门来到一处山泉小溪之地洗了把脸,然后回到庙内石柱旁解开了白马的缰绳。
“咈哧……”
白色的马儿站起身来,似乎是刚刚才睡醒一般,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陆海宁见它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于是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说道:“白哥儿,昨日里你受凉了啊!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再上路。”
也不知道这白马儿究竟是听懂了他说的话,还是没听懂,反正只是低着头朝着陆海宁轻轻的拱了拱。
陆海宁见它如此乖巧,心中便以为它听懂了自己所说的话,伸手有摸了摸它的头后,转身将地上的行李拿起背在了背后,牵着它出了破庙来到一处青草地上。
等到白马终于吃饱喝足了,陆海宁便一蹬马镫骑在它的背上,口中轻笑道:
“白哥儿,走吧!上路了,驾……”陆海宁轻轻一扯马缰,只听白马的口中瞬间传出一声嘶鸣之音,四肢马蹄便迅速朝着关内奔去。
“哒……哒……哒……”
只听一阵阵大小不一的骡蹄声响起,陆海宁的身边渐渐地多出了许多一辆辆不知道驮着一些什么稀罕事物的骡车,缓缓的从他身边经过。
这些人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是一些来往于北澜雪国与中原大云之间做生意的小商小贩。
只听他们的口中时不时的传出两声“驾,驾”的吆喝之声,手中扬起皮鞭也是十分有韵律的轻轻驱打在赶车的骡子身上。
陆海宁看着自己身边越来越多的小商贩,脸上渐渐地也露出一丝微笑,抬头朝前方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高大厚重的城池印入他的眼帘之中,城墙看上去厚重雄伟,通体青灰斑驳,花花搭搭,给人以一种色彩鲜明且坚固异常的感觉,城门外的正上方赫然刻着三个颜筋铁骨大字:
“北门关”。
北门关,作为北澜雪国与中原大云两国经商之人的必经之路,自古以来都是大云国历朝历代的重要军事要塞之一。
世人也因其关内街巷纵横,楼宇众多,于是便也将这北门关称之为北辽小天城。
陆海宁坐在马上望着远处城门外,排着一个个正准备进城的商旅,脸上渐渐的露出一股心潮澎湃的神色,仿佛心中好像是在说自己终于来到了中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