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蜕变总是需要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虽然两者之间隔的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临界点,但跨过临界点的路其实要比到达临界点的路更长。
周荆杰履行了他的承诺,把我带向了更高的圈层。只不过他仅仅只是为我推开了一扇门而已,至于我要如何融入新的圈层并且在其中立足,他从来都没有过帮忙的打算。
而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无用功后,才黯然发现周荆杰所在的圈子早已是一个体制关系高度成熟,几乎没有缝隙让“旁人”插足的地方。
“门”后的世界虽然极具诱惑,却早已有了自己的主人,容不得外来者的觊觎。如同美丽庄园中的玫瑰,永远只会属于庄园主,任何窥伺玫瑰的擅闯者只会被各个“庄园主”分割残食,腐朽于泥泞之中,成为滋养他们所精心培育的玫瑰的花肥之一。
当然,若是想要得到渴望的“鲜花”,也不是没有另一条路可走。只要没有庄园主,肥沃的土地和娇艳的玫瑰自然可以自由享用。
可这条路,就算要走,我现在也没这个能力。自不量力“揭竿而起”的后果,只能是被他们,额不,不用他们,估计周荆杰第一个弄死我…
嘶~~~
光想一想就背后发凉…
算了,虽然看得到吃不到,但是能闻闻香味也不亏啊。短期计划,我打算站在“门”口,当门神!
清冷的荧屏光晃动闪耀,指尖字节跳动。赶着计划表的我此刻正熏陶在浓厚的咖啡香之下,旁边品尝着咖啡一直“冷眼旁观”的周荆杰无动于衷。
“我说,什么时候我除了要做自己部门的事还要在下班时间来给你当苦力啊?”
周荆杰伸出一根指在我鼻尖上轻轻一点,调笑道
“当然是从你答应当我女朋友那天开始。”
打字打得心力交瘁,但吐槽的力气我还吊着一口
“男朋友的职责难道不是爱护我吗?您现在可是在反其道而行之,我看你是不想要我这个一句话骗来的女友了吧?!”
偏头躲开递到我唇边沾着他气息的半杯咖啡,眉头一拧表示不满。只见周荆杰敲了敲字符不断增加的屏幕,对我道
“要不是你我关系非同一般,这些东西别的人想看还看不到呢,多看看对你没坏处。”
呵…
是啊,的确没坏处,但不见得有多大好处啊!纸上谈兵谈得再精,我没有兵也打不了仗啊。眼前的这些东西是文字,我自然看得到,但里面写的实质的内容我碰不到啊。看得见摸不着,心痒难耐的同时还无计可施,我难受啊!
见我愁眉不展,刚刚被拒绝的咖啡再一次“毛遂自荐”,见我又要故技重施,周荆杰拇指稍稍施力,抑制住我脑袋的运动趋势,把瓷白杯沿贴到了我的唇边
“不许嫌弃你男朋友喝过的咖啡。”等那温吞的半杯咖啡下肚,搁在下颌上的拇指顺势一挪,轻轻抹去了唇角边的咖啡渍。
“对了,那边进展如何?”
我,再次冷笑,呵呵…
他这是在讽刺我,还是挑衅我,但是单纯的嘲弄我…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一无所获毫无进展吧,你做到了你的承诺,至于我能不能得到我要的,就与你无关了。当初轻易答应你,是我考虑不周,我认。现在你明知故问,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周荆杰揉了揉我的头发,浅浅一笑“看来你已经放弃了。不得不说你这个决定很聪明,自知之明在你这样的人身上很难得。”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
键盘的叩击声戛然而止,我左心口堵得慌。
“我说过,我不是林文斌。我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让你成长的太快,对我来说不是好事。养成系嘛,慢慢来才是精髓所在,你要是突然之间翅膀硬了,突然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说的虽是玩笑话,但不难听出其后意思。
他与我的“交易”,由他提出自要由他掌控。在他确认自己不会亏本之前,我恐怕是不能达成所愿的。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奋战,以及期间时不时能被他气死的斗嘴后,我终于完成了这该死的本应该是他该自己负责的工作。拖着疲惫的双肩,顾不得许多,仰头便向椅背后靠,懒懒舒展酸痛的肩背。
周荆杰见状检查完文件具细,收拾好桌面,拿上椅背后的西装,牵起座椅上的我就朝外走。
……
“唉唉唉,你这是要把我往哪带呢?”
工整的西装外套被塞到我手上,便听到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上车。”
窗外灯影变幻移行,宽阔的道路两旁高楼耸立。LED五彩的光影给寂静添上几分热闹,让这深夜的城市不至于显得太过寂寞。
熙攘的人群于繁华中歇下,将安宁归还给黑夜。天地山海之间,处处皆是精彩。而我现在,只能算是这份精彩的参与者之一,只愿有一天这广阔天地之中也会存在一份由我创造的精彩。
行驶了许久,却未见周荆杰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看着越来越稀疏的路灯,忽然有些惶恐
“那…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周荆杰扫一眼拉紧安全带,看起来随时准备跳车的我,不急不慢地回答道
“去见我父母。”
恩?
我看看手机时间,又看看一本正经的他,确认手机和他都没有在和我开玩笑“这么晚了,打扰叔叔阿姨不太好吧。”
话落,却见周荆杰面上划过一丝伤感,声音一下子低了一个度
“放心吧…不会打扰到他们的……”
到达目的地后,我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不会打扰”是什么意思。
肃穆的紫檀木质灵位安静地立在香炉后,引燃的香支泛起青烟,袅袅而上,萦绕其间,那里面寄托着他的哀思。
“别愣着,去上柱香。”
虽然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着已经在手里的香支,我也不好再推拒什么,就当是对长辈聊表尊敬之情吧。
回去的路上我得知周荆杰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故去,周荆杰还有个小两岁弟弟,因为早年和父母闹了矛盾离开了家,直到得知父母去世后才回到家中。他的弟弟虽然在一些事情上有些荒唐,喜欢玩闹,但自从父母故去后沉稳了不少。
“意外非人可控,先人已逝,看开些。”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晦暗不明的眼神凝视着道路的前方,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
“或许有些时候,有些意外,就是人为……”
说这话的他就像是穿梭于阴阳两界使者,叫人看不清他是黑是白。我向来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虽然不知道周荆杰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他此刻表情也大概猜得到那段不为人知的秘辛承载着他极大的伤痛,想来刚才自以为是安慰的话是说错了。
“抱歉……”
匀速行驶中的车忽然减速,继而缓缓停靠在路边。周荆杰布满忧郁的脸下一秒便朝我靠了过来,我抓紧安全带,再次做跳车准备
“你…要干嘛?虽然现在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但…大街小巷,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手背上传来一阵湿暖的触感,抓紧安全带的手被柔柔拉开
“跟我回家吧,现在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得对我负点责啊?”
冤枉啊……
我知道什么了我,况且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是我想的啊,明明我就是被迫的……
出神之际,额头无辜遭殃,眉心遭他重重一弹,我反射性地便往后缩,却撞在了车窗上。“前后受创”,听到的却不是他的安慰
“看你那表情就知道到没在想什么好话。给你了那么久的时间做心理建设,你这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还是压根还没准备好?”
“咳咳,都有…”
我的确是没料到啊…
好好一场“互利互惠相互利用”的交易,看现在这样子,怎么开始玩起感情了?最开始他也没跟我说啊?!
“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准备,反正今天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
油门一踩,窗外风景快速后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由不得我……
到了周荆杰的住所,被他牵着的我和他一前一后踏入玄关。整间屋子精简空旷,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清冽的气息,莹白的节能灯管让本就没有多少人气的房屋更显清寂。
“还真符合你的风格…”我忍不住小声咕哝。
吐槽的话语传到了他耳中,只见站在我身前的那人回眸一笑,温声道
“以后就不会这样了…因为现在有你了……”
头一回听到从他口中听到这令人如沐春风般的语气,我不由背后发凉。
温敛…这个气质,貌似和周荆杰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不太搭……
他这两副面孔差异有点大啊…
……
走进洗漱间,需要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配套的牙具,并列悬挂的两条毛巾,收纳格里甚至放着私用物品。
这架势,看来“蓄谋已久”,要不是这是我第一次“拜访”周荆杰的住处,我都要以为我原本就一直住在这了。
话虽这么说,这份周全和细心还是让我的内心略略有些触动的。
出去后只见客厅正中的桌面上放了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面,和半杯热牛奶。只听厨房里的动响还在继续,一时间嗅觉和听觉在脑海中交织成画,绘出那个人穿着衬衫西裤,衣袖半卷,忙碌于锅碗瓢盆之间的模样。
恍惚之间记忆里另一个人的身影忽然与此刻的形象相重叠,那个特别新年里,何子彦也是这样忙碌于庖厨,为我准备着跨年的盛宴。
飘着葱花的素面坨了,我依旧一口没动。相似的东西总是容易勾动那些美好但回忆起来却格外苦涩的过往,本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现在看来很多深刻的记忆只会在时间的发酵下越发浓重;揭开盖子,闻到的气息只会愈加浓烈。
出来的周荆杰见我一口没动,以为是面做的不和胃口
“多少吃一点,你这一整晚可只喝了半杯咖啡。”
和何子彦不同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扯出,看着和何子彦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周荆杰我勉强地扯出了一抹苦笑。
察言观色素来是周荆杰长项,发现我情绪不对便立即问道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而且是因为其它事情…”
既然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有遮掩的必要。拿起筷子唆了一口坨成一团面,我和他讲起了几年前的那段故事。
“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也就是我本人,因为一场棋认识了一个人。我本来以为我不会那么在乎他,甚至刚开始的时候都想好了如何从这段关系里优雅的脱身。我呢,如你所知,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念旧的人,但是当这段关系出乎意料地结束后,我发现自已要比想象的狼狈得多…”
周荆杰轻嗤一声,似乎并没有料到会从我口中听到这样的故事。盛有红酒的高脚杯适时地递了过来
“你很在乎他?”
“我不清楚,但…那一次绝对是我过往所有关系里,最让我意难平的一段了…”
“看不出来你经验丰富啊?”周荆杰调笑
“你经验应该也不少。”我回击。
默契地对视一笑,随后杯沿相撞,余音回响。不言中的一切,都随着那杯别有韵味的红酒,消解入腹。
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作为一个在社会生活里磨练演技多年的人,这种久违的“敞开心扉”的感觉有些微妙。
周荆杰,这个从一开始便报以不纯动机接近的人,现在我好像不能只把我与他的关系简单粗暴地看成一场交易了……
葱花素面变成了看得清纹理的面糊,拿起筷子却无从下口。为了贯彻不浪费粮食的优良传统,我果断的把它喂给了它的制作者。凉面凉汤被我强行塞入口中,古怪的口感任谁都会反感,而我捂住他的嘴,当即就告诉他什么叫做“照葫芦画瓢”
“女朋友喂的,不许嫌弃。”
……
虽然和周荆杰住到了一起,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身体上亲密接触。(kiss除外,提出交易那天就被他当做利息收走了。)
这段时间,我和周荆杰除了顶着男女朋友的名义,三个月的同居生活和合租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周荆杰的一个秘密,在此收回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周荆杰
真纯情boy。
某些人,在外风流倜傥,在家腼腆青涩。但凡我一个不小心稍稍离他近了些,就会听到节律诡异的心跳。要不是他整个人面容红润,神采奕奕,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果然,到底是我低估了人的两面性……
茶米油盐的日子虽然舒适但不免无聊,作为“门神”,“门”后世界一如既往毫无进展。从来都把我的心思看得通透的周荆杰只和我说不必着急,时机到了他会亲自带我走进去。
我且听且信,无论他做得做不到,我都没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多“置喙”些什么。
林文斌的偏爱将我送达他力所能及的更高处,我理当对他心怀感激更因此心存歉疚。这样的偏爱是多出来的,是本不该存在的,若是因为某一次意外尝到了它的甜头,就把这样特殊情感视作理所应当,未免太不知好歹。从来没有人应该为另一个人无怨无悔的付出,林文斌所做的早已超过了他本该做的,超过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我,虽然愧疚,依旧享受着他为我带来的机会和资源,说起来也挺卑劣的……
同为“卑劣”之人,就算周荆杰真的骗了我,我也根本没有怪他的资格,况且他从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
苦守进化之门的我就像卡在瓶颈期的修士,进退两难。若是这世上曾经存在过修道的仙家,我算是明白好好一条成仙大道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陨落,最终坠入魔道,万劫不复。这种该死的停滞难前的感觉,真的太令人焦虑了!
仙者求道,尚且寿命无尽;可我只是一个存在时间有限的有机生命体,时间于我而言是无价的。“求道”之途的“卡关”除了让我倍感无法向前的无措,还让我在一种难言的焦躁中日夜煎熬。
要进,前面是龙潭虎穴;要退,后面是周荆杰。我想我现在要是半途毁约,周荆杰应该是不会放过我的。
常言道,兔子急了会跳墙,而人急了,往往会干扰理智的判断,落入旁人精心编织的陷阱。当人过分渴望某事某物却又对其求而不得之时,那么那个可望不可即事物便会成为猎人手中最好的诱饵。
“门内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但凡人多的地方从来不缺是非和争端,有合作就会有对立,因为利益联合就会因为利益而敌对。不知道是里面的哪一位听闻了我和周荆杰关系,为了对付周荆杰把矛头指向了我这个在他们面前防御力基本为零的我。
而我,毫不意外地在门内的人向我抛出了渴望已久的橄榄枝后“不负所望”地被坑了……
都说被逼到绝处的人往往能被激发出无限的潜力,经验证,众人诚不欺我。面对一团乱麻,我一定是开了buff,否则脆皮如我怎么可能抵挡那么久。
这件因为我而闯下的祸事不能牵连到周荆杰,事发当即我便已经做好了被放弃的准备。但令人意外的是周荆杰没有那么做,虽然私人时间里他因为这件事发了不小的火,但却一直没有袖手旁观。明明“断臂求存”对他来说最为有利,可他没有这么选择。
“放弃吧,这件事本来就我的错,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或许是问心有愧,或许只是因为不想欠他。
克制着怒意的沉冷目光朝我扫来,要不是现在还在公司,我猜免不了又要挨一顿骂
“你有这点废话的时间,不如多想想解决办法…”
处于怒火中的周荆杰,看起来很渗人。我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在他那生人勿近的气势下被憋了回去。
算了,反正说不说我都会那么做,他知不知道应该没多大关系。
后来,我瞒着周荆杰把那件事扛了下来,幸而开了buff的我防御力有所上升,不至于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只是,这件事后,我不得不从这个这些年来我一直为之奋斗的舞台上黯然退场,消失得悄无声息。虽然我还没有站到我渴望的顶点之上,虽然依旧心有不甘,但这样的结果于我而言已经是好的了……
周荆杰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冷得能冻死人语气清楚地告诉着我,他气得不轻,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不能拖累到你,一点都不行。”在这一点上,我很清醒。
他笑了,只是笑得很无奈很牵强
“到底是不想拖累还是不想欠我,你心里清楚…”
我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只听疲累的声音他又对我道
“你甘心吗?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沦为一场空了。”
我耸耸肩,同样无奈一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甘心又能如何。犯了错,自然应该付出代价。只是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了,看来张凯仍然会是你的得力干将。看来这个圈子和我本就无缘,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本以为迎来的将会是不舍的告别,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总是能超乎我的意料。双肩一沉,只听耳畔温软一语
“嫁给我,好吗?”
???
这是什么展开,我们之间的协议不是随着我的退场自然解除了吗?怎么现在这是个愈演愈烈架势,怎么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见我满脸问号,搂着我的人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嫁给我吧,好吗?”
我只得当他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委婉提醒“当初的约定里好像没有这条吧…况且,现在的情况,我们的约定不是自动解除了吗?”
周荆杰干咳两声,故作严肃
“可,这…并不是我造成的…严格说起来,算是你违约在先,虽然不是你的本意,但这‘违约金’是不是要补偿给我啊?”
得,半点好处没捞到,这还把自己搭里面了…
“呵呵…我要说我不愿意,这补偿…你能不能不要了…”
“老谋深算”的笑容看得我心惊胆战,眼神躲闪之间只听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你、说、呢?!”
……
就这样,我以相当草率的速度及姿态披上了婚纱,走上了红毯。交换对戒那一刻,我的心情没有半点波澜,眼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戏,而作为主角的我仿佛只是这场盛宴的旁观者。“想什么呢?专心点。”
周荆杰温柔的声线将我拉回神,刚刚似乎灵魂从肉体腾空而起,我俯视着下空所有人,包括我自己,万事万物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变得十分虚无。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天天的我都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胡思乱想呢。”
宣誓,亲吻,在鲜花和掌声之下完成了这个从不在我计划之内,而我自己也不见得有多重视的仪式。
之后的一切按部就班,我,周荆杰,合法夫妻,依照规定行使权利履行义务。
不得不说,周荆杰这个丈夫做的很到位,我,自婚后起,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吃喝玩乐的全职太太。
没有工作,失去目标的我真的好空虚,好寂寞,闲得我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实在是太无聊了!!”
坐在身旁浏览文件的周荆杰把我往沙发里挪了挪,对我道“这是失去活着的动力了?在家这些日子你还残破红尘了?”
蜷起身子缩到沙发一角,百无聊赖只能手机解闷。玩着,玩着,突然看到了一家熟悉的公司名称,那是我工作的起点。我想起了那些年刚开始工作时自己的样子,朝气,炽烈,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热情。生活虽然不算美好,但很精彩……
“看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我抿了抿唇,挂着淡淡笑“没什么,想到了过去一些事情而已。”
文件看得也差不多,合上电脑他拦腰贴了过来
“你的过去还挺丰富多彩啊,只可惜你的过去里没有我。不过没关系,你的未来里有我就好。”
可能是周荆杰真的太宠我了,我周太太,不想给周先生面子
“有周先生的未来貌似不是那么精彩。”
话刚落,周先生就“凶狠”地“咬”了过来。
“啊…哈哈…别闹…”
不安分地双手被周先生拉到胸前,“娇弱”的周?小白兔?夫人可怜巴巴,眼眶中闪着无辜泪花,向周?大灰狼?先生,摇尾乞怜。(就是不知道那不到半指长的尾巴,周先生看不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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