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霓虹在车窗上一闪而过,我没有一丁点心思去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手腕上那副手扣冰冷地如同白雪的脸庞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冷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杀人!”我语气坚定道。
“呵,你没杀人,那你告诉我人是谁杀的?是我吗?”她冷漠瞪着我道。
“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把眼睛一闭,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
“别后悔!”她恨恨地说了一句。
到了公安局,我就像是个小丑一般毫不留情地被她拉进了审讯室。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这样粗鲁哪个男人敢娶你哪?”我瞪着她不满稀道。
“想让我对你温柔一点,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吗?”她冷笑道,“你的姓名、年龄和籍贯,报一下!”
“你不都知道吗?还用得着我重复吗?”我眼神一挑,不配合道。
啪的一声,她愤怒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别逼我发火,要知道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家灶台!”
我吓得双手抖了下,然后把身份证的信息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你们警察难道不应该用真凭实据说话吗?如果仅仅凭现场那些间接证据就证明我是杀人犯的话,那我觉得就是在侮辱你们人民警察的智商!”我语气婉转道。
“刚刚鉴定科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匕首上除了你的指纹外再无第二人的,而那个中年男人也恰恰是因为心脏上的血窟窿而失血过多才死亡的,匕首上残留的血液也刚好跟他的血液相匹配,哼,你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吗?”白雪愤怒地指着我道。
我心头微微一颤,道:“即使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又能说明什么?就一定能说明是我杀了他吗?你们警察不是讲什么杀人动机哪?那请问我杀他的动机是什么?像现场那样抢劫吗?那钱包上有我的指纹吗?你有没有咨询过医生像他那么深的血窟窿应该是一刀致命的吧,又怎么给他机会在我额头上拍一砖头?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吗?唉,我也是个受害者好吗?你们也不给我检查一下身上的伤是否有碍?”
“你身上的伤?你指的是你额头上吗?”白雪冷哼道。
我摇摇头道:“我说我经过巷口时有人在我脖颈上抡了一棍,你会信吗?”
接着我把我出了夜总会遇到中年男人的那一段事情给她讲了一遍,自然我把夜总会里又想杀我的事情那一段给省了,我不想因为此事牵扯到新婚将至的徐雅如。
“你这故事编的漏洞百出,你可还有旁人为你作证吗?”白雪盯着我认真道。
唯一可以为我作证的人已经被人杀了,我哪还有其他人证哪?
“你觉得哪个心脏病人出门不随身带药哪?你说有人故意打晕你?呵呵,那人又为何这么做哪?你觉得自己很出名吗?”白雪冷嘲热讽道。
“我哪知道啊?对了,白天的劫机事件你们审的如何了,是否从那个谢文东嘴里翘出来点有用的线索?我倒是觉得这两件事情的幕后操纵者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我肯定道。
“他死了!”白雪冷冷地说道。
“什么?死了?你们…怎么能让他死了哪?”我大惊失色道。
“被人杀死在看守所!”白雪哼了一声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现在还是继续说你的事情!”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杀了人,你们所有的证据也仅仅是间接证明,但你们谁都没有亲眼看到我杀了人,所以你们不能判我有罪的!”我语气坚定道。
“行,你嘴硬吧,要知道头顶三尺有神明!”说着,她让同事帮忙查一下可以这附近的监控,却发现这个巷口附近的三个摄像头早就坏了,失望之余她似乎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刘亚,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很不幸,这附近的摄像头坏了,而且是早就坏了,你即便说是有人设计害你,可连摄像头都不帮你,你又能怎样?”白雪嘲讽道,“说吧,你这一下午都去了哪里?”
“我没去哪里,就是随便逛逛而已!”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为什么忽然关心起我下午去了哪里了。
“那你慌什么?说谎的人才是你刚刚那副神情!”白雪眼神凌厉道。
我摸了摸下巴,笑道:“有吗?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忽然转换了话题!”
“哼,你可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吗?今晚市领导要接见你,我让你跟我去买衣服,你偏不听!呵呵,一扭头你竟然杀了人…你是要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巴掌吗?白天劫机事件中的英雄转眼间成了杀人犯,也难怪我给你打了那么电话,你一个都没接,原来你是忙着哪!你让一帮领导白白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知道我挨了多少批吗?”白雪满脸寒霜地狠狠训斥我道,我也彻底明白过来,也怪不得她一见面就恨不得枪毙了我。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但绝对不是我杀的人!”我诚挚的道歉道。
“刚刚你的那帮校友已经指认你就是杀人凶手,而且他们还说亲眼看见你杀人了…”
“什么?这帮孙子!他们这是在做伪证啊,他们那个时候都在夜总会里……”说到这里,我忽然闭上了嘴,抬头望着白雪,只见她似笑非笑的冷视着我。
“话怎么不说完啊?说吧,你来江城究竟是干什么的,下午和我分别之后你又出现在什么地方跟谁见了面?是不是在夜总会见了飞机上那个救你一命的空姐也是你前女友的徐雅如吧?”白雪语气淡然地说道,我心头越来越震惊,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哪?
“你难道没什么可补充的吗?”白雪的瞳孔里不知为何忽然射出一丝冷芒:“人们都说徐海集团千金徐雅如和富力地产的少公子王少是女才郎貌,可惜了…”
“徐海集团的千金徐雅如?”我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脸色渐渐难堪起来。
雅如…她竟然是个千金小姐,可她却从未对我提起过她的家庭,我也想不到,我仿佛有种被欺骗的痛感,四年了,她竟然骗了我四年,也难怪她会毅然地选择和我分手,她和富力地产的少公子王少才是门当户对,我他妈就是个狗屁……
“伤心难过了?”白雪冷笑道,“为一个即将嫁为人妇的女人难过,值得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没有,我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哪!”我忍着疼痛强颜欢笑道,“我们虽然分了手,也还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来参加她的婚礼,就这样子!”
“那你觉得她未婚夫…是怎样一个人?”白雪冷眼紧紧盯着我,不知不觉间她眼中闪过一丝丝凶狠。
“王少?我也猜不透他是怎样一个人,因为他总戴着一副面具,或许是他想掩饰他的情绪或其他什么吧,总之我隐隐觉得他这个人很会伪装…看你的眼神,怎么感觉你跟他有仇?”我猜测道。
白雪拳头紧握,冷冷一笑道:“人戴着面具无非就两种情况,要么是想装神秘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要么就是想掩盖丑陋的外表,你觉得他会是哪种情况?”
我摇摇头道:“美女,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我好吗?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无罪,我是不是就得一直呆在监狱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中年男人在见你之前,曾在离案发地不远处的一个酒店见过一个时尚女郎的女子,不到五分钟女子就离开了房间,又过了一个小时,中年男人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按时间推算他出现在案发地的时间跟你说的时间相吻合,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酒店那个没有露脸的女子和给死者打电话的人可能都会跟案情有关联,至于你说的死者有心脏病史我们还在确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