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哼,怎么可能?”老孔的枪握得更紧了,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子跃只是歪头一笑,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丝毫不在意指在脑袋上的枪和众人仇视的目光。
“老实点,别耍花招。”
“你们放轻松,我的确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国民党特务的话吗?”
“哼,你仔细想想,我要抓你们不是轻而易举,为什么又没带任何武器孤身一人前往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啊。”
老孔想了想,的确,他没有理由在已经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还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而且还没带任何武器,这不像是国民党一贯的做派。那么他说的话应该也有几分真的。那么他就有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并没有向他的上级告发。
“如果我真的要摧毁这个联络点,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只身犯险,再说你绳子绑的这么紧,我又走不了。要我说,兄弟,你不要把枪怼的这么近,小心走火。”
老孔这才逐渐放松一点,手中的枪慢慢从子跃脑袋上收回,气氛好像不再压抑。老孔舒了口气,声音逐渐放缓,不再焦虑惊恐,稍稍的喘了口气,轻缓地说:“看来秦先生和沈坤同志的交情不浅啊,好吧,既然是沈坤同志要传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那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坤要我转达的内容。不过,你们不要用这种仇视的眼睛盯着我好吗?现在被绑的人可是我,我现在对你们不造成任何威胁,我才是那个最应该害怕的人”
众人逐渐收起带有仇恨的目光,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位秦先生。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脚下的皮鞋油光锃亮,就算被五花大绑也能看其仪表堂堂,非等闲之人。他的眼睛敏锐又柔和,没有一点杀气,也没有一点惊恐。脸上平静的像坐在那儿喝咖啡,丝毫看不出正处于深陷囹圄的局面。反倒有种正气凌然的感觉。这一番观察下来,大伙儿对子跃产生了非常浓烈的好奇感,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又会说什么。
“秦先生,请说”老孔也开始对这位秦先生产生了兴趣,他的话不管真与假,着实是吊足了他的胃口,今天这个谜不解开,他和大伙儿都会睡不着。
“其实沈坤早在蒋介石下令捕杀中共党员之前就有过这样的忧虑,只可惜当时国共两党亲如兄弟,不分彼此,麻痹了不少人。当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沈坤当时虽然有隐隐的担忧,但显然大家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像困兽一样被困在这里”子跃平静的叙述着这段过往,眼睛逐渐湿润。
“我和他初识于黄埔军校,一起训练、一起吃苦,一起喝酒。在北伐战争中,我们是战友,共同经历枪林弹雨的洗礼同学加战友的双重关系让我们成为密友。他不会因为我的国民党少将身份而疏远我,我也不会因为他的共产党身份而产生想法。渐渐地,我习惯了与他在公寓密谈到深夜,谈各种白天很少谈及却关乎民众民生的大事。我和他渐渐产生了一种默契,也可以说是思想的一种交融吧。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提及你们工作的情况,直到后来他第一次带我来到你这儿,我才第一次接近共产党据点。在他遇害前几周,他跟我说了很多共产党的思想以及你们。对了,这里有他的一封信,就在我的口袋里,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