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乐愣住,自己讲的道理好深奥,也不知道苏晓蓉能听懂吗?
帝乐是懂得这道理的,却没想到自己能说成这般难解,自己以前究竟是何人?还有概念她懂,规则具体指的哪?她就说不准了。
好在苏晓蓉没往下追着问了。
……
“万物生灵运转,受规则所控,任何有灵的都逃不了。”月紫瑞捏着手中的黑子,生平第一次犹豫往哪落。
“始为生,死为终。经历了始终,一切得以结束,一切归于最初。”
“说的好,没想到小吟倒是看的通彻。”月紫瑞干脆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她看着是在下棋,实则是想接下来怎么去做,帝乐可以不管,但他还是要管的。
风神走到了近前,见紫瑞不那么苦恼了,才心情好点。
她坐在了对面,执起了白子,接着棋盘上的白子走势,接着往下走,可对方没一点动作。
“嗯?接着下呀!”风神以为紫瑞还在想那些事,提醒道,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了对方笑意盈盈的双眼
心里顿时一阵小鹿乱撞,这样子的她太迷人了,同时也让人感觉很危险。
“假扮小吟来见我,你有什么目的?”月紫瑞轻敲着棋盘,来人扮的太假,她都忍不住拆穿了。
在记忆里一一对比,属实找不到这个人的影子,但她又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恶意,干脆直接挑明了,省得绕弯子。
‘风神’认为自己扮的很好,可不曾想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说不挫败那是假的,不过这也说明他眼光好。
“不先问我身份?”
“不感兴趣。”月紫瑞淡淡的说道,她见过很多的人和事,若是事事感兴趣,岂不是能把自己累死。
‘风神’:“……”
果然还是熟悉的漠不关心,不过他喜欢。
“我来主要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说。”月紫瑞给了他一个字。
“对于你来说,你现在所见皆假。”
…………
“辰兄还好吗?”见月辰吐了血,苏云才发觉自己真是做了错事。
“无碍。”月辰用袖子清擦下,他先前的伤没有好,所以这次才轻松被苏云那执念弹开。
“我恐怕帮不了你。”月辰说出了事实,苏云露出苦笑,“没关系,是我自找虐。”
当年他天资很好,可还是比不过月辰,好胜心作祟让他走了捷径,他那时也成功的比月辰出了风头。
果然,得到本应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有一天会以另外的方式还回去,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吧。
月辰看他那悲伤的样子,没打算安慰,或许自己是恨他的吧。
思绪飘到了以前。
师父怕自己闷坏,也要带自己去长长见识,便见到了山崖下的他。
“月辰,你看,那小孩子很是努力,你要向他学呀!”
那时的他,确实很好,也很努力,自己还嫉妒他受到了师父的称赞。
“哼,可我不用向他那样,实力就已经超过他了。”
当时帝乐摸着他的头,“嗯,我的月辰自是要比他厉害,不过我说的是他的坚持。”
“坚持?”他靠在她身上,不懂这意思。
“你知道吗?这世间有太多的急于求攻迫切的。”帝乐抱着他,给他讲解。
“那和我们有何区别?”
“区别很大,像我说的那急于追求功力的走捷径,是长久的事,这个时间越长越看的出来。”
“那些人表面很光鲜厉害,暗地里却饱受折磨。”
月辰眨眨眼,“他们不是很厉害吗?还有谁能折磨他们。”
“是很厉害,可折磨他们的是自己。”
“自己能折磨自己?”
“这个吗?哎,怪师父,带你与世隔绝太久了,连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后来,师父想让自己与外界多交流,便伪造了他的身份,让他去跟那个小孩子接触。
他其实是极不情愿的,可师父把他扔下就没影了,他确实很出色,苏云因此缠上他,他也不能回去原来的住处找帝乐。
苏云把他带到了妖宫里,这里虽没有太多人,可他也不能随意出去。
刚开始时,帝乐还会隔三差五的来看看他,可后来来的时间间隔就越长了。
然后再一次来时,撞见了苏云讲仙界公主繁花殿下时。他明显看见帝乐转身就走,师父把他捡回去的那段时间里常喝酒喝到醉。
他也出于好奇就有一次趁着她喝醉问了她的身份,他自是知道师父是繁花殿下。
那一日他追了出去,问了她三个问题,她都否认了。
他都在想师父当年救他,是不是也是随手的事,照顾他也是顺手的事,交他法术也是无心之举。
后来,她要去跟那些人做了断,他偷跟着去了,他一进仙界就察觉出了问题,可师父只是让他离开,连告诉她的机会都不给。
再后来她为了护着自己,被迫沉睡千年,醒来还失去了记忆,他也没机会问出那些话,或许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吧。
苏云或许是无心,可师父受了伤是真的。
月辰不待见自己,苏云是知道的,所以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外面极少回妖界,对妹妹也说是历练。
可原因苏云一直找不到,他也就记得是自己提过繁花殿下后月辰就对他说话挺‘客气’的。
可这他也找不到毛病,毕竟繁花殿下可是各界议论的对象。
现在是好机会,方才一直运功没时间说,苏云刚开口。
月辰便打断他,“刚才我在想用什么法子好,可最后都以我受伤的缘故施展不了而放弃了,我看你都熬过了这么多年,再熬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的。”
“都这个时辰了,她们俩还没过来,我去看看,可别出了意外。”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月辰的背影,苏云想叫住他,可又没话挽留他。
“谢谢。”苏云知道他尽力了,帮他也暂时压制住了执念,等一段时间是完全没问题的。
……
月辰刚出殿外,嘴角就溢出了血丝,不过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那么镇定,随手抹去了。
那个执念很强大,压制他费了他不少功力,不过好在还是成功了。
他说的是骗苏云的,目前他还没方法除去那个执念,不过保苏云性命还是可以的。
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帮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