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负能量的想法,但是这个时候,不只是周默,甚至就连周边还在现场的其他同事,都是差不多的心思。
因为事情完全没法理解,怎么样才能在如此严密的布控之中,完成犯案然后却又不留下一点的线索,安然离开。
甚至于,有时间挑衅周默。
细思极恐。
这样的人,想要逃避追捕,太容易了,因为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去限制他。
差不多十几分钟,李雯也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看到李雯走过来,周默提起了精神,冲着李雯点了点头。
“有发现吗?”周默问道。
“没有,我看了两次,依然没有发现一丁点线索。”李雯摇头,又看了周默一眼,看出来周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低声安慰道,“死者的头部已经拿回去化验了,化验结果或许会留下很多线索。”
“是啊,没有工具没有空间让他们消除痕迹,可以看出,死者头部并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挪动。”我也跟着附和道。
周默点点头,轻叹了一声,“知道了,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和李雯相视点头,发现死者头部时,我们经过简单的尸检后就已经放弃了继续尸检下去的打算,不是因为我们不尽职,是因为我们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而化验结果,所能得到的,和之前死者所化验出来的结果相差必然不会太大。
在现场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留下几个人在周围走访排查,封住了现场之后,我们就开着车回到了队里。
刚到队里,周默就被局长叫了过去。
我和李雯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这件案子的造成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再加上这一次的疏忽,周默首当其冲的就会受到问责。
“别多想,回去先看看化验结果吧。”李雯看了我一眼,转身就朝着办公室而去。
站在原地,良久,我才跟着李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我过去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刘心妍,刘心妍冲着我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这就是化验结果了,和之前所有的死者一模一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一边说着,刘心妍一边把报告单递到我们面前。
李雯接过来扫了一眼,就把报告单递给了我,我也看了一眼。
与之前的化验结果,没有一点差别。
我眉头紧皱,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真就没有其他发现吗?”
“没有了,我化验了两遍,得出来的结果一样。”刘心妍摇头,她看着我,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季法医,对不起。”
“没事,和你没关系,你也已经尽力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甩掉自己心中的思绪,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回道。
等到刘心妍离开,李雯和我一起留在了办公室,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办公室里面发呆。
遇到过很多案子,可没有一起案子,让我们这样束手无策。
甚至说,我们被别人耍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就连周默都有可能面临着被降职或者被处罚的风险。
“在想啥?”终于,我有些受不了办公室里面的沉默,开口道。
“我在想,会不会是他。”李雯看向我,脸色有些不太好,满是苍白,应该是又回忆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回忆。
“你的心中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我反问。
“对啊,早就有了,可是我却又不希望是他。”李雯说道,她微微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现在这起案子,会不会和当初一样,彻底的成为悬案。要是如此,不管是谁,很多同事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之中。”
“可我又希望是他,我想要亲手将他找出来,然后让他得到该有的报应。”
李雯说着,不停的摇头。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一般,纠结的不行。
“总会有一个结果的。”我说道。
李雯点头,情绪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躲不掉的,也避不开的,她能做的,就是战胜自己心中的恐惧。
不管如何,都做好准备,迎接所到来的结果。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同出了办公室,一起等在了周默的办公室。
周默办公室等着不少人,张晓也在,他看着我的目光中满是不善,我本来想搭几句话,但是话都到嘴边了,却又被我咽了回去。
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也不能改变张晓对我的看法,周默会有怎么样的处罚,也只能等周默出来了,才知道。
哪怕张晓知道,周默这件事的本质上不怪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要是没有提出这个想法,周默也不会如此冒险。
我现在也很想去局长那边,但是我要是真的去了,只会把周默推向一个更加难堪的局面。
到了中午12点多的时候,周默才满脸心事的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看到我们都等在他的办公室,他的脸上微微有些诧异。
“没事,没事,我能有啥事啊,该散的就都散了吧。”周默连忙挥手。
张晓走上去,准备说几句话,只是他还没开口,周默就抢先说道:“让你做的事情做完了吗?没做完赶紧去。”
张晓语塞,只能急忙点头,压下自己心中的担心,说道:“那师傅,我先去做事了。”
随着张晓离开,其余众人也都陆续的离开了周默的办公室,顿时原本还有些拥挤的办公室,顿时空旷了很多。
我和李雯留了下来,看到我们没有离开,周默有些疑惑的看向我们,想了想,说道:“我真没事,背了个小处分,等到这个案子破了,功过相抵。”
看着周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有些难受,这个案子持续了这么久,造成的社会影响早就很大了,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能是小处分?
都不是傻子,周默也骗不到我们。
不过我和李雯默契的,都没有去戳破周默。
我和李雯都很清楚,这一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去,周默一个人肯定扛下了所有责任。他之所以表现的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不想众人担心。
“我们找你有事。”李雯说道。
“说吧,是有什么发现了吗?”周默的脸上一喜。
李雯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周默,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把自己以前的遭遇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再说,李雯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秘密就是这样,说出来了,再说一遍,不管是恐惧还是什么情绪,都会减弱很多。
等到说完自己以前的遭遇,李雯又继续说道:“这一次,很有可能有他的插手,之前我忘记说了,后面想和你说,你又去了局长办公室。”
听到李雯的话,周默的脸色一黯,迟迟都没有说话。
我接过李雯的话,继续说道:
“一个人不足以做到这么多,也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天衣无缝。当时那种环境下,想要完美的避开监控,以及这么多人,肯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作为薛海的眼睛。在薛海得手后,也需要有人,帮他处理留下来的痕迹。”
“也就是说,之前我们所做的猜测,经过刘睿渊以及李科长的双重认证,确实可以确定,除了刘睿渊薛海之外的第三人的存在。”
是的,已经可以确定了。
哪怕仍然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线索,但是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而这个几乎已经确定了的猜测,无异于雪上加霜。
“要真是李科长口中的那个人的话,案子的进展,很有可能面临毫无头绪的境况。”
有了先例,很大的可能,这一起案子,又会成为悬案。
那时候,又该如何?
最起码,我不敢去想,任由这样的疯子继续肆无忌惮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样,不可控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