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也是一时性急,谁让你做了……”攸林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马上就住口了,苏雯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攸林吃过苏雯做的晚饭,就被苏雯拉到小区公园里散步了。
“爸,吃饭了。”攸舞出现在楚廉杰的面前,高瘦的身材,白皙的脸蛋以及皮肤,看上去还有几分像攸舞的妈妈,“攸林,没有回来过吗?”
“攸林出去了吗?”攸林转头探探屋子,再回头,“好像出去了,没回来。”
“哦,恩,还没回来。好吧,让我来尝尝,我女儿的手艺。哈哈哈……”楚廉杰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饭桌前走下,“哇,这么丰盛的晚餐呐,难怪你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看来,你不但遗传了你妈妈的容貌,也遗传了她的手艺呢。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好的东西,全被你遗传过去了。”
楚廉杰坐下来刚夹一口菜放嘴里,就吃出了一种可口的润滑感,这是糖醋白骨,他吃出来了。这个味道几乎能和攸舞妈妈的手艺互相媲美了:“你在国外,也是这样自己做饭自己吃的吗?那不是很忙?”
“我前几天住在外面的时候,才刚学的。”
“前几天,不会吧,呵呵,学得这么快,真不愧是我楚廉杰的女儿啊。”一顿晚餐吃下来,楚廉杰就酒足饭饱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精练的饭菜了,连苏雯都比不上。
回了家,苏雯问攸林:“宝贝儿,是去你自己那里睡,还是和妈妈一起睡呢?”
“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吧,适应适应。”攸林想如果自己一个人睡的话,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她要打电话给楚廉杰,告诉他自己过几天再回去。“那好吧,我为你安装了一台电脑,顺便,和谁聊聊天。”
“恩。”攸林有所心事地走进那个陌生的房间,关上门,于是就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了。她坐在椅子上,启动电脑,心里想着,和谁聊天呢,她盲目地浏览了一些可有可无的网页,想起了原进……
夜深了,人们的感情,又在梦中的只语片段中得到了认可。苏雯,也不例外,潜意识里面,苏雯已经离开了楚廉杰,所以,那些亘古不变的人物,又卸下了妆,赤裸裸地,威胁她。
在一个舞台上,苏雯安静地站着,她看不清黑暗中人们攒动的人头,呐喊声非常地嘈杂,她也分不清是谁在说话。而那些耀眼的灯光全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看上去,好像是焕发着万丈光芒的女神。
有好多人在呐喊,欢呼,他们欢庆着,自己的快乐,时而高亢嘹亮的声音,在下一秒说不定就会被埋没进无限唏嘘之中。而她自己就站在舞台的中央,这里看似像一个舞台,可是,在她的身边却布满了机关,与圈套。
是自己的贪欲,引领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那些舞台下的人,到底都是谁,为什么苏雯感觉他们离自己好远,却又似曾相识。那些熟悉的声音大大小小地夹杂在一起,便成了对她的一种嘲笑。
从始到终,苏雯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话。突然,一声清晰的、阴森的话语萦绕于苏雯耳畔:“你看不清台下的人,对吗?”那个声音好像很懂她自己:“你不值得别人去信任你,人都是双面的,只是,看你要把哪一面展现给大家。世界又是双面的,而你,把自己黑暗的一面展现给了大家,这个世界当然会以,这种色彩来回应给你。”
你是心魔?苏雯记得这个声音,是她自己的。她在心里默念。
“没错,我是心魔。”台下的唏嘘声打成一片,但苏雯能听清的,只有这个声音,“我还要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苏雯?苏雯,什么都不怕,苏雯的双手,是罪恶的双手。从你拿起那瓶硫酸的一瞬间,鲜血、与噩梦,就注定要纠缠上你了,这就叫做,宿命的纠缠。”
“我不信命运。”苏雯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回答那个声音。攸林这时上完厕所刚好经过苏雯的门口,听见里面时不时地传出一阵什么声音。就停在苏雯的门口前,把耳朵贴近房门,好奇地倾听着。
“不信也没有办法,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是你自己,把它断送掉的。”
“你到底是谁……”苏雯崩溃地听着那些声音,却总不见她的人。这时,那个身着黑色礼服的人出现在苏雯的前面,“我是你的心魔,是你的心魔,召唤我来的。”
“我不信,我不认识你,你三番五次地来找我,是为什么?”
攸林这时就听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了,难道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她的耳朵贴得更紧了,但是最让攸林奇怪的是,她听到的声音总是苏雯的,如果屋子里有人,也应该要出现新的声音啊。
“世界上有好多东西,是你永远都不敢相信的,但是事实就在你的眼前,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就是我。”对面的人笑了一笑,就渐渐地模糊掉了。等到她模糊成一定焦像,苏雯便分明地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慢慢地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映刻在幻灯光上,反射着攸舞的模样,再慢慢地清晰开来。
这个世界在伪装,什么东西都在伪装,人也在伪装,连自己的心魔,也被伪装了。那根本就不是苏雯的心魔,那只是,自己给噩梦伪装起来的一种形式罢了,其实苏雯真正怕的,还是那个女人与攸舞。
“你……”苏雯全身都在颤动,不禁打起了寒颤,“又是你。”
“我来找你,顺便,看看你。”对面的小孩没有笑。不久,苏雯看到攸舞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位人物。她微微地笑着,走到攸舞的旁边,拉起攸舞的手,攸舞知道是自己的妈妈来了,于是她开心地喊她,“妈妈。”
“我是在地狱,还是……”苏雯突然感觉自己怎么离台下的人越来越远了,她根本就无法与他们沟通,她怎么都走不进台下的世界。“我不会在地狱,地狱是你呆的地方,我和我女儿,只会在天堂。”
“不,不会的,你们才是在地狱,你,你的女儿,都要给我统统地去地狱!”
这是自己妈妈的声音么,攸林在门外不禁打起了寒颤,她真不敢想象现在的苏雯的表情是怎样的。
“你先下,我们再下。”那个女人的容颜莫名地,被一种看不到的力量撕毁开来,苏雯惊恐地呼叫:“啊——不要来了!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们,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硫酸灌到你嘴里的,我……”苏雯不觉中看见攸舞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自己,于是她再对攸舞道歉,“我,我不该叫杀手去杀你的。”
“硫酸,杀手……”攸林轻声地喃喃着。
“前面的两个人分别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向苏雯,好像是一个死神,在向自己招手。苏雯双手向外开,捂着耳朵,发出最后的呐喊:”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