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义给周小北按摩的手停了下来:“不是。”
然后又一脸担忧的说道:”我是怕,我是怕大哥打完后,又要想不开把自己关起来,然后再消沉几天。所以,刚才我才壮着胆问你,大哥的症结在哪,我们好对症下药。”路义越说越担忧,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是啊,别说是路义,就是他们这些跟着张强几十年,自以为很了解大哥的人,也没搞清两人到底是一种,什么言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看着一脸担忧的路义,周小北有些不忍,不忍让这个小到可以做他们儿子的人,为他们操心、担忧着。
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大哥,大哥,你叫的还挺亲,不怕大哥知道,又要罚你?”
这句话一说完,让路义一激灵,他立马像回过神来一般:“嘿嘿,不会不会,北哥你最疼我了,肯定不会跟大哥说的。”
张强只是刚开始给他向大家介绍认识时,让他跟大家叫过哥的,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再也不允许路义喊他大哥。甚至,也不允许管他们几个叫哥,而两人又都是有着倔强的基因,一个不让叫,一个还就偏偏叫。
只是,叫大哥的那个,换成了私下叫,而且,叫得越来越欢快,也越来越亲热。
他们也无奈,只是觉得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什么,随着两人各自倔强去吧。
路义从来都是一个,只要睁着眼睛,嘴就不闲着、眼睛也不闲着的人。
看着打了一架,互相半搀半扶着,还有些互相嫌弃的人,就赶紧下车,跑到了赵宏宇的车前,把后面的车门打开,对着张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老大。”
张强点点头:“嗯,老样子。”然后就一句话都不再施舍的,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路义规规矩矩地响亮地回应着:“是,老大。”
在张强面前,他不敢不规矩不正经的,他大哥有时候一看他吊儿朗当的,那是真收拾他。
不打他也不骂他,只是亲自监督他,把每天基本上的运动都要翻上一倍,跑步、仰卧、起坐,再喊累也不带放水的。
路义看着张强的车渐渐开远,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了下来,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轻皱眉头的赵宏宇,嘴碎的毛病就又犯了。
“哪啥……宏宇哥,咱们以后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吗每次都要打一架呢?多疼啊!”
是啊好疼啊,但是,他疼的是他大哥,他大哥这几天,又要开始几天标配的生活了,啤酒、白酒把自己灌醉,不把自己折磨的脱掉一层皮,那都不带出来的。
而这时,他们所有人,就像是防备着敌人进攻一样紧张,生怕大哥把自己喝出什么问题来。
赵宏宇撇了一眼路义没吱声。他明白,路义不是在心疼他。
其实他也不想打,他知道张强这一年多的担忧,还有在这以前曾经的付出。
张强每天都让路义,像个尾巴一样的盯着自己担心着他,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但是,他现在就只剩下张强这么一个人,可以让他毫无保留的,不用去隐藏自己内心的情绪。而且,他们都是经历着同一种痛苦,也都是需要把心中压抑的伤痛,发泄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