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伸手要拿,敬尘却缩了回来,“我这哥儿们可还不满意呢,哪能白给你呀。”
到手的钱就要飞了,妈妈桑一脸惋惜,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诶,我说过,我们这儿啊,什么姑娘都有,你等着,这回这个,包你满意!”
说完,妈妈桑又带着这群小姐离开了,她们都一脸失望的神色,哎,那么帅的男人,别说上床,就是这么看着,都是一种享受啊!
看到她们也铩羽而归,韩妙语笑了,“不是吧,这客人是不是眼光有问题啊,咱们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不合他胃口?”
“你不知道,他们真的好帅呢!”其中一个姐妹来着她的手就开始犯花痴,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我现在心都还怦怦的跳,这辈子要是能伺候那么一个人,也不枉我干这一行啊!”
“瞧瞧你们这点儿出息,亏了这身扮相,刚刚一看见人家就透了老底!”
“人家给钱的时候,妈妈你还不是一样激动,哦?”
“就是!”几个姐妹调笑起妈妈桑来。
“好啦好啦,没大没小,”她挥挥手,来到郁恬一身边,再次将她打量了个便,“妙语,你跟她过去。”
郁恬一惊到了,有些惶恐的看着妈妈桑,其他姐妹也觉得不妥,“她刚来诶,客人又那么挑,能行吗?”
“就是因为她刚来,客人不是说要清纯的吗?就你俩了,走吧。”
跟在妈妈桑身后,郁恬一紧张到爆,被韩妙语牵着的手不断的渗出冷汗,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
“没事啦,有我撑着呢!”韩妙语紧了紧她的手,对着她鼓励一笑。
包间的门慢慢打开,里面的灯光很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两个男人坐在那里,听见声响,一个激动的抬头,表情却在瞬间凝固,一个,仍旧毫无兴致的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在看清楚敬尘的脸的那一刻,郁恬一的呼吸也停滞了,她知道他旁边的那个人会是谁,莫名的恐慌占据了她。
敬尘不停的摇晃着滕麟冽的手臂,声音也有些不自然,“玫瑰,玫瑰。”而滕麟冽也终究不胜其烦,“见鬼了吗,我看你已经不太清醒了。”在郁恬一想要逃开的那一刻,他慢慢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滕麟冽的身子抖僵硬了,他终于知道,敬尘说的玫瑰是什么意思了,深邃的眸子直直的锁着她纤瘦的身影,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气氛变得窒息,诡异,妈妈桑却会错了意,“怎么样,够清纯了吧,我们这儿,什么小姐没有啊!”
敬尘左看看,右看看,起身将钱塞进她手里,示意她出去,妈妈桑都乐开了花儿,拿着钱屁颠儿屁颠儿的离开了。
他凌厉的眼神让她无法面对,郁恬一转身想要逃开,却只迈出一步,手就被他抓住了,他掰过她的身子,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他浓眉紧蹙,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阴冷得骇人,“你怎么在这里?”
反正都知道了,那就豁出去吧,郁恬一深呼吸了一下,淡淡的开口,“这是我的工作,我当然在这里。”
“你的工作?”滕麟冽握着她肩膀的手不断收紧,似乎是要将她捏碎一般,“你不是送餐的小妹吗,什么时候变成这里的小姐了?”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好好,不用我管,那你那个男人呢,他死到哪里去了,你出来卖他都不管吗?”她淡漠的表情让滕麟冽怒气飙升,立马咆哮起来。
卖?是啊,她不就是出来卖的吗?郁恬一强忍住眼泪,“我赚我的钱,他为什么要管?”
滕麟冽放开禁锢着她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哈,哈哈哈,”然后笑了起来,俊彦凑近她的脸,眸光却瞬间失去了温度,“难怪人家说你是不要脸的贱女人,原来你们这些女人,都这么下贱!”咬牙切齿的说完之后,滕麟冽愤愤的将酒杯摔碎在她的脚边,“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吓到了,他转身离开。
“冽!”敬尘目光复杂的看了郁恬一一眼,然后急急的追了出去。
他们一走,郁恬一就撑不住了,她慢慢的滑坐在地上,低声的抽泣起来,韩妙语被弄的有些懵,蹲下来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郁恬一靠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良久,她的情绪才总算平静下来,韩妙语为她擦了擦眼泪,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郁恬一也不瞒她,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都告诉了她,韩妙语先是吃惊,然后叹了一口气,“姐,走出了这一步,你后悔吗?”
郁恬一摇了摇头,“对我来说,只要能为妈妈筹够手术的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韩妙语苦涩的笑了起来,“我刚做这一行的时候,也好怕,觉得没脸见人,觉得走到哪里都被别人异样的目光打量,不过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每个月还能往家里寄些钱,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城里找到工作了,生活也好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开心,”说着说着,韩妙语也哽咽起来,“我******靠自己赚钱,我没偷没抢,我怎么啦,那些可恶的男人,一面在我们这里快活,之后还要骂我们不要脸,他们才不要脸呢,要不是为了活,有哪个女人甘愿出来当小姐啊!”
“妙语。”郁恬一握起了她的手,心里一阵酸楚。
“我没事,”韩妙语抽了抽鼻子,一把抹去了眼泪,“姐你不像我一样那么厚脸皮,可是,真的别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好吗,我们只为自己活着,为我们爱着的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