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允已经想到了,洪依依下一个目标绝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边的小承。
麻烦越来越大,殷允也愈发不安,秦小菀生死未卜,小承不能再出事了。
小承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拿起银票放在床边,苦涩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殷允被这个问题搞乱了,怎么回答都不合适,大部分理由缺少说服力,说可怜她会伤害她,想了好一阵子才说:“缘分让咱俩相遇,现在缘分尽了,自然就到了离别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七原则,缘分对于感情来说,真是个万能的词语。
然后两人就跟拌嘴吵架一样,你一句我一句。
小承:“我要是不走呢?”
殷允:“你不能不走。”
小承:“我就是不走!”
殷允:“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啊!”
小承:“你生气那是你的事。”
殷允:“这就没意思了啊!”
小承:“那也是你的事,我觉得有意思就行。”
“我……”殷允脸上愁出了皱纹,小承不听话怎么办?这死丫头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得赶紧想个办法打发走。
第一百三十八原则,她任性的时候很气人,因为这个时候她是她自己。
小承用小手擦拭着眼泪说:“你一定又在寻思怎么赶我走!”
殷允口是心非道:“我没有!”
小承:“你在狡辩,把所有银子都给我,你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殷允瞪大眼珠子,是自己太蠢了,还是小承太机灵了?没时间考虑这些,干脆顺水推舟:“知道还不赶紧走,留下来等死啊!”
小承:“哎呀!让我猜中了!”
殷允“……”
小承:“公子的仇家找上门了,公子很害怕?”
殷允:“我殷允何曾畏惧过,你这小孩子收拾东西赶紧走,别给我添乱。”
小承:“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十五岁了,腿别抖了,我会保护你的。”
殷允:“可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对方很强的,快跑吧!”
小承:“我也很强,我会武功,我能打败对方。”
殷允:“别妄想了,你打不过她的……”
小承:“那我就和她拼命!”
殷允:“你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只会白白丢了性命,不值得。”
小承:“我可以叫人啊!用公子的银子弄一支军队出来,到时候我们就厉害了。”
殷允:“人海战术没用啊!”
小承:“公子说笑了,有人能打败一支军队吗?”
殷允:“应该没有吧!不过她不是人啊!”
小承:“不是人是什么?”
殷允:“是鬼!”
殷允:“小承,小承,小承你可别吓我,小承你怎么了。”
小承突然倒在床上,殷允一脸茫然,伸手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哎!”殷允长叹一声,继续考虑对策,谁知这时小承忽然坐起来。
“哼哼哈哈哈哈……”先是来了一阵疯狂的笑声,然后开始嘲讽:“这么大个人了,斗嘴都能输给一个小丫头,殷允你可真厉害啊!”
殷允心想大事不好,一抬头看见小承的眼睛,瞬间心凉半截,直接呵斥:“说好的晚上才出现,现在就过来了,你不讲信用!”
“哦吼吼吼~”小承摇了摇头,拌着嘴说:“啧啧,你怎么就那么天真呢?我又没答应你什么,我想来就来,我想走就走,提醒你一下,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让她跑到天涯海角,我动动手指她依旧会出现在这里。”
“谢谢提醒。”殷允没好气地说:“你可以走了,我也奉劝你别太嚣张,更不要低估我的智慧。”
小承捧腹大笑起来,说:“你知道你最大的特点是啥吗?”
殷允摸着下巴说:“当然是精明睿智了。”
“精明睿智?”小承都笑得直不起腰了,连说话都费劲:“你……恰恰相反,你最大的特点就是没脑子。”
殷允恼羞成怒,大声道:“你!洪依依不要欺人太甚!”
小承拍了一下殷允的头说:“姑奶奶要换个地方笑了,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欺人太甚。”说罢她直直倒在床上。
第一百三十九原则,这种时候没有实力的弱势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殷允扶着小承,让她在床上躺好,再为她盖上被子,然后走出东厢房,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根据黑袍人的口述,洪依依特别厉害,所有的阴阳使节都奈何不了她,就凭自己该怎么赢她呢?
殷允双眼一亮,自言自语道:“如果从寻常角度来看肯定毫无胜算,从宏观角度出发还有一线生机,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洪依依一定有她的弱点,只要抓住她的弱点,这件事就解决了。”
洪依依的弱点是什么,殷允完全不知道,他相信有人一定知道,赶紧去找大掌柜。
翠羽楼三楼,大掌柜面无血色,看着匆忙赶来的殷允,脸色瞬间阴冷。
殷允顾不了那么多,问:“沈兄,这青州城里有没有什么道长,高僧?”
大掌柜没好气地说:“果然是你带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兄,现在可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啊!”
大掌柜凝重点头,说:“跟我来。”
他们下楼后上了一辆马车,兜兜转转来到一座道观前,下车后殷允赶紧冲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老道,鹤发童颜,道骨仙风,心想这次找对人了。
殷允连忙说:“道长救我。”
道长捋着胡子,打量了一眼殷允,见他神情慌张,便出言安抚:“公子无需惊慌,有何难处还请娓娓道来,贫道自会竭力相助。”
大掌柜跟着走进来,对着老道长拱手一礼,说:“风道长别来无恙,楼里最近发生一件怪事,还请道长移驾。”
不得不说沈渊的面子就是大,风道长念了一声道号,说:“容贫道收拾一下。”
第一百四十原则,面子是个好东西,比银子更加难赚。
没一会,风道长就背着个布袋,领着一个童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