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来吗?”鲜红的指甲轻轻地划过冷亦风冰冷的脸庞,一颗葡萄塞进了他的嘴里。
要是按照平日里,他一定会将这个女人推开,可是现在他却欣然的接受,一副享受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把剑突然架在了舞姬的脖子上,吓得她手中的酒壶掉在了地上,酒水溅了满地都是。
冷亦风顺着剑看见的是一张失望透顶的眼睛,穿着一身青色的绿萝烟纱裙月浣,一剑下去,直接砍断了那舞姬的发髻,在亭子里的其他几个人大喊大叫的跑出了亭子。
“浣儿,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吃醋。”他捧起月浣的下巴,邪魅的眸子透着丝丝暧昧。
可是月浣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知道对于冷亦风来说她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她不在乎,能够帮助最爱的成就大业,是她的理想。
可是现在的冷亦风却变得骄奢淫逸,墨色的瞳孔流露出一抹哀伤,“王爷,自从她走后,你就天天这样,你多年来的抱负呢?”
冷亦风松开手,转身走到亭子边,一言不发。他这样做有他的苦衷,冷志轩将冷无殇送往南邵,想要将其他几个兄弟一一的铲除,而他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一个人。
或许他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当初冷无殇要装疯卖傻了。
“王爷,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可是……”月浣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冷亦风,尖尖的鼻子抵在他的背上。
这是第一次,她敢这么大胆的去做一件事情,可是心却很痛很痛。
冷亦风转过身,捧起那张小脸,微微一笑,“放心,我这只是权宜之计,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着这样的回答,月浣总算是放心了,如画的笑靥渐渐地从嘴边展开,她的王爷没有变,他没有忘记自己心中坚定的目标。
冷亦风面向北面,蜀国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可是北方的南邵还是冬末,不知她过的好吗?会不会生病,会不会不记得加衣服。
“瑾言,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接你回来……”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双手紧紧地握住窗框,指甲都陷入了深深的木头里。
看着他的眼神,月浣不知道自己是悲还是喜,喜的是,王爷还有一颗上进的心,悲的是,他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突然瑾言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她很自觉的将手中的鞭子挥了出去,可是却被轻而易举的接住了。由于回头的速度太快,披在身后的发丝遮在了眼前,使她没有立即看清楚男子的长相。
“一个质子,也敢在这里撒野,是不是太小看我南邵了。”男子轻松的一扯手中的长鞭,瑾言整个人都朝着他飞了过去。
寒风从门外吹了进来,遮在眼前的青丝纷纷飞扬起来,瑾言勉强的睁开眼睛,可是当她看清楚男子的长相时,不免惊讶的张开了嘴。
男子抬头,当他看见瑾言的脸时,赶紧收了手,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挡住了瑾言下坠的力道。
他紧紧地抓住瑾言的双手,帮她稳住身体,“莫姑娘!”这三个字他说的很小声,只有瑾言才能听得见。
“钟……钟离……”瑾言捂住自己的嘴巴,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是南邵人。
后来转念一想,钟离……钟离,怪不得,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冰源里的一幕幕浮现在两人的脑中,他们从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场景再次的相遇。
瑾言转向另外一边,对着钟离莫俯身一拜,“皇上,刚才是我越距了,还请您恕罪。”
钟离莫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有自己这个弟弟。只见他迅速的跑下了金色的楼梯,跑到了钟离的身边。
“止容,你终于回来。”好似哥哥一般关怀拥抱,却并没有让钟离止容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反倒是不经意间会瞟一眼站在一边的舒媱依,“你小子,这五年跑到哪里去了。”
钟离莫只有这一个弟弟,五年前,他登上了皇位,可是钟离止容却在那个时候消失了,他派人找遍了天涯海角,可是都没有消息。五年后,止容回来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愧疚了。
整场宴会,瑾言都是心不在焉的,钟离止容,冰人,幽冥谷,这些字眼不断的浮现在她的脑中,原来他是就是南邵消失了五年额辛安王,原来男人的话真的不可信。
宴会结束后,瑾言让葵香和毓秀带着冷无殇先回了天一殿,她的心又乱又烦,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看周围这么多花,估计应该是御花园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瑾言停下脚步,倚在了身边的木柱上,“你骗我。”
身后的男子从红色的布帘后走了出来,倾城的面容和初遇时一样,他只是不屑的挑了挑眉,走到瑾言的面前。
一弯新月挂在空中,漫天的深蓝色,却不见一点繁星,偶尔会有乌云飘来,遮住了这唯一的月光。
“你也骗了我。”钟离止容用手指沾了沾亭子里的酒水,在石桌上写了四个字。
钟离,莫愁。
瑾言无心的瞥了一眼,朱红色的嘴唇轻轻的嘟着,就好像一个调皮的小丫头。
止容慢慢的靠近瑾言,轻轻的说了换了一声,“莫姑娘”然后仰头大笑起来。
当日在冰源里,两人都很清楚,所报的姓名都不真,可是谁也没有猜到彼此的身份。他没有想到,一个这么特别的女子,竟然已经嫁做人妇,他们这算是有缘吗?